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起水壶轻轻的抿了一口。
就又恋恋不舍的放下,继续埋头去摘油茶果。
感觉捡茶果是这世上最难熬的事。
所幸,上河大队种的油茶果不是很多,所以他们摘了四五天就摘完了。
摘完了后全部晒在上河大队部前的空地上,然后让那些老幼妇孺没事的时候去给被大太阳晒到裂开的油茶果去皮。
而赵园园他们这种青壮年劳动力根本不得歇,又要开始去捡油桶果了。
看着那些挂满枝头的或青或褐色的油桐果。
赵园园问刚好和自己走在一起的梁木婶问子。
“婶子摘这些油茶果也要爬上去一个一个的摘吗?”
听到他的话,梁木婶子笑着说道“这倒是不用,这个油桐树太泡了,而且尖尖上又太细根本承受不起人。”
“我们只管捡地上的,等会会有专门的人扛着竹竿到处去打油桐果,打下来我们捡就好了。”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不一会儿便走到了种油桐树的地方。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果然有很多身手矫健的年轻男人拿着长长的竹竿或站在地上,或爬在树上,用力的挥动着手里的竹竿打向结满了鸡蛋大小的油桐果的油桐树的枝头。
不知道是他们的力气大,还是那些油桐果成熟了,享受不住重力,在他们的挥打下那些油桐果啪啪的往下掉。
油桐果很大个,一不小心砸在人身上是有可能砸死人的。
所以见那些人还在用竹杆打那些油桐果,赵园园他们便坐在不远处等着,等着这一片那些人打的差不多了移去其他地方后,赵园园他们才走过去捡。
走了这么久的路,又说了这么久的话,这会儿突然停下来,赵园园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简直是又累又渴,拿了水喝了一口。
然后便学着那些婶子,折了一把臭菜菜草,铺在地上后,便一屁股坐下去。
看着自己和周围婶子几乎如出一辙的坐姿。
赵园园怔了怔,心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自己这是融入这乡下了吗?”
这个念头令赵园园有点慌。
她自从来到这乡下,整个人都是矛盾的。
既担心自己干活不行,处理不好人际关系,隔入不进这里而孤苦无依,举步维艰。
但是每天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生活又会让她产生一种堕落感。
时而觉得这样挺好的。
要是能一直这样,一辈子都挺好的荒谬感,特别是每天干活累了,晚上想看一会儿书的时候,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在这乡下,大多都是农民,没有那么多的学历攀比,自然就没有动力,让她时常有点偷懒懈怠的想法。
但是一看到空间里的种种,又会生出一种不甘的感觉。
这两种感觉时常在她的脑子里打架。
赵园园感觉这不仅是她的感觉在打架,而是她现代见识过繁华的灵魂,和这种时代的小农思想在打架,更是繁荣的工业文明和落后的农业文明在打架。
让她产生了一种既贪恋工业文明的繁华便利,又舍不下农业文明的平淡安逸生活的贪念。
其他人在叽叽喳喳的和其他人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些什么。
而赵园园则是陷入两难的思考。
他们这刻,同在一个地方,却热闹互相不通感,孤独寂静也不共享。
但是不论是热闹八卦也好,还是伤春悲秋也罢,忙碌的生活没有太多的空隙来让他们养自己的心情。
因为那些打油桐果的男人,已经边打油桐果,边渐渐远去。
给他们腾出了一片战场。
见打油桐果的人走远后,小组长一声令下,这片油桐林被分给他们每个人一小块的宽度连着望不到头的长度。
赵园园看着面前这片不久前才砍过,这会儿杂草就已经郁郁葱葱的又快没过大腿,陷入了沉思。
所以这之前砍草有什么用呢?
这农村因为现在农业科学技术不发达,也没有多少农药化肥,所以农村种的玉米还有稻谷这些农作物收成都一般般。
但是令人奇怪且不爽的是,这些杂草却长得格外的茂盛。
而且还长得格外的快,他们除草的速度都快赶不上这杂草生长的速度了。
好在油桐树上的油桐果结得密,经过收油桐先锋队,用长竹竿一打,密密麻麻的油桐果砸下来把那些草都给砸烂了不少。
再加上平常还时不时把牛马羊放在这边来,这些草也被踩踏也不至于看不到油桐果。
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用刀勾开这些草,把这些掉在地上的油桐果都给捡起来,然后背回去。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草,赵园园不由得想到上次他们看到了条大大的蟒蛇。
心里有点害怕,这些草的底下会不会藏有蟒蛇?
她害怕这些软体动物,想到大蟒蛇她就头皮发麻,心里不由的升起恐慌。
但是看着周围其他婶子还有周兰他们一点都不慌的样子,赵园园又只能暗自打消自己的想法。
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刚才他们打油桐果这么大的动静,就算真的有蟒蛇,这会儿肯定也已经被吓走了。
这么想着见其他人已经在弯下腰开始捡油桐果了,赵园园只能也赶紧躬着身子,一边用刀把草勾开,一边努力的捡着油桐果。
捡油桐果看似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真正的干起来的时候却也挺难的。
这不刚开始的时候,赵园园是是一个一个的捡的,捡到一个油桐果就反手扔到背后的背篓里。
捡一个扔一个的的,看着轻松,但是一直弯手,右手的手臂酸痛无比,感觉这样有点不行,然后她抬头看向旁边的那些婶子。
发现他们都是一把一把的抓,抓一大把大把的直接看也不看,腰都没直起过就反手往背篓里扔。
有的干活莽撞的直接夹着一些草什么的都直接抓得大把大把的,放到背篓里面去了,速度极其的快,不一会儿,一背篓油桐果就捡满了。
赵园园看了几眼,也学着那些婶子的样子,一把一把的捡,不准确的来说是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