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为什么一听儿子有夺嫡之心就立刻信了呢,自然是因为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个虚乏了。
这让他真真正正意识到自己的年龄大了,所以,对于儿子的异动,他才会如此敏感,当即便有了反应。
太医虽然为他开方调理,但都是温养身体的,效果慢一些,他就难免会提一嘴可有更快的法子。
这叫太医怎么说,总不能不管不顾给皇上上重药吧,那可是会伤身的。
从太医那里没得到答案,弘历挥了挥手叫太医退下了。
但这件事,可是被一直关注着皇上的炩嫔给注意到了,她为了争宠,是真的很努力了,皇上喜欢什么她便学什么,皇上用了不少滋补方,她也从她收买的包太医那里知道了一二,不枉她花大钱啊~
既然皇上想尝试一些凶猛的东西,那她自然会为皇上分忧的。
不是她着急,而是她膝下两子,一个生辰不吉,一个病歪歪的,她都怕皇上会多想,牵连到她,而且,这两个孩子当不了大用,她自然也需要再生一个孩子。
这宫里面,只有有孩子,才算是站稳了脚了,想过的更好,孩子也是个重要指标。
为皇上准备一些鹿血酒而已,算得上什么大事。
魏嬿婉行动是很快的,而且,她敢做敢想,准备鹿血酒就罢了,她这永寿宫里,她也踅摸了不少好看的小宫女,简直是抢了进忠的活儿了。
她从小宫女起来的,自然不会忽略她们,她由着弘历在永寿宫胡闹,声音自然会传出去一些的。
其他人或许不会扰了皇上的兴致而装作不知,但宋贵人,她来是为了得宠登上高位的,知道了这些隐秘,她自然有样学样,她可不想被皇上遗忘。
若是不得宠,玉氏还会送其他女子来的,到时她便是弃子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生下皇子,她要帮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
宋贵人满眼野望,当然,她没有准备鹿血酒,不然那不是告诉皇上,她知道了皇上身子虚了嘛,她准备了一些特殊的香薰。
就像金答应身边有贞淑,她身边自然也有得力助手。
宫里面,又响起了北琴的声音。
弘历当初与金玉妍也是有过许多回忆的,如今再听到这北琴,可不就走到宋贵人那里去了嘛。
有一就有二,宋贵人与炩嫔最近竟然争的是旗鼓相当。
阿箬是知道皇上最近的作为的,便是她不想知道,进忠也会告诉她的。
所以,在第一时间,她就“病”了,这件事,她是一丁点都不想沾的。
皇上可以觉得自己身子虚要补一补,但她不能知道,还要在皇上雷区蹦跶,哪个男人会想别人知道这些啊。
可她如今为六宫之首,这些事,她不想管也得管,特别是有人捅到她这里来的话,她更是逃不了了。
皇上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她知道,日后皇上会如何看她。
所以,在舒嫔想要求见的第一时间,杏叶就小声说着她家主子最近的情况,“舒嫔娘娘见谅,还请娘娘见到我家主子后莫要多说使主子动气的事情,太医吩咐了,主子忌情绪大起大落,最好能保持平静,才有利于养病……”
舒嫔面色紧绷,她一直以来都不怎么与其他人来往,在她看来,她是一心心系皇上的,其他人,却不是为着皇上的心意来的,她与她们说不到一起去,也是因此,她是最晚得知皇上饮用鹿血酒的。
可这件事,她能怎么处理,自然是要禀告给贤贵妃的。
如今,杏叶把话提前给她铺垫了,她哪里还敢来说自己是来说皇上不珍惜自己的身子,私下饮用鹿血酒,希望贤贵妃能劝说皇上一二呢。
所以,她就只能当做自己是来探病来了。
两人闲话片刻,舒嫔才一脸沉重离开了。
阿箬给了杏叶一个眼色。
杏叶连忙出去了,对着一个小太监不知道吩咐了什么才回去。
“主子,已经叫人盯着舒嫔娘娘了。”
阿箬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另一边,舒嫔想到了太后,这宫里面,她想来想去,除了贤贵妃,也就是太后娘娘能规劝皇上了。
可惜,她没能见到太后,只福珈说太后潜心礼佛,不管俗事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甄嬛的处境,若她愿意配合皇帝,两人做个表面母子,那还罢了,若她不愿,她可能明儿就不能是太后了。
所以,皇帝的事情,她如今是一点儿不沾手了。
舒嫔不管所为何来,她都不想知道。
这里也不行,那里也不行,对其他嫔妃,舒嫔又不熟悉,她又着实担心皇上的身体,所以,便闷头往永寿宫去了。
杏叶得到这消息时都惊了,之前主子执意病倒,她觉得有些没必要,可如今再看,主子就是主子,想的就是周全。
小声给主子说了舒嫔的行动,杏叶就等着主子吩咐了。
阿箬有些头疼,没想到,舒嫔这么勇的,直接正面开干去了!
她一丁点都不想管这件事啊!除了不想叫皇上知道她知道了他虚以外,就是希望炩嫔能多造造皇上的身体。
“等永寿宫有动静了咱们再露面。”阿箬想了想说着。
如果没动静,那一定是皇上封锁了消息,她才不去讨嫌呢。
永寿宫,被舒嫔堵了个正着的弘历面上不大好看。
舒嫔还在自以为为皇上好的说着皇上应该爱惜身子。
炩嫔本来就烦舒嫔生了四公主就晋了嫔位,而她,生了八阿哥九阿哥,还得沾贤贵妃的光,晋了嫔位,如今她又跑来永寿宫说这些话,看皇上的脸色,再让她说下去,她也得跟着吃挂落。
“舒嫔,皇上不过是累了,在本宫这里午歇,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而且,便是你想见皇上,也不能这样跑来永寿宫堵皇上……”炩嫔直接不认皇上饮用了鹿血酒还倒打一耙。
可舒嫔根本不理会她,直勾勾盯着弘历,等他说话。
“舒嫔,你听到炩嫔的话了,朕只是午歇一下,你先回宫去吧,朕之后去看你。”弘历避开舒嫔的目光说着。
“皇上!”舒嫔失落极了,她并不是来争宠的,她只是希望皇上爱惜自己。
“臣妾只盼着皇上珍重己身,不然风言风语传入贤贵妃娘娘耳中,只会让贤贵妃娘娘伤身。”
提到阿箬,弘历还是有些个忌讳的,他知道阿箬病了,情绪不能太过起伏。
“风言风语?”弘历不由多想了些。
“听闻炩嫔割了鹿血给皇上饮用,臣妾担心皇上,才匆匆赶来的。”舒嫔道。
“进忠!”弘历拧眉。
“奴才这就去处理!”进忠连忙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