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侍郎带着小皇子从侍卫身后走出来,对着九叔等人拱手道谢:“有劳各位道长和大师。”
九叔摆摆手:“保护皇族安危是分内之事,只是今晚不安全,你们和侍卫都进房间休息,别单独外出。”乌侍郎连忙应下,带着小皇子进了屋。
晚饭时,家乐和菁菁围着石青鸢,好奇地问起之前对付任老太爷的事。秋生抢着说起自己如何用墨斗线缠僵尸,被石青鸢悄悄戳了戳胳膊,才不好意思地补充:“其实最后还是青鸢师妹扔糯米制住了任老太爷,我差点拖后腿。”
四目道长喝了口酒,笑着打趣:“你小子总算有自知之明,以后多跟青鸢学学,别总想着偷懒。”九叔也点点头:“今晚守夜分两班,我和千鹤师弟第一班,青鸢和秋生第二班,四目师弟和一休大师最后一班,都打起精神来。”
石青鸢目光落在马车上她能感觉到,马车里的阴气比任老太爷还要重,而且那阴气中,还夹杂着一丝不属于尸毒的诡异气息。
她刚想跟九叔说,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车内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棺!
“不好!尸身要破棺了!”千鹤道长脸色一变,立刻掏出符纸,朝着马车跑去。千鹤道长刚冲到马车旁,车厢壁又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里面的东西用尽全力在撞棺,贴在车厢上的黄符纸边角瞬间发黑,符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
“快!拿墨斗线来!”九叔大喊一声,秋生立刻从法器袋里掏出墨斗,快步递过去。四目道长也提着铜钱剑上前,与千鹤道长一左一右守住马车两侧,两人同时掐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两道微弱的金光落在符纸上,暂时稳住了即将溃散的符力。
可没想到,过了一会,车厢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尸气从缝隙里渗出来,落在地上的青草瞬间枯黄。
菁菁和家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秋生挡在石青鸢身前,握紧桃木剑:“青鸢,小心!”石青鸢却没退,她从法器袋里掏出一把纯糯米,朝着缝隙撒去——糯米遇尸气瞬间沸腾,发出“滋滋”的声响,暂时堵住了缝隙,可车厢里的撞击声却更剧烈了,像是里面的尸身随时会破棺而出。
九叔看了一眼天色,乌云已经压得很低,狂风卷着沙尘,眼看就要下暴雨。他当机立断:“不能再等了!千鹤师弟,你和四目师弟守住棺木两侧,我去屋里拿‘锁阴链’;青鸢,你和秋生去收集枯枝,准备引火之物,一旦尸身破棺,先用烈火压制;一休大师,麻烦你带着两个孩子在屋里布下结界,别让邪气扩散。”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九叔和四目道长的道院离得近,他很快扛着一条缠满符纸的铁链跑回来——这锁阴链是用玄铁打造,浸过朱砂和糯米水,能暂时锁住尸身。千鹤道长接过铁链的一端,两人合力将铁链缠在车厢上,每缠一圈就贴一张镇邪符,总算暂时稳住了棺木的异动。
石青鸢和秋生也收集了足够的枯枝,堆在马车周围。秋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石青鸢:“青鸢师妹,这皇族僵尸要是真破棺了,我们能对付得了吗?它可是过了雷劫的。”
石青鸢看着车厢上渐渐发黑的符纸,轻声道:“不好说,但我们有三位师叔在,还有一休大师的佛法加持,只要配合好,总能找到它的弱点。你记得,等会儿要是尸身出来,先往它身上撒糯米,糯米能削弱它的邪气,我再用桃木剑刺它的眉心——那里是尸身的气门,邪气最薄弱。”
秋生认真点头,把石青鸢的话记在心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轰隆”一声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瞬间砸了下来。
“糟了!雨水会冲掉符纸!”四目道长惊呼一声,伸手去护车厢上的符纸,可雨水来得太快,转眼间就把符纸打湿,符纹彻底失去光泽,缠在车厢上的锁阴链也开始微微发烫,像是要被阴气侵蚀。
车厢里的撞击声达到了顶峰,“砰”的一声巨响,车厢壁被撞出一个大洞,一只青黑色的干枯手掌伸了出来,指甲又长又尖,泛着诡异的寒光——边疆皇族僵尸,终究还是破棺了!
青黑色的手掌死死抠住车厢破洞,指甲深陷木缝,随着“嘎吱”的碎裂声,车厢壁被硬生生撕开更大的口子——边疆皇族僵尸半个身子探了出来,金边铠甲上沾满黑褐色的尸液,猩红双眼扫过众人,却在落到石青鸢身上时骤然停住。
它的动作瞬间僵住,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泛着寒光的指甲也收了收,竟没有像对付其他人那样立刻发起攻击,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石青鸢,空洞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像是在辨认,又像是在回忆。
这诡异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九叔握着锁阴链的手顿了顿,千鹤道长也停下了掐诀的动作,四目道长忍不住嘀咕:“这僵尸怎么回事?见了青鸢丫头,倒不动了?”
秋生下意识挡在石青鸢身前,桃木剑横在胸前,警惕地盯着僵尸:“你盯着青鸢干什么!”话音刚落,僵尸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不是之前的凶戾,反而带着几分说不清的焦躁,它往前迈了一步,目光依旧锁在石青鸢身上,像是想靠近,却又被某种力量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