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时间的火车旅行,刘羽和宋伊洛于晚上到达琉森。
走出站,刘羽没觉得这里多么与众不同,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和车辆。
宋伊洛需要兑换一些瑞士法郎,在这里使用欧元不方便,瑞士的消费水平在欧洲非常高,很多小店没有刷信用卡服务,不巧的是银行这时候早已关门。
夜晚的琉森拥有小镇般宁静,气温有些低,刘羽给宋伊洛披上外套,他想买包烟,但发现街上的商店全部打烊。
“万恶的资本主义,这时候所有商店就关门了,会不会做生意啊?有钱不赚真白痴。”刘羽表达不满。
“呵呵,欧洲不流行加班文化,下午准时下班,晚上要回屋陪家人。”宋伊洛轻轻笑道。
刘羽感觉一点不方便,漫漫长夜没有香烟如何熬过去?
咕咕咕……
皮特准备的食物早就消化殆尽,刘羽摸着自己的肚子安慰道:“兄弟对不住,只能委屈你,周边商店关完了,连小卖部也找不到,这里的人没中国人勤奋。”
宋伊洛四处望了望,有了主意:“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既然欧洲人不喜欢加班,那就找中国人开的餐馆去。”
“哈哈哈哈。”
刘羽觉得她好聪明。
宋伊洛拿着地图查看路线,她经验丰富,很快就找到目的地酒店,两人就这样在瑞士的马路上走着。
不久,来到一处大湖。
刘羽好像听到有人弹琴,果不其然远处出现一间湖边餐厅。
“招牌上有中文,估计是中国人开的!”宋伊洛兴奋喊道。
两人立马走了进去。
老板是上海人,普通话里掺和着吴侬软语,刘羽翻着菜单点了一些中西结合的菜,也符合这家店的定位。
宋伊洛想用人民币换点瑞士法郎以备不时之需,老板表示自己永久定居瑞士,人民币已经没多大用处。
刘羽暗讽老板不耿直,在境外对国人不友好,老板告知欧洲的一切行为皆属自愿,不能强迫。
菜肴上桌,刘羽抓起面包蘸着汤汁吃起来,口腔里感觉怪怪的,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组合。
宋伊洛优雅使用刀叉,在哪都很文明。
弹琴人的工作时间到,人家准点收工,宋伊洛朝空闲的钢琴瞅了瞅,和老板交流表示愿意通过演奏赚点时薪,瑞士的工资很高,刘羽觉得宋伊洛要小赚一笔。
餐厅里坐着零零散散的外国年轻人,气氛宽松,不时传来谈笑声。
宋伊洛去洗手间特意换上蓝色镶钻长裙,戴上项链和耳环,她真的很讲究,对艺术充满尊重,让刘羽肃然起敬。
她安静坐在钢琴边,活动了手指,她的背影在朦胧灯光下分外迷人,不少老外看的眼睛都直了。
优美的琴声响起,让用餐环境立刻提升一个高度,刘羽对钢琴是门外汉,只觉宋伊洛弹的很好听,耳朵像被按摩一般舒服。
老板走到刘羽身边提到“莫扎特”,刘羽这才知道宋伊洛演奏的是莫扎特的世界名曲。
宋伊洛的钢琴水平已属顶级,她的琴声销魂又悠扬,能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餐厅里闻声走进来一批游客,老板忙得不亦乐乎。
气氛美妙,连常听交响乐的老外都沉浸在她的音乐世界里,不时送上礼貌的掌声,宋伊洛完全有能力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独奏。
她静静弹着钢琴,将一首首世界名曲搬进这间小餐厅,坐在餐桌上的人们大饱耳福,这顿饭吃的物超所值。
刘羽美滋滋目视她的身影,曲线宛如天仙,技艺胜过天宫,内心总有股想占为己有的冲动,是不是该表白了?
念头一旦出现,刘羽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两人机缘巧合之下在异国餐厅打工,这份记忆弥足珍贵。
想来想去,确实该给她一个惊喜,刘羽开始翻找花朵,正巧餐桌上的瓶子刚好有一支玫瑰花。
刘羽深呼吸一口,知道到了自己的上场时间。
这时,微信响起,节奏被“叮叮”声打乱,低头一看是吴菲菲。
……
“刘小羽,你怎么一天不回话呀?”
表白被中断,于是放下玫瑰花,大脑陷入幸福的烦恼。
平心而论,吴菲菲代表过去,宋伊洛代表现在,至于谁代表将来,刘羽并未想过。
快三十岁的年纪只要经历多了,就知道很多人和事随时都在变化,可能上天也不知道,最后刘羽会跟谁在一起。
实在不知道如何回复,先看看宋伊洛,再看看微信,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要重视当下,想做情圣的心被他压了下去。
“我不喜欢地下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刘羽回了信息。
吴菲菲身为演员,没有随时翻看手机的习惯,这条消息发出后料想会过很久才有回复。
宋伊洛的琴声在餐厅依旧悠扬,好似一位美神在人间散播艺术,但被吴菲菲一闹,刘羽的内心有了几许变化。
同时,一位外国绅士手持玫瑰花走向钢琴。
欧洲男人最懂浪漫,美神的演奏光鼓掌还不够,得有更加热烈的表达方式。
刘羽愣在原地不好阻拦,知道中西文化不同,内心只希望他们纯粹只是欣赏,而不是生出歹心。
绅士将玫瑰轻轻放在钢琴架上,用眼神向宋伊洛暗送秋波,可能不只是欣赏,刘羽顿时心里不爽,本能站起来,结果身边又走过一位绅士,同样拿着玫瑰花。
“尼玛,这还没完了?”刘羽小声呢喃。
老板笑眯眯表示:“小伙子,你该高兴才对,证明你女朋友很优秀。”
“我女朋友?”刘羽激动问道。
“对啊,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你俩很般配。”
“老板真有眼力劲,待会付你小费。”刘羽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让他们继续送花吧,这是一种礼仪,也是一种认可。”
刘羽渐渐安静下来,开始适应男士们的送花行为,心中再不恼怒。
一小时后,宋伊洛结束钢琴演奏,深夜两人来到预定的酒店,刘羽用宋伊洛挣的瑞士法郎买到香烟,心里有了片刻寄托。
办理入住时,宋伊洛有些抱怨:“你为什么不来送花?”
“有那么多人送你花,我就不用了吧。”刘羽耸着肩回答。
“哼,说明你是一个不懂艺术和浪漫的男人。”
“哪有?我本来......”
“本来什么?”宋伊洛追问。
刘羽终究没有说出口,本来想表白,结果却被微信打乱,让宋伊洛生出误解,她独自走上楼去,看来气还不小。
小情侣闹矛盾总是稍有不慎,姑娘的心敏感且爱猜测,今晚注定在琉森的第一夜不够美满。
刘羽点上香烟,对着湖边的月色凝望,觉得琉森就是个大农村,黑灯瞎火中根本没有发现它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