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刚走出电梯，就被走廊里的喧闹声裹了个满怀。3601和3602的人正扎堆站在楼梯口，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去哪吃饭。吕子乔一手搭着张伟的肩膀，一手挥舞着手机：“就去楼下那家‘老地方川菜馆’，我刚领了满200减50的券，不用白不用！”
“不行不行，”陈美嘉皱着眉摆手，“那家太辣了，悠悠不能吃辣忘了？”
唐悠悠立刻点头：“对呀对呀，我最近在试镜古装剧，吃辣会冒痘的！”
张伟推了推眼镜，一脸认真：“要不选隔壁的西餐厅？我昨天路过看见有新出的小龙虾意面，听着就很上头。”
“拉倒吧，”胡一菲抱着胳膊斜睨他，“上次你点的榴莲披萨，害得我们三天不敢进那家店。”
众人哄笑时，秦羽墨眼尖，瞥见了站在人群后的天宇，立刻笑着招手：“天宇！好巧啊，你也准备吃饭？”
天宇停下脚步，手里还拎着刚取的快递袋。他看向这群吵吵嚷嚷的人，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嗯，打算随便吃点。”
“别随便了！”羽墨上前一步，很自然地拉了拉他的胳膊，“我们正凑不齐人数用不了最大的优惠券，你跟我们一起呗？就去那家‘江湖小馆’，他们家有不辣的招牌鱼，兼顾所有人！”
吕子乔立刻接话：“对对你跟我们走，算你一个，满6人减80，不用白不用！”
胡一菲也抬了抬下巴：“来吧，人多热闹，正好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公寓聚餐的正确打开方式’。”
天宇看了眼他们热络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啊，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刚走进“江湖小馆”，吕子乔就抢着冲向靠窗的大桌，嘴里嚷嚷着“这个位置拍照显脸小”。张伟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手里的公文包差点飞出去，嘟囔着“我还想坐角落安静啃我的小龙虾意面呢”。天宇跟在后面，看着他们互相打趣推搡，倒觉得比独自吃饭有意思多了。
落座时，羽墨特意把天宇拉到自己旁边，笑着介绍：“给大家正式介绍下，这是天宇，就住楼上，平时挺忙的，今天可算逮着人了。”
“你好你好！”张伟立刻伸出手，“我是张伟，是个律师……呃，暂时没案子的那种。”
唐悠悠和关谷神奇异口同声：“我们是演员！”
陈美嘉挥了挥手里的菜单：“我是美嘉，负责管钱！”
胡一菲挑眉：“胡一菲，大学老师。”
吕子乔抛了个媚眼：“吕子乔，江湖人称‘浪里小白龙’，不过你可以叫我子乔。”
天宇一一回应，目光扫过这桌人时，注意到关谷正拿着笔在菜单背面画小人，唐悠悠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两人头挨着头，笑得肩膀都在抖；张伟对着“小龙虾意面”的图片流口水，被美嘉一把抢过菜单：“不准点奇怪的东西！”；胡一菲正跟服务员交代“微辣！微辣！再辣我掀桌子”，语气凶悍却透着细心。
菜刚上齐，吕子乔就举起茶杯：“来来来，为了天宇的首次聚餐，干杯！”
“干！”众人举杯碰在一起，茶杯碰撞的脆响里，天宇忽然觉得，这种吵吵闹闹的氛围，比独自对着空桌子要温暖得多。
吃着饭，话题自然而然地散开。胡一菲聊起她的学生有多“奇葩”，说有个男生为了逃课，谎称自己被外星人绑架了，还画了外星飞船的草图。张伟立刻接话：“这算什么？我上次辩护的案子，被告说自己的自行车是被UFo吸走的，要求法院判UFo赔偿！”
众人笑作一团时，羽墨转向天宇：“你平时都忙什么呀？总见你早出晚归的。”
天宇刚要回答，吕子乔突然凑过来：“我知道！他肯定是做秘密任务的，你看他每次取快递都神神秘秘的。”
“别瞎猜，”天宇失笑，“就是做点设计工作，偶尔需要加班赶项目。”
关谷突然停下筷子，眼睛亮了：“设计？是建筑设计吗？我最近在想给漫画主角设计一个秘密基地，你能给点建议吗？”
“可以啊，”天宇点头，“比如可以结合地形，在地下一层做隐蔽入口，用书架当机关……”
他说着，顺手拿起桌上的纸巾，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画起草图。关谷看得眼睛都不眨，唐悠悠也凑过来看，时不时发出“哇”的惊叹。张伟忘了吃意面，探头探脑地问：“能设计个藏零食的秘密基地吗？我总被美嘉搜走。”
美嘉伸手拍了他一下：“张伟！”
胡一菲看着这幕，嘴角噙着笑，给天宇倒了杯茶：“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聊的。以前总觉得你安安静静的，还以为你不爱说话呢。”
“可能是没找到聊得来的人。”天宇喝了口茶，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吕子乔正跟美嘉抢最后一个鸡翅，张伟在偷偷把意面往嘴里塞，关谷还在对着草图喃喃自语，羽墨笑着看他，眼里带着“果然没请错人”的神色。
结账时，吕子乔得意地掏出优惠券，发现加上天宇正好满6人，减了80块，立刻拍着天宇的肩膀：“兄弟，你就是我们的幸运星啊！”
“是是是，”张伟附和，“下次聚餐还叫上他，说不定能减100！”
走出餐馆时，晚风正好。天宇跟他们并肩走着，听着吕子乔吹嘘自己“用优惠券省下的钱够买个新游戏皮肤”，听着胡一菲吐槽“某人抢鸡翅时差点把盘子掀了”，忽然觉得，所谓的“正面接触”，原来不需要刻意找话题，只要站在这群人中间，就能被他们的热闹裹着，变得轻松起来。
到了公寓楼下，羽墨笑着说：“以后常来玩啊，别总一个人待着。”
“就是就是，”张伟点头，“我下周生日，你一定要来，我请你吃小龙虾蛋糕！”
天宇笑着答应：“好啊，一定到。”
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地走进电梯，天宇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快递袋，里面是他买的独居用的小火锅。现在看来，大概暂时用不上了。他转身往自己楼层走，楼道里还回荡着3601那伙人的笑闹声，心里莫名觉得，这个夜晚比预期的要暖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