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九叔便带着青鸢、秋生、文才和穆尔出发了。临行前,灵婴们飘在义庄门口,直到几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路拐角,才恋恋不舍地回到祭坛,三个曾最凶的灵婴还特意绕着长明灯转了两圈,像是在践行对青鸢的承诺。
一路颠簸,几人傍晚才抵达邻县。老友张道长早已在村口等候,见到他们,急忙迎上来:“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这几天村里人心惶惶,连夜里都没人敢出门。”
跟着张道长往村里走,青鸢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阴气比王阿婆村子重得多,穆尔也皱着眉:“这阴气里带着股腐味,不像是普通阴魂,倒像是……尸气。”九叔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指向村西的乱葬岗方向。
当晚,几人暂住在张道长的道观。秋生和文才借着月光练习符法,青鸢则和九叔、穆尔一起分析情况。九叔推测:“牲畜失踪、庄稼枯萎,大概率是邪祟吸收了活物的生气,乱葬岗那边怕是有尸体发生了尸变。”
第二天一早,几人直奔乱葬岗。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地上还散落着几根牲畜的骨头。穆尔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泥土:“阴气是从那座新坟里散出来的,坟土还没干,应该是最近才下葬的。”
青鸢取出探阴符,符纸刚靠近坟头,就瞬间烧成了灰烬。“里面的东西戾气很重,普通符法怕是镇不住。”她沉声道。九叔点点头,对秋生和文才说:“你们俩在周围布下锁灵阵,防止尸变的东西逃出去;青鸢,你准备好安抚术,若能压制它的戾气最好;穆尔,你跟我一起挖坟,见机行事。”
一切准备就绪,九叔和穆尔拿着桃木铲开始挖坟。刚挖开棺盖,一股黑褐色的尸气就扑面而来,棺里的尸体皮肤发青,指甲又长又尖,正是发生了尸变的僵尸!
僵尸猛地从棺里跳出来,朝着秋生扑去。秋生反应迅速,掏出一张镇邪符贴在僵尸额头上,可符纸瞬间就被尸气冲碎。“这东西好厉害!”秋生惊呼着后退,文才立刻补了一张符,却也没起到作用。
青鸢立刻念起安抚咒,柔和的白光笼罩住僵尸,僵尸的动作明显滞缓了几分。九叔趁机掏出桃木剑,对准僵尸的心口刺去,桃木剑刺入的瞬间,僵尸发出一声嘶吼,身上的尸气消散了不少。穆尔也迅速上前,将提前准备好的糯米和朱砂撒在僵尸身上,僵尸的动作越来越慢。
“快用捆尸绳!”九叔喊道。秋生和文才立刻上前,用捆尸绳将僵尸捆得严严实实。青鸢加大安抚术的力度,白光渐渐渗入僵尸体内,僵尸最终停止了挣扎,倒在地上。
几人松了口气,张道长连忙上前:“多亏了你们,不然这村子就遭殃了!”九叔摆摆手:“这僵尸刚尸变不久,还不算难对付,只是得尽快火化,免得再出变故。”
当天下午,村民们将僵尸火化,村里的阴气也渐渐散去。晚上,张道长摆了宴席感谢几人,秋生和文才兴奋地讲着白天斗僵尸的经历,青鸢却悄悄给义庄写了封信,告诉蔗姑他们一切顺利,让灵婴们放心。
而此时的义庄,三个曾最凶的灵婴正围着祭坛上的长明灯,其中一个还拿着小石子,在灯旁摆了个小小的“平安”字样——他们虽不会写字,却用自己的方式,盼着青鸢早点平安回来。
青鸢几人在邻县又留了两天,确认村里再无阴气残留,才拜别张道长启程回义庄。路上,秋生还在眉飞色舞地跟文才争论,当天是谁的符纸先挡住了僵尸的攻击,穆尔则帮青鸢提着装草药的篮子,偶尔插句话调和两人的小争执,一路热闹不断。
快到义庄时,远远就看到蔗姑站在门口,身边还飘着几个灵婴的身影——正是那三个曾最凶的灵婴,他们比其他灵婴飘得更靠前些,眼神紧紧盯着山路尽头,像是生怕错过青鸢的身影。
“我们回来啦!”秋生率先挥手大喊。灵婴们立刻围了上来,三个灵婴更是直接飘到青鸢身边,其中一个还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平安。青鸢笑着蹲下身,摸了摸他们的虚影:“我回来了,没受伤,还帮邻县的村民解决了僵尸呢。”
进了义庄,青鸢把带回来的草药递给蔗姑,又给灵婴们讲起斗僵尸的趣事。讲到九叔用桃木剑刺中僵尸心口时,灵婴们都飘得高高的,像是在为九叔喝彩;听到秋生的符纸被尸气冲碎时,几个小灵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惹得秋生故意瞪了他们一眼,却又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往后的日子里,义庄的生活依旧平淡却温暖。
清晨,秋生和文才跟着九叔精进符法,偶尔还会缠着青鸢比试安抚术;穆尔会和蔗姑一起,把新采的草药制成药包,分给周边村镇的村民;青鸢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灵婴们说话,教他们用更温和的方式感知周围的气息——那三个曾最凶的灵婴,甚至学会了帮蔗姑整理祭坛上的法器,成了义庄里最贴心的“小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