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书记在一旁点点头:“老刘说得对,这事得弄明白。”
三个人往菜市场走,一路上碰见不少熟人。
“刘老板,出去啊?”
“马书记,这是去哪儿?”
老刘和老马都只是点点头,脸色严肃,没人敢再多问。
秀玲跟在后面,看着两人挺直的背影,心里又踏实又不安。踏实的是有人撑腰,不安的是怕把事情闹大。
菜市场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张屠户的肉摊在市场最里头,老远就看见他挥着刀在砍一块排骨,旁边围着几个顾客。
“老张,忙着呢?”老刘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扔进水里,周围的喧闹声一下子小了不少。
张屠户抬头看见老刘,脸上立刻堆起笑:“哟,是刘哥啊!啥风把你吹来了?快坐快坐。”
他手忙脚乱地想找个凳子,眼睛一扫,看见老刘身后的秀玲和老马,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案上。
“坐就不坐了,问你点事。”老刘走到肉摊前,拿起一块肉翻来覆去地看。
“听说你最近肉价涨了?还给我秀玲妹子的肉里掺了不少“好东西”啊。”
张屠户的脸瞬间白了,搓着手陪笑:“刘哥,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秀玲妹子来买肉,我都是特意给她留好的呢。”
“哦?是吗?”老刘拿起案上的一把剔骨刀,用手指拨了拨刀刃,寒光闪闪。
“那我倒想问问,为啥别人买肉都是三块五一斤,到了秀玲妹子这儿,就成了四块?为啥别人买的肉都是精瘦,到了秀玲妹子这儿,就掺了肥膘?”
张屠户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油腻的案子上。
“刘哥,这……这不是最近猪价涨了嘛,我也是小本生意,实在是……”
“放屁!”老刘猛地把刀往案子上一拍,震得旁边的秤都跳了一下。
“我也是开饭店的,肉价涨没涨,涨了多少,我不比你清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糊弄呢?”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原来是给人家掺肥油啊”
“怪不得我昨天买的肉也不新鲜”
张屠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辩解,嘴巴动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老刘往前凑了一步,几乎贴着张屠户的脸,“是你自己想钱想疯了,还是有人在背后给你使眼色?”
张屠户缩着脖子,眼神躲闪:“没人……真没人……是我自己糊涂……”
“糊涂?”老刘冷笑一声,突然抬脚,对着肉摊的支撑腿狠狠踹了一脚。
那木头腿“咔嚓”一声断了,整个肉摊往一边歪去,上面的肉、骨头、刀叉“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说实话,信不信我让你这摊子摆不成?”
“刘哥!刘哥!别动手!”张屠户吓得魂都没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秀玲赶紧拉住老刘:“刘哥,别动手了,让他说就行。”
老刘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张屠户。
张屠户瘫在地上,喘着粗气,声音带着哭腔:“是……是孙刚让我干的……”
“孙刚?”老刘皱起眉,“哪个孙刚?”
“就是“迎客来”饭店的那个孙刚……”
张屠户抹了把脸上的汗,“他前几天找到我,说给我五十块钱,让我以后给秀玲妹子的肉掺点东西,再涨点价……他说……他说秀玲家的饭店抢了他的生意,让我给她找点麻烦……”
周围的人都炸开了锅。“原来是孙刚啊,我就说他那饭店最近咋老没人去”
“这种人也太不是东西了,自己生意不好,就使阴招”……
老刘听完,点了点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我当是谁,原来是他。”
他弯腰,一把把张屠户从地上揪起来,“孙刚给了你五十块,是吧?”
张屠户吓得直哆嗦:“是……不……不是……我没收他的钱……我就是……”
“我不管你收没收。”老刘盯着他的眼睛,“从今天起,秀玲妹子来买肉,你给我挑最好的,价格按以前的算,一分不能多要。要是再敢耍花样,我不光掀了你的肉摊,还让你在这菜市场彻底消失,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张屠户连连点头,“刘哥你放心,以后秀玲妹子来,我保证给最好的肉,绝对不敢再掺东西了。”
老刘这才松开手,转身对着周围的摊位说:“大家都听好了,秀玲妹子是我老刘的亲戚,谁要是再敢找她麻烦,就是跟我老刘过不去!”
周围的摊主纷纷点头:“刘哥你放心。”
“有你这亲戚,谁敢啊。”
老马书记在一旁开口了:“行了,老刘,差不多了。”
他对张屠户说,“老张,做生意讲究个诚信,以后别再干这种糊涂事了。”
张屠户连忙点头:“马叔说得是,我再也不敢了。”
老刘看了看地上,对张屠户说:“赶紧收拾干净,别影响别人做生意。”说完,带着秀玲和老马书记往市场外走。
走出菜市场,秀玲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刘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谢啥,都是亲戚。”老刘的脸色缓和了些,“不过秀玲妹子,你也得有个准备,孙刚那小子不是善茬,他在这附近混的也不差。这次没占到便宜,说不定还会使别的坏。”
老马叹了口气:“真是同行如仇家啊。”
“那也不能玩阴的!”老刘哼了一声,“我自有办法收拾他。秀玲妹子,你安心开你的店,有啥事随时找我。”
秀玲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回到家时,平安正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看见秀玲,赶紧迎上来:“你去哪了?咋现在才回来?你菜不买回来,有要菜的我也不敢接。”
秀玲把事情跟平安一说,平安气得直骂:“孙刚这龟孙子,我去找他算账!”
“别去。”秀玲拉住他,“老刘哥已经出面了,先看看情况再说。他让咱把自己的饭店开好,其他的不用管。”
这边,老刘约了几个兄弟,一起商量怎么去找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