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混乱的厮打持续了大约十来分钟。苏晚毕竟体力消耗巨大,加上昨晚本就虚弱,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陈菲儿虽然一开始被打惨了,但缓过劲后也开始拼命反抗,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苏晚手上的白色纱布更是早已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但她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恶气出了大半,畅快淋漓!
就在苏晚力竭,准备给对方最后一击然后休战时,办公室外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紧接着,一个威严而带着怒意的苍老声音穿透了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这是在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这显然是对守在门外的陈虎陈龙说的。
然后是唐总等人焦急解释的声音,以及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越来越近。
苏晚听到这个声音,动作一顿。是黄总!公司真正的创始人,那位已经半隐退的董事长。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松开了揪着陈菲儿头发的手,用力将她推开。陈菲儿如同烂泥般瘫倒在沙发里,只剩下呜咽的力气。
苏晚站直身体,尽管浑身酸痛,头发凌乱,大衣的扣子也在撕扯中崩掉了两颗,但她努力挺直了背脊,抬手随意地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发丝,眼神恢复了冷静,只是那冷静之下,是未曾熄灭的火焰。她看了一眼手上渗血的纱布,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仿佛那点疼痛与她刚刚发泄的怒火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小桃见苏晚停手,也立刻松开了陈菲儿的助理,气喘吁吁地站到苏晚身边,警惕地看着门口。当她目光扫过沙发上的陈菲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陈菲儿那张原本娇媚的脸,此刻已经肿得像颗猪头,青紫交加,嘴角破裂流血,头发被扯得如同乱草,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风光?根本认不出本来面目了。她的助理也好不到哪里去,瘫坐在地上,衣服被扯破,脸上也有几道抓痕,只顾着粗喘。
“李师傅,开门。”苏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师傅立刻侧身,打开了办公室门。
门外,果然站着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一手拄着紫檀木拐杖、面色铁青的黄总。他年近七十,头发花白,但身形依旧挺拔,眼神锐利,不怒自威。他身边,左边是脸色煞白、额头冒汗的唐总,以及几位面露惊疑的公司高管,包括那位与陈菲儿关系匪浅的顾总;右边,则是刚刚赶到的王姐,以及几位闻讯而来的公司中层主管和王牌经纪人。
门开的瞬间,门内狼藉的景象和两个形容狼狈、脸上挂彩的女明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王姐一眼就看到了苏晚手上渗血的纱布,心疼得立刻冲了过来,拉住她的手,声音急切:“晚晚!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话音刚落,办公室里就传来陈菲儿微弱而凄惨的、带着哭腔的呼救声:“唐总……呜呜……救……救我……苏晚……她打我……”
众人循声望去,当看清沙发上那个“猪头”竟然是陈菲儿时,脸上都露出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唐总更是失声叫了出来:“菲儿?!”声音里充满了心痛和不可思议。
陈菲儿看到这么多领导,尤其是唐总,仿佛看到了救星,哭得更大声了,试图诉苦,但她嘴角肿胀,一说话就牵动伤口,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苏晚……打……我……呜呜……”配合着她那惨不忍睹的脸和凌乱的造型,倒真有几分凄惨。
她和她的助理两人抱在一起,呜呜地哭出声,试图博取同情。
而苏晚一行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表演,苏晚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冷笑。小桃则毫不掩饰地对着陈菲儿的方向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