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丰田越野车行驶在江洲市的主干道上，午后阳光透过车窗，在米色真皮座椅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陈朝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个银色打火机，火红色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的骷髅头纹身，他斜睨着驾驶座上的段天狼：“我说天狼，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真要带我去看篮球比赛？我可记得你上次陪我去球场，连规则都搞不懂，还问我‘为什么不能用手抱球跑’。”
段天狼穿着件深灰色连帽卫衣，帽檐压得低，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声音没什么起伏：“这次不一样，要找的人在球场上。”
“找人？找什么人？” 陈朝坐直身体，打火机 “咔哒” 一声合上，“不会真像我猜的那样，目标是个打篮球的吧？”
段天狼没回答，只是打了个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入江洲市体育馆的地下停车场。入口处挤满了穿校服的学生，手里举着 “xx 大学加油” 的应援牌，叽叽喳喳的声音隔着车窗都能听见。陈朝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爆米花和青春气息的风扑面而来，他撇了撇嘴：“就一个大学生篮球赛，至于这么热闹？”
段天狼从后备箱拎出个黑色双肩包，掏出两张印着 “VIp 区” 的门票，递给陈朝一张：“提前订的，视野好。” 两人顺着人流往场馆内走，刚上台阶，就听见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 舞台中央，一群穿着亮片吊带裙的拉拉队员正在跳舞。
领头的女孩穿件银色亮片吊带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黑色过膝长靴包裹着纤细的小腿，高马尾随着动作甩动，发尾的银色流苏闪着光。她的腰肢柔软得像水，抬手时露出的小臂上，戴着个银色手链，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陈朝眼睛都看直了，手肘捅了捅段天狼：“瞧见没？中间那个！这身材，这脸蛋，比我上次在会所见的嫩模还带劲！”
段天狼扫了一眼，又低下头看手机，语气平淡：“腰太细，看着没力气。”
“嘿！你这叫不懂欣赏！” 陈朝急了，“人家走的是清纯性感风！再说了，你见过几个女人？从认识你到现在，就没见你对哪个异性正眼瞧过。”
段天狼终于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认真：“不是没瞧过，是没遇到想瞧的。”
“那要是遇到了呢？” 陈朝故意逗他。
段天狼握着门票的手指紧了紧，声音依旧平淡，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不管她是谁，做什么的，长什么样，我都会把她娶回家。”
陈朝 “噗嗤” 一声笑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开窍！对了，目标到底在哪？别等下比赛结束了，人还没找到。”
段天狼指了指球场边的休息区：“快了，他在热身。”
两人走到 VIp 区坐下，陈朝点了杯冰可乐，边喝边打量球场。双方队员正在热身，穿红色球衣的是江洲大学，穿蓝色球衣的是青山大学。陈朝的目光扫过一圈，最后定格在一个穿蓝色球衣的男生身上 —— 男生个子很高，约莫一米九，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他手里拿着瓶矿泉水，正低头听身边的女孩说话，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看起来阳光又温柔。
女孩穿件薄荷绿吊带衫，领口是蕾丝花边，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她的牛仔热裤短得惊人，露出的大腿又白又直，脚上是双白色帆布鞋，鞋边沾了点草屑。她拿着包纸巾，时不时帮男生擦汗，眼神里满是爱慕。
可男生只是偶尔 “嗯” 一声，目光却时不时瞟向场馆入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的标签 —— 那是一种习惯性的警惕，只有常年处于危险中的人才会有。
陈朝眯起眼睛，戳了戳段天狼：“是不是穿蓝衣服那个？11 号。”
段天狼抬了抬帽檐，露出双漆黑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简单？” 陈朝得意地晃了晃腿，“身边有这么个大美女，穿得这么勾人，换做是我，早就上手摸小手了，他倒好，跟块木头似的，要么是定力过人，要么是有别的心思。再说了，你看他的手 ——” 他指了指男生的右手，“虎口处有老茧，不是打篮球磨的，是握枪磨的。”
段天狼挑了挑眉，难得露出点笑意：“算你有点眼力。他叫陈风，青山大学篮球社前锋，也是‘暗刃组织’的潜伏杀手，手上有三条人命。”
“潜伏杀手当大学生？” 陈朝咂舌，“这伪装得够深啊。不过也好，我就喜欢收拾这种‘天之骄子’，扼杀在摇篮里，多有成就感。”
段天狼没接话，突然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西南方向的观众席上。陈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穿浅灰色短 t 恤的女孩正低头和身边的闺蜜说话 —— 女孩留着齐耳短发，发尾微卷，露出的耳朵上戴着个银色小耳钉；下半身是条浅蓝色牛仔背带裤，裤脚卷到脚踝，露出的小腿纤细笔直；脚上是双白色帆布鞋，鞋边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眼睛弯得像月牙，看起来干净又清爽。
“喂！看什么呢？魂都快飞了！” 陈朝拿手在段天狼眼前晃了晃，“那女孩？胸部平平，长相也一般，你该不会是饿昏头，连审美都变了吧？”
段天狼没理他，突然站起身，双肩包往肩上一甩，径直往西南方向走去。陈朝愣了一下，赶紧跟上去：“哎！你干嘛去？杀手还没搞定呢！”
段天狼的脚步没停，眼睛牢牢锁着那个女孩，像猎人锁定了猎物。周围的观众被他撞得皱眉，有人抱怨：“走路看着点啊！” 他也没听见，径直走到女孩面前。
女孩正低头喝奶茶，突然看见一双深灰色的鞋子停在面前，吓了一跳，抬起头 —— 段天狼的帽檐依旧压得低，她只能看见他紧抿的嘴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女孩攥紧了奶茶杯，指节泛白，声音有点发颤：“你…… 你有事吗？”
她身边的闺蜜也站起来，挡在女孩前面，警惕地看着段天狼：“你是谁？想干嘛？”
