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东边不亮西边亮,不能在城里买,她可以去乡下跟私人买啊。
明面上的钱不够,还能用票,还有家里用不上的工业用品。
张家的钱在外人看来,全都用来建房了,还拉了不少饥荒,不过他们家五口人领工资,省省的话半年也该还清了。
而张家人自己却知道,建房的钱用的都是贾二花意外所得,五百五还能剩个百来块。
不过在购置了家具和生活用品后,比如床、铺盖、水缸这些,估计也花得差不多了,幸好大多数都是二手的,不然还得花超了。
至于这几个月发的工资,加上之前预支的,全被贾二花同志用来‘买’了粮食。
除了粮食,还有各种肉类,乡下养了鸡鸭鹅猪羊的不少,但白白上交食堂,大家也不舍,索性全杀了,弄成肉干、腊肉的,拿出来换钱了。
贾二花从她们手上买了点,其余的全是从空间弄出来的,倒不是不可以多买,她只是怕买多了,引起别人的注意。
还是空间好,只要小心点,没人知道她囤了大批的粮和肉。
她倒是不怕,但家里这么多小娃娃呢,尽量不给家里带去危险更好。
所以,贾二花都尽量每天出门,趁着上班时间,家门口没人的时候,从空间里转移几十百来斤的,放到背篓里带回来,再悄默默的收到地窖里。
怕东西过期,还贴了两张符,一张贴在地窖里,用来降低温度,增长保质期的。
一张放在地窖口,能让进来的人忽略这个地方,最大程度的保证隐秘。
贾二花在往家里扒拉东西的时候,家里本身的物件却又被转移出去了——炼钢队的上门收铁了。
铁锅、菜刀、锅铲、锁头全都用来抵了家里要交的数,就这,还不够。
因为大好几个读书的,也要上交学校规定的数量。
幸好之前趁着大炼钢刚开始,省城不缺铁制品的时候,贾二花同志利用职务之便,从回收站买回来了不少废铁放着,不然保管得抓瞎。
上交就上交了吧,本来贾二花弄回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能拥有多久,这种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她才懒得跟人犟。
等以后再买就是了,铁锅在这边其实不缺的,因为省城就有个锅厂,只要有工业券就行。
虽然以后无可避免的需要抢购,但抢购也只是一时的,再说了,还有在供销社当会计的闺女呢,给截留一两口也不是不行。
又是全家奔波完的一天晚上,全家坐在餐桌上准备吃饭,不同以往的是,这次人手一个饭盒。
有铝制的、有用搪瓷缸凑数的,还有本来的大海碗,张家在六十年代,还整上分餐制了,也算是赶了回时髦。
“对了,五柱啊,你不是在炼钢队烧锅炉么,找机会弄点碳回来。
现在这山上的柴火是越来越难弄了,再继续炼几个月钢,城郊那块山林子都能开荒出来种地了。”
快点的让这场荒诞的闹剧结束吧,她还想继续去挖野菜、采草药呢,这是身为拖家带口人士,最后的乐趣了。
近处的密林子没了,她就得再往外走了,这一天天的多走几公里,就是少了收获啊。
张五柱面上带着深深的疲惫,摸了把脸道:“知道了,娘,我瞅着机会多弄点回来。”
自从11月中被抽调去了土高炉炼钢后,他就觉得自己跟拉磨的驴没什么两样,现在张五柱迫切的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回到原本的工作频率。
以前多好啊,虽然回收站的工作看着脏乱差,但活计是真没多少,有活多干没活少干。
活真的多到干不完的时候,还能请临时工来搭把手,可比现在一点小差都不能开舒服多了。
别看烧火轻松,关键得保证火得一直那么旺啊,也就是说他眼睛得瞪得溜圆,盯死了那炉子,长久一个姿势下来,替班过来他人都麻了。
还有一点比较担心的是,他要是离开工作岗位太久,上面会不会觉得多他少他都不碍事,然后把他给调离了吧?
别啊,这个地方他暂时还不想离开来着,隐形的福利太多,他有点舍不得。
担心归担心,日子还是照常的过,时间一晃到了过年,受风气影响,今年的春节是过的革命年。
不过除夕这晚,大家伙还是坐在一起吃的饭。
饭盒里的饭菜也是极不错的,有肉有菜。
有贾二花带着家里的孩子们,从街道食堂打回来的,有从炼钢队的临时食堂带回来的,还有厂子的职工食堂。
来源不一,但同样的都是油水足足的,手艺最好的还是职工食堂,毕竟里面的大厨,可是正儿八经学过手艺的,比野路子要强。
吃了饭,稍微守了夜,意思意思,也就完了,八点一过,张五柱就得去替班,换另一拨人回去团年了。
剩下的人能在家里睡个好觉,明天天一亮,继续回厂里干活。
就连贾二花这个退休老同志,也得爬起来,去街道食堂上班了。
甚至起得更早,毕竟她们不上班,哪来的早饭吃呢?
贾二花:...这样的退休生活,跟她梦想中的差得也太远了吧?
算了算,还有一年多,才会关闭这食堂,到那时她才是正儿八经的退休,烦死了!
虽然她可以早起,但不代表她愿意早起去干活啊。
贾二花退休躺平的愿望没有实现,但张五柱同志的心愿达成了。
阔别三个多月,终于在收缩土高炉数的时候,找人拉了关系,提前结束被借调的日子,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回收站。
现在的回收站看上去更空旷了,也更悠闲了,起码过来卖废铁和废纸废木头的更少了。
以前还有人衡量一下卖旧家具和买柴火回来的差价,现在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哪怕是个木头屑呢,攒多了也能在家里烧壶水了,省着点够用一整天。
所以成天无所事事的张五柱,这就碍了贾二花同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