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刚歇,铁门应声而开。
白冰站在门后,脸上不见往日的冷硬与不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维持的平和。
事出反常必有妖,捧着鲜花的徐浪心下一凛,面上却笑容不减,换了鞋,目光锐利地扫过室内——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他和白冰。
这发现让徐浪意外,他压下疑虑,将花递向神色平静的白冰:“白警官,你今天真漂亮。”
白冰穿着宽松的便服,刻意掩去了玲珑曲线,接过花时动作疏离:
“请坐。”
她随手将花搁在桌上,转身从厨房端出几碟精致小菜。
徐浪心知王莉提过白冰不善厨艺,眼前这品相……
他走到餐桌旁细看,微波炉专用盒的细微折痕暴露了真相——全是超市现成菜。
“一点家常菜,希望合口味。”白冰脸不红心不跳。
徐浪自然不会拆穿,违心奉承:
“白警官手艺了得,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若在平时,白冰早该冷脸呵斥。
可今日,她只是置若罔闻,甚至扯出一抹笑摆好碗筷。
席间,白冰小口吃着,沉默异常。
徐浪却敏锐捕捉到她眉宇间欲言又止的挣扎,心不在焉的样子,像被什么心事沉沉压着。
徐浪抽出纸巾,状似随意提议:“佳肴当前,怎能无酒?白警官,喝几杯助兴?”
“我不喝酒,”白冰立刻拒绝,语气生硬,“你要喝,我给你拿。”
徐浪笑意更深,寸步不让:“这怎么行?白警官诚意相邀,不喝几杯怎么说得过去?”
他捏着筷子,眼角余光瞥见白冰脸色倏地沉下——果然!那层伪装的平和裂开了缝。
徐浪心中冷笑,这女人如此屈就,所求定然不小。
白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愠怒,脸上重新挤出笑容:
“……喝几杯也无妨,图个喜庆。不过,先说正事?”她眼底藏着迫切。
“好,请讲。”
徐浪神色如常,心中了然,该来的终归要来。
白冰脸上绽开一抹妩媚笑意:“局里有个保送名额,去省公安厅重案组。吴达央倒了,省厅才破例给了江陵一个机会。”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我很想要这个名额,想请徐先生帮忙。”
重案组?
徐浪心底冷笑。
难怪一反常态,原来所求在此。
这女人,为达目的,连对着自己这张“厌恶”的脸都能挤出笑容,甚至忍着恶心下厨(虽然是假的),这份“牺牲”的“节操”,还真是新时代女强人的标配。
他面上不动声色:“恭喜白警官高升。这更该畅饮庆贺了。”
白冰脸颊微红,急忙解释:“名额还没定!只是……我认为徐先生能帮我。”
她加重语气,“只要您愿意,事后我一定再设宴答谢。”
再吃一顿?
徐浪心底嗤笑。
典型的空头支票,过河拆桥的把戏。
她真以为这点浅薄的暗示,就能把自己当猴耍?
那些被她迷住的男人或许会信,但他徐浪,一个字都不信。
“怎么帮?”他直接问。
见徐浪没拒绝,白冰眼中闪过窃喜:“上次吴达央的案子,李局的功勋名单还没上报。这名单……徐先生您有资格决定。”
她紧盯着徐浪,“只要名单上有我的名字,省厅那边……”
“我能填这名单?”徐浪挑眉。
“当然!案子是您破的,您的话,李局绝对重视。”白冰语气笃定。
徐浪沉吟片刻,在白冰期待的目光中点头:“可以。”
“谢谢徐先生!”白冰惊喜溢于言表。
“先别谢。”徐浪抬手打断,笑容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预祝白警官高升,今晚,我们开怀畅饮,如何?”
他语气自然,白冰此刻满心欢喜,不疑有他,爽快取来一瓶洋酒。
几轮推杯换盏,白冰脸颊已烧得通红。
当徐浪变戏法般又拿出两瓶酒时,她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摆手:“徐先生,太晚了,不喝了吧?”
她强撑着清醒,但脚下虚浮感骗不了人。
为了这名额,她硬着头皮灌下徐浪一杯又一杯的“祝贺”,此刻已到极限。
徐浪脸色微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胁迫:
“白警官,这话就见外了。酒桌文化,不懂怎么成事?我这是在帮你练酒量!真去了省厅,天天应酬,没点斤两,上司的酒你推得了?得罪了人,干到死都没出头之日!”
他句句戳在要害。
白冰身体一僵,听出话里的威胁。
她死死咬住下唇,挣扎片刻,终于端起杯:“好!最后一瓶!真不能喝了。”
“行,最后一瓶。”
徐浪笑容灿烂,殷勤布菜倒酒。白冰机械地吞咽,眼神开始涣散。
一瓶见底,她已伏在桌上,眼神迷离,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像个懵懂孩童。
徐浪冷眼旁观,心底毫无波澜:
“白警官,你这过河拆桥的招数,太嫩了。本不想这样对你,可你次次针对,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心狠。”
他声音低如自语,“上辈子纠缠不清,这辈子你又摊上个好爹……无论哪样,我都没理由放过你。”
他利落脱掉上衣,将神智全无的白冰打横抱起,径直走向浴室。
哗啦——
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徐浪褪去两人衣物。
白冰赤裸的胴体毫无防备地呈现在眼前,曲线在蒸腾水汽中更显妖娆。
徐浪的手掌沾满沐浴露,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游走、擦拭,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刻意的流连。
体内燥热翻涌,某个部位绷紧叫嚣,他只能偶尔在她大腿内侧蹭过,勉强压下那股灼烧的冲动。
冲洗干净,关掉水流。
徐浪深吸一口气,再次抱起绵软无力的白冰,走向那间曾共度一夜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