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补充道，
“没想到周大学神连排骨汤面都能做得这么色香味俱全。”
周砚在她身边坐下，将筷子递给她，耳根微热：
“照着菜谱做的，不难。”
心里却因为她的注视和夸赞，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一阵隐秘的愉悦。
沈昭接过筷子，吹了吹热气，小心地喝了一口汤。
汤头鲜美，带着排骨熬煮后的醇厚香气，温暖瞬间顺着食道滑下，熨帖了肠胃。
“好吃。”
周砚看着她满足的吃相，觉得一下午的陪伴和厨房里的忙碌都值了。
果然，下午睡得太多，加上身体不适带来的疲惫感消退。
沈昭到了平时该睡觉的点，反而精神奕奕，毫无睡意。
周砚看她靠在沙发上，眼睛还亮晶晶地刷着手机，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便提议道：
“睡不着的话，打会儿游戏？”
沈昭立刻点头如捣蒜：
“好！”
于是，客厅的电视再次被打开，游戏主机的灯光亮起。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拿起了手柄。
或许是睡足了觉，又或许是止痛药彻底发挥了作用，沈昭此刻状态神勇，操作比下午还要犀利流畅，反应快得惊人，在游戏世界里大杀四方，时不时还兴奋地指挥周砚配合。
“周砚左边！对对对！”
“漂亮！这个连击！”
“看我单刷这个boSS！”
周砚看着她重新变得神采飞扬的侧脸，听着她清亮带着兴奋的声音，嘴角始终带着纵容的笑意。
他配合着她的节奏，两人默契无间，在虚拟世界里所向披靡。
这一玩，就玩到了深夜。
墙上的时钟指针悄悄滑过了一点。
周砚虽然也还精神，但看着沈昭依旧亢奋的状态，想起她白天还很不舒服，不由得有些担心。
他放下手柄，侧过头，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昭昭，很晚了，该睡觉了。”
沈昭正打到兴头上，闻言头也不回，手指飞快地操作着：
“再玩一局！就一局！马上通关了！”
周砚看着她那副“网瘾少女”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无奈。
他没有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她打完那一局。
当屏幕上再次亮起胜利的标志时，周砚伸手，轻轻按下了游戏主机的电源键。
“哎？”
沈昭看着突然黑掉的屏幕，愣了一下，转过头，对上周砚带着坚持的眼神。
“明天再玩，”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哄劝的意味，“你身体刚好转，不能熬夜。听话，去睡觉。”
他的语气很温柔，但眼神里的关切和坚持却十分明确。
沈昭看着他，又看了看黑掉的屏幕。
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理智也告诉她周砚说得对。
她今天确实不该熬夜。
她有些不情愿地撅了撅嘴，但还是乖乖地放下了手柄：
“……好吧。”
周砚看着她那副小委屈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快去洗漱。”
“知道啦。”
沈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周砚看着她走进卫生间关上门，这才开始收拾散落在地毯上的游戏手柄和线缆。
当他拿起沈昭刚才坐着的那个沙发靠垫时，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浅灰色的沙发垫上，赫然有一小片已经干涸、但依旧明显的暗红色印记。
周砚的耳根“唰”地一下就红了。
他立刻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想必是沈昭白天不舒服，后来又坐着打了很久游戏，不小心弄到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作迅速地将那个靠垫套拆了下来，团成一团，紧紧攥在手里。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隐约水声，周砚拿着那团布料，快步走向阳台的洗衣机。
他动作轻捷，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熟练地倒入洗衣液，选择了合适的洗涤模式，按下启动键。
洗衣机开始低低地运转起来。
周砚站在阳台，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降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莹婉工作似乎格外忙碌，常常是沈昭醒来时她已经出门，晚上等她睡下了才回来。
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时间只剩下周砚和沈昭两人。
周砚将“照顾”二字落实到了极致。
他变着花样地准备三餐，既考虑营养均衡，也兼顾沈昭的口味。
早上是温热的豆浆、煮得刚好的鸡蛋和清爽的小菜；
中午和晚上则荤素搭配，汤水不断，连米饭都特意煮得软硬适中。
他严格控制着沈昭玩游戏的时间，一到点就温和却不容置疑地收走手柄，督促她休息。
下午会给她泡上一杯暖暖的红枣枸杞茶，晚上睡前则是一杯温牛奶。
他甚至记得她怕冷，总是提前将客厅的空调温度调得恰到好处，在她常坐的沙发上多放一个柔软的靠垫。
在周砚这种细致入微、近乎“圈养”式的照顾下。
沈昭原本因为生理期而有些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甚至因为吃得好睡得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精心滋养过的水灵劲儿。
出发去冰雪大世界的前一天，沈昭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状态比之前还要好。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面色红润、眼神清亮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脸颊——
嗯，手感不错。
周砚走过来，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小动作，眼底漾开一丝笑意：
“看来恢复得不错。”
沈昭转过身，对他展颜一笑，笑容明媚。
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
“明天就可以去玩了！我都等不及了！”
周砚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灿烂笑脸，和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他克制住想要抬手触碰她脸颊的冲动，只是点了点头，声音温和：
“嗯，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