极致武道
第三十八章 境差如壑,林间死斗
上古森林的灵气浓郁得近乎实质,参天古木的枝叶遮天蔽日,仅零星光斑穿透缝隙落在地面。萧夜刚站稳身形,银月楼主的银白弯刀已携着凛冽劲气劈至眼前——元婴境后期的威压如同山岳压顶,让他呼吸都为之滞涩。
这便是境界差距的恐怖。萧夜虽突破通玄境初期,又得涅盘战体加持,但面对高出两个大境界的银月楼主,连调动战气都显得滞涩。此前在秘境门外能与之一战,全靠紫瑶牵制与凤鸾灵气共鸣,如今孤身应对,才真切体会到“境差如壑”的含义。
“铛!”萧夜仓促间凝聚涅盘战气于双臂格挡,弯刀与战气碰撞的瞬间,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他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倒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棵古木上。古木震颤,落叶纷飞,他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手臂更是传来钻心的剧痛,显然已被震伤。
“通玄境初期,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银月楼主冷笑一声,脚步未停,弯刀再次劈出,银白劲气化作数道刀芒,封死萧夜所有闪避路径。他根本没将萧夜放在眼里,这般境界差距,只需几招便能将其斩杀。
萧夜强忍剧痛,侧身翻滚避开要害,刀芒擦着他的肩头掠过,将身后的古木劈出数道深可见骨的裂痕。他不敢再硬撼,只能凭借涅盘战体带来的灵活身法,在林间辗转腾挪,寻找反击的机会。
毛球在他肩头急得“唧唧”直叫,时不时吐出一道金色气弹,却连银月楼主的灵气屏障都无法突破,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干扰作用。
“跑?你跑得掉吗?”银月楼主身法极快,如同鬼魅般紧随其后,弯刀挥舞间,银劲气不断轰击在萧夜周围,地面被划出一道道沟壑,古木被拦腰斩断,逼得萧夜愈发狼狈。
又一次闪避不及,萧夜的后背被刀气扫中,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浮现,鲜血染红了衣衫。涅盘战体的重生之力虽在快速修复伤口,但面对元婴境后期的持续压制,修复速度远不及受伤速度。
“小子,认命吧!”银月楼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周身银气暴涨,弯刀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银月虚影,“受死!”
银月虚影带着毁灭气息俯冲而下,萧夜瞳孔骤缩,知道这一击若中,必死无疑。他猛地将体内仅存的涅盘战气尽数引爆,同时将涅盘火晶石掷向空中。
“涅盘·炎爆!”
金红火焰轰然爆发,形成一道巨大的火焰屏障,暂时阻挡了银月虚影的攻势。借着这短暂的间隙,萧夜转身向森林深处狂奔而去——他很清楚,硬拼绝无胜算,只能借助地形周旋。
银月楼主被炎爆的冲击力震得后退半步,看着萧夜逃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徒劳挣扎!”他迈步追去,元婴境后期的速度远超萧夜,距离正不断拉近。
就在这时,前方的密林突然异动。地面的藤蔓如同有了生命般疯狂窜起,缠绕向银月楼主的脚踝;两侧的古树枝叶无风自动,化作锋利的刃片,向他切割而来。
“灵植妖兽?”银月楼主眉头一皱,挥手打出数道银劲气,将藤蔓与叶片尽数斩断。这是凤鸾秘境特有的妖兽,能伪装成植物潜伏,专挑修士不备时发动攻击,虽实力不强,却极为难缠。
萧夜心中一喜,他刚才逃窜时便注意到这片区域的植物气息异常,没想到真能起到牵制作用。他趁机加快速度,钻入一片更为茂密的灌木丛中,同时运转战气收敛气息。
银月楼主斩断灵植妖兽的攻击后,发现萧夜已消失在灌木丛中,顿时怒不可遏:“藏头露尾的鼠辈!给老夫出来!”他周身银气扩散,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场,碾压向灌木丛,试图逼出萧夜。
灌木丛中,萧夜被气场压迫得气血翻涌,险些暴露身形。他死死咬住牙关,将身体贴在地面,借助茂密的枝叶隐藏——元婴境的感知虽强,但这秘境的灵植能干扰气息,只要他不调动大量战气,未必不能隐藏。
银月楼主在灌木丛外搜寻片刻,始终未能察觉到萧夜的踪迹,眼中满是阴鸷:“算你运气好!等老夫找到凤鸾传承,再慢慢收拾你!”他很清楚,秘境之行的核心是传承,没必要在一个小辈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说完,银月楼主转身,带着几名银月楼修士,向森林深处走去。