段天狼终于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漆黑又专注，牢牢盯着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告诉你？” 女孩咬着唇，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我喜欢你。” 段天狼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周围人的耳朵里。观众席瞬间安静了几秒，接着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吹起了口哨。
女孩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她拉着闺蜜的手：“我们走！”
“等等。” 段天狼往前一步，拦住她们，声音依旧认真，“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告诉我，我就走。”
女孩犹豫了一下，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目光，咬了咬牙：“我叫雁九。大雁的雁，数字九。”
“雁九。” 段天狼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在心里，“我叫段天狼。从今往后，我会像空气一样陪着你，等我们老了，你会因为今天认识我而幸福。”
雁九的脸更红了，拉着闺蜜快步走开，留下段天狼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陈朝追上来，笑得直不起腰：“我说天狼，你可以啊！平时闷得跟块石头似的，一遇到喜欢的人，立马变身‘情话大师’！不过你刚才那话也太肉麻了，什么‘像空气一样陪着你’，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段天狼没理会他的调侃，转身往 VIp 区走，脚步比刚才轻快了不少。陈朝跟在后面，继续逗他：“说真的，你刚才那眼神，跟要把人吞了似的，人家没报警抓你，算你运气好。对了，你刚才说‘没遇到想瞧的女人’，现在遇到了，打算怎么办？直接上门提亲？”
段天狼坐回座位，拿出手机，点开搜索框，输入 “雁九 江洲大学”，头也不抬地说：“先查她的资料，知道她在哪上学，学什么专业，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
“哟！还挺有条理！” 陈朝凑过去看他的手机，“不过我可提醒你，追女孩不能太死板，得会浪漫！比如送花、看电影、吃烛光晚餐…… 对了，你还是处男吧？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床上功夫？保证让你分分钟征服她！”
段天狼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嫌弃：“不用。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会疼。”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少把你那些‘会所经验’往我身上套，我和你不一样。”
“切！不一样就不一样！” 陈朝撇了撇嘴，又看向球场，“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陈风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盯着他吧？”
段天狼收回目光，落在正在热身的陈风身上，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等比赛结束，他会单独走。到时候你负责拦住他，我来动手。”
“行！” 陈朝拍了拍手，又看向段天狼手机屏幕上的 “雁九” 名字，忍不住笑道，“我说天狼，你这次算是栽了吧？以前总说‘女人是麻烦’，现在麻烦找上门了，看你怎么办！”
段天狼没说话，只是手指轻轻抚摸着手机屏幕上的 “雁九” 二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 那是陈朝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笑。
场馆内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比赛开始了。陈风穿着蓝色球衣，在球场上奔跑、传球、投篮，动作流畅又帅气，引得场边的女生尖叫连连。可段天狼的目光，却时不时飘向西南方向的观众席 —— 那里已经空了，雁九和她的闺蜜早就走了。
陈朝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看来再冷的冰山，遇到对的人，也会融化啊。
比赛进行到一半，陈风表现得异常出色，已经得了 20 分，场边的应援声此起彼伏。段天狼拿出个黑色口罩和手套，递给陈朝：“戴上，免得留下痕迹。”
陈朝接过，熟练地戴上口罩，只露出双眼睛：“放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不过话说回来，这陈风的身手看起来不错，等下动手的时候，你可得小心点。”
段天狼点了点头，又拿出个银色的短刃，藏在袖口：“他的弱点在右膝，上次执行任务时受过伤，没完全恢复。等下我会先攻击他的右膝，你趁机缠住他的左手。”
“明白！” 陈朝握紧拳头，眼神里露出兴奋的光芒 —— 他最喜欢这种 “猫捉老鼠” 的游戏，尤其是对手还是个 “阳光杀手”。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青山大学赢了。陈风被队友们围在中间，接受大家的祝贺。那个穿薄荷绿吊带衫的女孩跑过去，递给他一瓶水，又拿出毛巾帮他擦汗。陈风笑着接过，却在女孩转身的瞬间，眼神冷了下来，快速扫了一眼场馆出口。
段天狼碰了碰陈朝的胳膊：“他要走了。” 两人悄悄跟在陈风后面，看着他和队友告别，又打发走那个女孩，独自一人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地下停车场空荡荡的，只有几盏昏暗的灯亮着。陈风走到一辆白色轿车旁，正准备开车门，突然转身，手里多了把黑色手枪，对准段天狼和陈朝的方向：“别躲了，出来吧。”
段天狼和陈朝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段天狼的声音冷硬：“陈风，‘暗刃组织’的杀手，手上有三条人命，今天该还债了。”
陈风笑了笑，手枪在手里转了个圈：“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抓我？”
“不是抓你，是杀你。” 段天狼说着，突然冲了过去，袖口的短刃寒光一闪，直取陈风的右膝。陈朝也同时动手，从侧面扑过去，想缠住陈风的左手。
一场恶战，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悄然展开。而段天狼的心里，却时不时想起那个叫雁九的女孩 —— 等解决了陈风，他还要去查她的资料，还要去追她，还要把她娶回家。
这个念头，像一束光，照亮了他一直以来冰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