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联邦的裂痕——来自北方的求和密信
清晨的雾还没散尽，磐石安全区外围岗哨的警报器就“嘀嘀”响了起来。李三抱着电磁步枪趴在沙袋后面，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睛死死盯着雾里晃动的人影——这几天边境不太平，北方联邦的巡逻队总在安全区外围晃悠，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打过来。
“站住！再往前一步就开枪了！”李三扯着嗓子喊，声音在雾里传得有些发虚。
雾里的人影顿了顿，接着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雾里走出来。他穿着北方联邦的灰色制服，衣服被划开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怀里紧紧抱着个黑色的布包，走路都打晃，像是随时会栽倒。
“别……别开枪，我是……是信使，找林首领的……”男人说着，从怀里掏出块黄铜牌子，上面刻着个“北”字，在雾里泛着冷光。
李三心里一动——这是北方联邦高层才有的标识，上次卡尔来贸易时，腰间就挂着块类似的牌子。他不敢怠慢，立刻通过对讲机上报，没过多久，赵虎就带着两个队员赶了过来。
“把他带进去，先去医疗站处理伤口，布包给我。”赵虎接过男人怀里的布包，入手沉甸甸的，外面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他摸了摸，布包里像是裹着纸张，边角处已经被血浸透，变得有些发皱。
医疗站里，苏晴正给一个发烧的孩子喂药，看见赵虎拎着布包进来，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北方联邦来的信使，浑身是伤，说有急事找林哥。”赵虎把布包放在桌上，“布包没敢打开，你先看看这信使的伤，我去通知林哥。”
苏晴点点头，走到信使身边。男人已经昏昏沉沉的，嘴唇干裂，脸上全是血污，只有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她剪开男人的制服，倒吸一口凉气——背上有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像是被军用匕首划的，还有几处枪伤，好在没打在要害上。
“先止血，输营养液。”苏晴一边吩咐护士，一边拿起那块“北”字铜牌看了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铜牌的做工比卡尔那块更精细，边缘还刻着细小的花纹，看起来像是北方联邦主和派的标识。
与此同时，林野正在书房里看老陈送来的电磁炮升级报告。桌上摊着几张图纸，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线条，老陈用红笔圈出了几个需要改进的地方，旁边写着“需机甲关节轴承”的字样。
“林哥，赵虎说有北方联邦的信使来了，还带了个布包，像是密信。”瘸子刘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对讲机，“信使伤得很重，苏医生正在处理。”
林野放下手里的图纸，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北方联邦的信使？是卡尔派来的，还是……”
“不好说，信使带的铜牌是主和派的标识，不是卡尔那种主战派的。”瘸子刘把对讲机放在桌上，“赵虎已经把布包带过来了，就在外面。”
林野点点头：“让他进来。”
赵虎拎着布包走进书房，把布包放在桌上：“林哥，我检查过了，布包里是信，没藏武器。”
林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裹着三张信纸，纸张已经泛黄，边角被血渍浸透，变得有些脆。他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得像是在奔跑中写的，墨水还没干透，有些地方甚至晕开了，只能勉强辨认出内容。
“联邦机甲部队瘫痪过半，主战派要对磐石动武，洛恩愿以兵工厂技术换粮食，求林首领救救联邦的百姓……”林野轻声念着，指尖在信纸上轻轻划过，“洛恩……北方联邦的军需官，主和派的首领，上次贸易时见过一面。”
苏晴这时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块铜牌——是信使身上搜出来的。她凑到桌前，看着信尾的火漆印，眼睛突然亮了：“这是洛恩的私印！上次他派手下送机甲零件过来时，给过我同款印章的样本，上面的花纹一模一样。”
林野抬头看了她一眼：“信使怎么样了？能问话吗？”
“还在昏迷，不过命保住了。”苏晴把铜牌放在桌上，“他身上的伤是刀伤和枪伤，像是被人追杀，布包里的信应该是急件。”
