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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梆子刚歇,李昭的大氅已被夜露浸得发沉。

他仰望着七星台外的星空,左手仍停在浑天仪的玉衡星位置——前世文献里写过,乾宁元年秋,金星会异常靠近天市垣,这是他等了三个月的天象。

通天道人...他指尖拂过青铜星图上天市垣三个篆字,喉结动了动。

前世讲课时总说五代人信天象如信命,此刻倒真成了他撬动扬州的杠杆。

脚边炭盆里的龟甲爆响,那是方才用龟卜验证过的吉兆——火星入鬼宿,主兵乱;金星犯天市,主市易绝。

使君。郭崇韬的声音从台阶下传来,带着夜露的湿冷,徐留守派人送来漕运图,运河十八湾的暗桩都标好了。

李昭转身时,大氅下摆扫过浑天仪的底座,发出清越的金石声。

他接过郭崇韬递来的羊皮卷,烛火映得图上红笔标记的粮船必经处格外刺眼:徐元诰(徐温字)到底细心,连退潮时辰都算到了。

还有这个。郭崇韬从袖中摸出一卷麻纸,末将按您说的,把金星犯紫微垣,扬州主星暗写成了韵文,又找了三个会说书的先生润色,现在抄手正在偏厅赶工。他指节叩了叩麻纸,每张贴子都盖了观星台的云纹印,百姓看了更信。

李昭展开麻纸,烛火在天罚将至,米价破贯八个字上跳动。

他想起前世在图书馆翻到的《广陵志》,里面记着杨行密死后扬州大疫,米价涨到一斗十贯——现在不过提前半年让百姓记起这段惨状罢了。子时前要抄五百份。他将麻纸递回,让暗桩混在卖炊饼的、挑菜的里,天一亮就往扬州城门塞。

郭崇韬抱拳道:末将这就去盯着。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将炭盆里的龟甲灰吹得飘起来,落在李昭的靴面上,像撒了把细碎的星子。

七星台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赵延嗣的玄甲军旗号在月光下闪过。

李昭扶着栏杆往下望,见徐温的亲卫正牵着三匹汗湿的马,马背上捆着几个鼓鼓的麻袋——不用问,是漕运截获的粮船文书。

使君!徐温的声音比平时更沉,他仰头看向七星台,腰间的鱼符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运河十八湾的伏兵得手了。

第三批粮船刚过浅滩,我们用油毡裹了硫磺,顺着水流点过去,二十艘米船烧得只剩船骨。他解下腰间的竹筒抛上来,这是截获的军报,杨渥那小子还在催粮,说再迟三日,扬州要吃人

李昭接住竹筒,竹节上还留着徐温掌心的温度。

他抽出里面的绢帛,月光下米价已至三贯几个字刺得眼睛发疼——前世杨行密刚死时米价才两贯,现在提前涨成这样,怕是扬州城的房梁都要被拆了煮锅巴。

做得好。他将绢帛塞进袖口,让民夫把沉船的位置再往中间挪挪,明日涨潮时务必堵死航道。

徐温仰头应了声,转身时月光照亮他眼角的细纹——这两个月调度粮道,他瘦得下颌都尖了。

李昭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廊后,忽然听见偏厅传来抄手们的低语:这帖子写得真瘆人,说扬州主星要落...

该去看看帖子了。他整理了下大氅,沿着七星台的石阶往下走。

青铜浑天仪在身后投下巨大的阴影,像头蛰伏的巨兽。

扬州城的晨雾还没散,朱景的佩刀已经砍断了第三根桌角。

议事厅里弥漫着浓烈的霉味,梁上的蛛网被他的怒气震得直颤。马副将!他转身时铠甲上的鳞片擦过椅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昨日东市抓到三个传帖的,你说不过是百姓瞎传;今日西市又有五个,连城门守军都在议论!

马谦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腰间的皮带扣。

他能闻到朱景身上的酒气——这是朱景连熬三夜的标志。末将这就派人挨家挨户搜。他声音发闷,抓到一个砍一个。

朱景突然抽出佩刀,刀背地敲在马谦肩头,你当那些百姓是泥捏的?

昨日南门老妇举着帖子喊天象示警,你砍了她,她儿子今天就跪在城门口哭,引来百多号人围观!他刀尖挑起案上的《金星犯紫微垣帖》,你看这帖子,连观星台的印都有!

百姓信天,信观星师,你拿刀架他们脖子上,他们反而觉得你是逆天!

马谦喉结动了动,抬头时瞥见朱景眼角的血丝——这位杨渥的死忠,怕是真急疯了。末将这就去牢里提几个重犯,砍了挂在城门。他咬了咬牙,就说传谣者同罪,看他们还敢不敢说!

朱景的刀地入鞘,震得案上的茶盏跳了两跳。他转身走向窗边,望着外面飘着米香的街道——其实哪有什么米香,不过是有人在煮树皮。记住,砍的是重犯,不是百姓。他背对着马谦补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扬州城,经不起再流血了。

马谦退出议事厅时,额角已沁出冷汗。

他摸着怀里那封用油纸包着的信——通星门的人昨夜翻墙进来的,说只要开城,许他寿州别驾。

信上的字迹很淡,却烫得他心口发疼。静观其变。他默念着信尾的四个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等周本的援军到了再说...

周本的援军终究没到。

淝水渡口的芦苇荡里,赵延嗣的玄甲军已经埋伏了七日。

当吴军的旗号出现在对岸时,他摸了摸腰间的狼头令,对着芦苇丛比了个的手势——这是烧粮草、断后队、围中军的暗号。

放火箭!他的喝令混着风声炸响。

百支火箭划破晨雾,精准地扎进吴军的粮车。

火势顺着浸过油的车帘腾起,瞬间吞没了前军的三队人马。

赵延嗣抽出马刀,玄甲军的战旗地展开,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盖过了喊杀声——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领兵,李昭说淝水是扬州的咽喉,他得把这咽喉掐断。

周本在马背上勒住缰绳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他望着前面烧得通红的粮车,又回头看了眼溃退的士兵——八千人马,此刻能战的怕是不到三千。他咬着牙喊出这字,佩剑在鞘中撞出闷响,退回宣州!

扬州东市的日头正毒。

米铺前的长队从街头排到巷尾,几个士兵举着皮鞭来回驱赶,皮鞭抽在青石板上的脆响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就剩半斗!米铺老板的声音带着哭腔,真没了!

放屁!带头的士兵踹开柜台,糙米哗啦啦撒了一地。

他弯腰去抢,却被挤上来的百姓撞得踉跄。

混乱中,他的佩刀滑出刀鞘,寒光闪过两个孩童的脖颈——那是隔壁豆腐坊王二的儿子,方才还攥着母亲的衣角讨糖吃。

杀人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人群像炸开的蜂窝,有人扑向士兵,有人抱起孩童的尸体,哭声、骂声混着天罚已至的尖叫,顺着青石板路往四面八方蔓延。

马谦站在街角的茶棚里,望着这一幕,怀里的信突然变得滚烫——他摸了摸腰间的钥匙,那是西门暗门的机关。

夜色漫上扬州城时,马谦的亲兵阿三正蹲在护城河的芦苇丛里。

他摸了摸怀里的竹筒,里面装着马谦的密信,信上只有四个字:三日后,西门。水面倒映着稀疏的星光,其中一颗特别亮——阿三不知道那是金星,只觉得它像极了寿州城墙上的火把,正朝着扬州的方向,一明一灭地眨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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