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碎石镇的“偷粮计划”
这天后半夜，磐石营地农耕区的铁丝网外，仨黑影跟做贼似的猫着腰，手里拎着空麻袋，脚尖踮得跟跳芭蕾似的，生怕踩碎地上的石子弄出声响。
领头的是碎石镇镇长王秃子的小舅子，叫二柱子，手里还攥着把磨得锃亮的镰刀——不是要割麦子，是怕遇到巡逻队，想唬两下。他压低声音跟身后俩兄弟嘀咕：“都机灵点！王镇长说了，只要能装半麻袋小麦粉回去，咱们仨每人能多领一块饼干，要是被抓了……就说自己是迷路的拾荒者！”
另外俩兄弟一个叫瘦猴，一个叫胖墩，俩人手都在抖——胖墩肚子饿得咕咕叫，白天就啃了半块压缩饼干，现在满脑子都是小麦粉蒸的馒头；瘦猴则是怕，之前听人说磐石营地的守卫队有多厉害，手里的改造砍刀能劈断钢管，他光是想想就腿软。
“柱子哥，你确定农耕区晚上没人守？”瘦猴咽了口唾沫，眼睛瞟着远处营地的灯光，“我咋瞅着那边时不时有光晃过来，别是巡逻队吧？”
“怕个屁！”二柱子强撑着硬气，“王镇长说了，磐石营地的人都忙着修那铁疙瘩坦克呢，哪有功夫盯着农耕区？再说了，这铁丝网底下有个洞，是我白天偷偷摸过来扒开的，咱们钻进去，装完粮就跑，神不知鬼不觉！”
说着，二柱子就蹲下身，扒开铁丝网底下的沙土，还真露出个能容一人钻过的洞。他先把镰刀塞进去，然后头一低，跟泥鳅似的钻了过去。胖墩和瘦猴也赶紧跟上，胖墩钻的时候还卡了一下，差点把铁丝网弄响，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
农耕区里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小麦苗的“沙沙”声。月光洒在麦田里，能看到沉甸甸的麦穗，空气里都飘着麦香。胖墩咽了咽口水，刚想伸手揪一把麦穗尝尝，就被二柱子一巴掌拍开：“别瞎动！咱们是来装小麦粉的，仓库在那边，赶紧去！”
仨人摸索着往仓库走，仓库门口挂着把大锁，二柱子从怀里掏出根铁丝，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撬锁。可他哪会这手艺，铁丝捅了半天，锁没开，还弄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谁在那儿！”
突然一声大喝，吓得仨人魂都飞了。只见远处几道手电光扫过来，还伴随着脚步声——是营地的巡逻队，领头的正是小李。
“不好！跑！”二柱子喊了一声，转身就想往铁丝网那边跑，可刚跑两步，就被巡逻队的人拦住了。小李手里拿着霰弹枪，对准他们：“都不许动！再动就开枪了！”
瘦猴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麻袋都掉了：“别开枪！别开枪！我们是碎石镇的，就是来……来借点粮食的！”
胖墩也跟着求饶：“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是王镇长逼我们来的！他说要是不偷点粮回去，就把我们赶出去饿死！”
二柱子见跑不了，也蔫了，手里的镰刀“哐当”掉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小李让人把仨人绑起来，押着往营地广场走。这时候林野刚从坦克维修厂回来，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听说抓了三个偷粮的，赶紧往广场赶。
到了广场，林野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仨人，都是面黄肌瘦的，衣服上全是补丁，尤其是胖墩，肚子还在咕咕叫，一看就是饿坏了。
“你们是碎石镇的人？”林野开口问，声音没那么严肃。
二柱子抬头看了看林野，又赶紧低下头：“是……我们是王秃子的人，他让我们来偷小麦粉的。”
“为啥要偷？”林野又问。
瘦猴抢着说：“联军的粮草都是赵雷管着，他只给锈铁镇的人发够吃的，我们碎石镇的人每天就半块压缩饼干，根本不够吃！王镇长也没办法，才让我们来偷的，我们真不是坏心眼！”
胖墩也跟着点头：“是啊林团长，我都三天没吃饱了，再不吃点东西，我就要饿死了……”
林野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赵雷居然这么过分，连自己联军的粮草都要克扣。他看了看仨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小李：“去仓库拿三块压缩饼干，再装半袋小麦粉，给他们。”
小李愣了一下：“林哥，他们是来偷粮的，咋还给他们啊？”
“他们也是被逼的。”林野叹了口气，“赵雷克扣粮草，他们要是不偷，可能真的会饿死。给他们粮，让他们回去告诉王秃子，要是他愿意带着碎石镇的人脱离联军，以后来磐石营地取水、换粮，都给他们最优惠的价，要是还跟着赵雷，下次再被抓，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二柱子仨人都愣住了，没想到林野不仅没罚他们，还主动给粮。胖墩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林团长，您真是好人！我回去就跟王镇长说，让他赶紧脱离联军，再也不跟赵雷混了！”
小李去仓库拿了粮，递给仨人。二柱子接过粮，对着林野鞠了个躬：“林团长，谢谢您！我们肯定把您的话带到，以后要是有需要，我们碎石镇的人也愿意帮您！”
林野点了点头：“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仨人拎着粮，感激涕零地走了。小李看着他们的背影，挠了挠头：“林哥，您就这么相信他们？万一他们回去跟王秃子说了，王秃子还是不脱离联军咋办？”
林野笑了笑：“王秃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跟着赵雷没好下场，现在又缺粮，只要咱们给够好处，他肯定会选对路。再说了，就算他不脱离，这仨人回去一说，碎石镇的士兵也会人心涣散，赵雷的联军，撑不了多久了。”
小李琢磨了琢磨，觉得林野说得对。他看着远处的月光，心里想着，要是赵雷知道自己的联军不仅被坦克吓住，还因为缺粮出了内鬼，不知道会气成啥样。
而此时的碎石镇临时营地，王秃子正坐在帐篷里发愁——手里的粮只够撑一天了，赵雷那边催着明天出发，可士兵们都饿得没力气，再这样下去，不用打，自己这边就先垮了。就在这时，帐篷帘被掀开，二柱子仨人拎着粮跑了进来，把林野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
王秃子听完，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攥紧了拳头，心里有了主意——跟着赵雷，就是死路一条，跟着林野，至少能让镇上的人有饭吃、有水喝。他立刻对着外面喊：“集合！所有人都集合！咱们明天不跟赵雷去打磐石营地了，咱们回碎石镇，以后跟磐石营地合作！”
帐篷外的士兵们听到这话，瞬间欢呼起来——他们早就不想跟着赵雷卖命了，现在有了活路，谁还愿意去送命？
夜色里，碎石镇的营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悄悄离开。而赵雷还在他的帐篷里做着“踏平磐石”的美梦，他不知道，自己的联军，又少了重要的一环，离彻底崩溃，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