林野指尖敲着信纸，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机甲部队瘫痪？是上次赵虎炸了他们的能源库还没恢复？”他想起半个月前，赵虎带拾荒队突袭联邦边境的能源站，把三车重油全浇了火，还炸了两个储油罐，当时赵虎还抱怨说“动静太小，没尽兴”，没想到竟成了联邦内讧的导火索。
“苏晴，你去把老陈叫来，让他带上机甲相关的资料。”林野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散去的雾，“顺便让赵虎盯着点卡尔，别让他察觉洛恩的动作——要是让这个主战派知道主和派私下求和，肯定会搞破坏。”
苏晴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赵虎也跟着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说一句：“林哥放心，我让兄弟们盯着卡尔的住处，他就算放个屁，我都能知道！”
半小时后，老陈揣着怀表匆匆赶来。他穿着件灰色的工装，衣服上还沾着机油，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从技术区直接跑过来的。看见桌上的信纸，他立刻凑过去，眼镜滑到了鼻尖也顾不上扶，当看到“兵工厂技术”四个字时，眼睛瞬间瞪圆了，老花镜“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林首领，这……这可是好东西啊！北方联邦的兵工厂能造机甲关节轴承，还有小型能量核心，要是能拿到技术，咱们的电磁炮说不定能改得更轻便，还能造点简单的机甲零件！”
林野把信纸推给他，语气平静：“洛恩要粮食，咱们可以给，但技术得‘分批给’——不能一次性把粮食全给他，也不能让他把技术藏着掖着。”他顿了顿，指尖在桌上画了个圈，“先让他把机甲维修手册送来，确认是真的技术资料，再给第一批粮食；等拿到关键的零件制造技术，再给第二批；最后拿到能量核心的改良技术，给最后一批粮食。”
老陈捡起眼镜，擦了擦镜片，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得这么办！要是一次性给完粮食，他说不定会反悔——这些联邦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说着，拿起信纸又看了一遍，越看越兴奋，手都开始发抖：“有了机甲维修手册，咱们就能修那些缴获的旧机甲，说不定还能拆点零件下来用，技术区的兄弟们肯定高兴坏了！”
林野看着老陈激动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技术区的人对这些东西最痴迷，有了兵工厂技术，电磁炮的升级、防御工事的加固，都能更顺利。
“你现在就去写封回信，告诉洛恩，粮食可以给，但得按我说的分批来。”林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干净的信纸，递给老陈，“另外，粮食要以‘以物易物’的名义送过去，就说咱们用粮食换他们的‘废旧零件’，别让主战派抓住把柄——要是被他们扣上‘资助主和派’的帽子，会给安全区招来麻烦。”
老陈接过信纸，立刻掏出笔，趴在桌上写了起来。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等老陈写完信，叠好放进信封，林野又补了句：“让信使带句话给洛恩：要是卡尔敢拦着粮食运输，或者破坏交易，我不介意帮他‘清理’障碍——就说我磐石安全区的电磁炮，最近正好需要练练手。”
老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笑着点头：“好！我就这么写！让洛恩知道，咱们有能力保住他，也有能力收拾卡尔！”
他揣着信，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嘴里还念念有词：“机甲关节轴承……能量核心技术……这下技术区有的忙了……”
书房里只剩下林野和瘸子刘。瘸子刘靠在门口，独眼里带着点疑惑：“林哥，咱们真要帮洛恩？要是和北方联邦的主战派彻底闹僵，他们说不定会联合其他势力来打咱们。”
“闹僵是迟早的事。”林野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阳光——雾已经散了，安全区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有的去菜园浇水，有的去贸易区摆摊，一片热闹的景象。“卡尔是主战派，一直盯着源物品，就算没有洛恩的事，他迟早也会对安全区动手。现在帮洛恩，既能拿到兵工厂技术，又能让联邦内讧，削弱他们的实力，是最好的时机。”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着窗沿：“而且，洛恩手里的兵工厂技术，说不定能帮咱们找到更多的源物品——那些旧世界的军事基地、研究所，说不定藏着源物品，有了机甲和先进武器，进去探索会更安全。”
瘸子刘点点头，不再说话。他知道，林野的每一步都有算计，看似冒险，实则都是为了安全区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