直到银月楼主的气息彻底消失,萧夜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体内的战气也已所剩无几,刚才的死斗,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唧唧……”毛球从他肩头跳下,用小舌头舔着他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
萧夜摸了摸它的脑袋,心中微暖。他取出一枚凝神丹服下,闭目运转功法恢复战气。同时,他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刚才灵植妖兽发动攻击时,他注意到,那些藤蔓和叶片的异动,似乎是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而轨迹的尽头,隐约有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
待战气恢复少许,萧夜起身,顺着那道轨迹向森林深处走去。沿途,他又遇到了几处灵植妖兽的潜伏,但都凭借着对轨迹的预判,提前避开。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密林豁然开朗,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块丈高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一道栩栩如生的凤凰图腾,图腾下方,刻着几行上古铭文。
萧夜心中一喜,快步走到石碑前。借助《铭文浅释》和此前的解读经验,他勉强认出了铭文的含义:“凤鸾同源,焰灵为引,沿光而行,可达圣境。”
“焰灵为引?”萧夜心中一动,取出涅盘火晶石。晶石刚一靠近石碑,凤凰图腾便瞬间亮起,与晶石的金红火焰相互呼应。一道金色的灵气轨迹从图腾中延伸而出,顺着森林深处而去,正是他刚才察觉到的那道光芒。
“这轨迹,应该是指引传承核心的方向。”萧夜心中了然。他收起晶石,刚要顺着轨迹出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望去,只见两名银月楼的修士正从不远处的密林走出,显然是刚才被银月楼主派来搜寻的。两人皆是通玄境初期的修为,与萧夜境界相当。
“那小子在那里!”一名修士看到萧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挥剑向他冲来。
萧夜眼神一凝。面对同境界的修士,他可没那么多顾忌。周身涅盘战气运转,迎了上去。
没有了境界差距的压制,涅盘战体的优势瞬间显现。萧夜的拳速快如闪电,金红战气带着灼热的温度,与两名修士的长剑碰撞,竟隐隐占据上风。
“这小子的战体好生强悍!”一名修士心中一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长剑每一次与萧夜的拳头碰撞,都会被战气灼烧,灵气运转都变得滞涩。
萧夜没有废话,招式愈发凌厉。他很清楚,必须尽快解决这两人,避免被银月楼主发现踪迹。
“涅盘·裂空!”
一声怒喝,萧夜一拳轰出,金红拳芒凝聚成一道凌厉的气刃,直扑左侧修士。那修士连忙挥剑格挡,却被气刃直接击碎长剑,轰中胸口,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气绝身亡。
另一侧的修士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想逃跑。萧夜岂能容他,身形一闪,追上对方,一掌拍在他的后心。
“噗——!”修士口喷鲜血,倒地而亡。
解决掉两名修士,萧夜不敢耽搁,迅速收敛气息,顺着金色轨迹向森林深处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森林深处,凌九霄正带着万宝阁修士,在一处灵泉旁发现了另一块刻有青鸾图腾的石碑;幽冥子则被一群高阶灵植妖兽围困,虽凭借幽冥宗秘术勉强支撑,却也已是狼狈不堪;而重伤的紫瑶,正躺在一棵古树下,被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守护着,气息微弱。
凤鸾秘境的传承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境界的鸿沟,将成为所有人都无法回避的考验,每一步前行,都伴随着生死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