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里的计算器碰到茶几边缘，掉到了地板上。
曾小贤面如死灰。
“这可能就是留在顶级时尚圈的代价吧，曾老师，现在我正式册封你为公寓里最时尚的男人！”吕子乔竖起大拇指。
“我现在觉得最时尚的苹果也挺好的！”曾小贤猛地站起来：“我一定要退了它们！”
“需要我们陪你一起去吗？”林宛瑜笑眯眯的问。
“怎么会！我是一个男人，我就是死！也要退了他。”说着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一分钟后。
曾小贤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抓起江云胳膊：“江云你陪我一起去吧。”
刷着手机的江云愣了愣：“我？你干嘛不找宛瑜？”
“因为你是男人，纯爷们，公寓男生里就你最靠谱了，你是主角啊！”曾小贤急切的说道。
“不想动，我还要刷剧呢。”江云不怎么情愿。
“求你！”曾小贤严肃道。
江云：……
……
……
夏利在地下停车场停好，江云和曾小贤找到电梯，先去到一楼，让前台帮忙刷卡去六楼。
到6楼一出电梯，就能看见左手边的办公室以及“火星杂志社”的名称和log。
门口铺着浅灰色地毯，靠墙摆着两张米色沙发椅，旁边还有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几本样刊。
“这杂志社整的还挺像回事儿嘛，看来曾老师跟你一样的大冤种不少，说不定真有2000个。”江云评价道。
曾小贤扯了扯衣服：“要不还是你替我去说吧？我就……在这等你？”
“是你退订又不是我，还要你签字呢。”江云往门口走，“你至于这么紧张吗，赶紧的办完事就走，放心，我最会讲道理了。”
“呵呵，我哪有紧张。”曾小贤舔舔嘴唇笑了笑，赶忙追上江云：“我看起来很紧张吗。”
“有点。”江云点点头：“大冬天的你看起来都要融化了。”
杂志社前台是半开放式的，里面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在忙，两个人在排队，远处桌子旁边一个男生正在填表。
“还好，人不多。”曾小贤松了口气。
江云没接话，坐在椅子上随手拿置物架上的样刊翻了两页，又扔回去：“内容还不如小区便利店的促销传单，你那装男人看来还是这杂志社质量最高的期刊。”
正说着，前面的阿姨走了，那个男生也填完表离开了。
前台其中一个女人抬头看见他们微笑着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你好，我叫曾小贤。”
女人微笑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我想要，我想要……”曾小贤支支吾吾。
“他要退订杂志，麻烦办下手续。”江云直接开口，把曾小贤往前推了推，都什么破毛病。
“是的。”曾小贤咽了口口水，微笑道：“我能不能，退订。”
前台的女人皱了皱眉，惊讶到：“你想要，退订？”
“是的……我，我想要退订。”曾小贤艰难的说道。
女人扶了扶眼镜，微笑道：“曾先生，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就在刚刚，那位填表的先生您看到了吗？”
“看到了。”曾小贤茫然的点点头。
“那您知道，那位先生是怎么成为这两千名装男人杂志得读者之一的吗？他用跳楼威胁我。”女人紧接着说道：“他是这个月第63个了，我只是让他填了张表格，告诉他会认真根据表格考虑，他就欣喜若狂了……”
她说着，云淡风轻的摊了摊手。
“而你，居然要主动要求退订？”
“是我们杂志内容太高端？还是您觉得《装男人》配不上您这身份？”
“不是，我，我就是要退订！”曾小贤说道。
“我们的历史就是时尚的历史，我们对时尚的预言抖变成了时尚的事实，即使是这样一本杂志，你也确定要退订吗？”
“没错！我就是要退订！”曾小贤揉了揉额头说道。
“呵～”女人莫名的轻蔑笑了笑：“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离开全球时尚领域，告别高端品味生活，从此退化成一个非常平庸的普通人了吗？”
曾小贤欲言又止，忽然感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前台女人自信的嘴角撇出点笑：“一千二百万人中，只有两千人有这样的机会，抱歉，我实在是很好奇，你退订的理由是什么？”
“不是不是，我就是……就是最近不太需要了，跟杂志没关系，你们杂志挺好的，真的——”曾小贤手忙脚乱的动来动去，不过他还没失去理智，求救的看向江云。
“因为你长的丑。”江云淡淡的说。
“什么？”女人怀疑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因为你长得丑，屁话还多。”江云重复道。
“先生，您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女人往前探了探身，语气不善。
“哦，抱歉，我应该礼貌一点。”江云淡定的，平铺直叙，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的意思是，因为您长得丑，看您一眼都影响心情，谁还能看得下去您的三流杂志？”
前台瞬间安静了。
曾小贤瞠目结舌，但是莫名的感觉好爽。
“你……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她猛地拍了下桌子，柜台上的签字笔都颤动了一下：“你怎么可以这么粗俗！”
“我乐意，哪来那么多废话，长的跟个黑冬瓜似的还在这埋汰人。”江云不怎么耐烦的摆摆手：“赶紧把退订手续办完。”
江云觉得自己大部分时候都还是很和善且双标的，如果换个漂亮小姑娘，自己肯定愿意委婉一点，至于现在嘛，长得丑说话还膈应人，懒得浪费时间了。
不过才一句话就破防了，战斗力真渣。
他打量了下站在柜台内的女人，讽刺道：“也没见你有多时尚啊？你都能当前台，我看你们杂志社的品味还不如上世纪八十岁老太太，能弄出来一本三流杂志都难为你们了。”
“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皮鞋和地板碰撞的声音由远而近，一道人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这位先生，你刚刚说什么？谁是三流杂志！”
“主编。”前台的女人说道。
江云打量了一眼一身西装笔挺的老头：“舍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