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一刮，军属院的梧桐叶落得满地都是，早上出门倒个垃圾都得缩着脖子。张婶看大家冻得直搓手，干脆在院里支了张长桌，组织了个织围巾班，还特意从家里翻出好几团旧毛线：“自己织的围巾厚实，给老公孩子戴，比供销社买的强！”林晚和林月一听就来了劲，隔天就揣着钱去供销社挑毛线——林晚选了深灰色，说要给陆霆配他的军大衣；林月挑了浅咖色，笑称“跟陆骁的肤色最搭”。
第一次上课，两人坐在长桌两端，手里攥着毛线针，跟拿了烫手山芋似的。林晚手快，织得倒是麻利，可织出来的花纹歪歪扭扭，本该是菱形的纹路，织成了“波浪形”，她自己看着都笑：“这哪是围巾，跟被猫抓过的毛线团似的。”林月凑过来看，忍着笑帮她调整针脚：“姐，你这里得绕两圈再收针，就跟系鞋带似的，多绕一圈才紧实。”说着就握着林晚的手，教她绕线、挑针，指尖带着毛线的软意，“你看，这样织出来的花纹是不是整齐多了？”
林晚跟着学了两针，果然顺溜了，转头一看林月的围巾，又乐了：“你这线织得太松了，风一吹就能透，得稍微紧点，不然冬天戴不暖。”她帮林月调整握针的力度，“你手劲小，就把线绕在食指上拉紧点，慢慢来，别急。”两人你教我、我帮你，偶尔织错了针脚，就互相拆了重织，笑声混着毛线的暖香，连旁边的张婶都笑着说：“你们俩这互帮互助的，比亲姐妹还亲！”
没一会儿，两人就各织出了半截围巾。陆霆下班回来，老远就看见林晚坐在长桌旁织东西，脚步都快了几分，凑过去一看，眼睛立马亮了：“这深灰色，一看就是织给我的吧？我就说我媳妇心里最有我。”林晚抬头笑：“就你聪明，不能是给阳阳织的？”陆霆接过她手里的毛线针，学着织了两针，结果把线绕成了疙瘩，还差点戳到手指，赶紧把针还给她：“得，还是你织吧，我负责戴就好，保证天天戴，连睡觉都不摘！”逗得林晚直摇头。
另一边陆骁更直接，刚走到院儿门口，就看见林月手里的浅咖色围巾，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抢过来围在脖子上，还故意凑到她面前晃了晃：“真暖和！我媳妇织的就是不一样，比我妈织的还软和，以后我就戴这个去部队，让战友们都羡慕！”林月伸手想抢回来：“才织了半截呢！你怎么这么厚脸皮，没织完就戴上了！”陆骁笑着躲开，还故意把围巾裹得更紧：“没织完也能戴，我先试试大小，正好！等织完了，我天天围着它站岗！”周围的军属都被逗笑了，连张婶都打趣：“骁子这护媳妇的劲儿，跟陆霆真是亲兄弟！”
晚上哄睡凯凯和柔柔，林月靠在陆骁怀里织围巾，台灯的暖光洒在毛线团上，软乎乎的像团小棉花。陆骁帮她绕毛线，手指轻轻扯着线，怕扯断了，还时不时帮她理理乱掉的线头：“别织太晚了，眼睛累，明天再织也一样，冬天还长着呢。”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能闻到她头发上的皂角香混着毛线的淡淡味道，心里满是踏实。
林月织错了一针，正想拆，陆骁赶紧拦住：“别拆了，有点小瑕疵才好看，这是我媳妇亲手织的，就算织错了，我也觉得是最好的。”他的指尖划过她织好的围巾，触感软乎乎的，在她耳边轻声说：“等你织好，我天天戴着去部队，战友问起，我就说‘我媳妇给我织的，暖和吧’，让他们都羡慕我有个手巧的媳妇。”林月笑着往他怀里缩了缩，手里的毛线针织得更起劲了——深秋的夜虽冷，可身边有他陪着，连织围巾这种琐碎的小事，都成了最甜蜜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