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她试试!”沈彻攥着护界玉碎片,莲印红光暴涨将苏砚半护在侧,刀刃离脖颈仅毫厘,苏清手腕却稳如铸铁:“别逼我!碎片背面的字——你娘骗了你!”话音未落,沈彻旋身挥牌快如闪电,金光“唰”地擦过苏清肘弯,趁她吃痛松手的刹那,纸牌缠向苏砚腰际猛地后拉。百姓们刚来得及喊“小心”,苏砚已稳稳站在沈彻身后,赵烈举斧挡在前头,嗓门震得地面发颤:“沈哥这手快出残影了!”
苏清踉跄后退,捂着渗血的肘弯冷笑:“和你娘一个德性护短!但我没骗你——锚主‘双生祭’要两个护法族血脉,苏砚是最后一个!”她甩来张泛黄的麻纸,沈彻接住时指尖一沉,纸上阵纹与便利店、古井的分毫不差,“双生祭:阴锚承力,阳祭献魂”的字迹力透纸背,边缘还沾着点点陈旧血渍。苏砚凑过来,指尖抚过字迹发抖:“这是先母笔迹,但她从没提过‘阳祭’半个字!”
“因为她要保你这条命!”苏清上前半步,红光裹着伤口止血,“你娘当年抢执锚人位置,就是为了改祭典规则!”沈彻突然举着碎片逼近,红光映亮苏清脸庞:“我娘刻了‘苏清可信’,真想救她,就说护界玉怎么验活祭!”碎片红光闪烁,映出苏清瞳孔里的焦急——沈彻攥着莲印的手松了半分,没再一味硬刚,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辨真伪。
废弃工厂方向传来闷响,黑纹如狼烟冲天,一道穿连帽衫的身影踩着黑烟飘来,手里铜铃刻满扭曲黑纹,铃身晃荡带起的阴风刮得人皮肤发紧:“苏清,别磨叽!锚主大人要的人,必须带走!”铜铃“叮”地一响,百姓们眼神突然空洞,竟齐齐朝苏砚围来,连平时和善的王老头都举着拐杖逼上前,嘴角还流着涎水。赵烈怒喝挥斧,斧刃砸在地上震出红光:“这邪祟玩阴的!控魂术都能控一群人了!”
“是‘摄魂铃’!锚主贴身法器,持铃人是他头号分身!”苏清脸色煞白。连帽衫拉下兜帽,露出张与陈默有三分像的脸,额间黑纹比西装怪浓三倍,透着股邪气:“沈彻,交苏砚和莲印,放这些凡人活!”陈默突然嘶吼,红光裹着钢管发抖:“是你!我爸笔记里的‘黑护法’!当年背叛护法族、害死同族的叛徒!”
黑护法嗤笑:“陈老头当年没杀我,现在照样拦不住!”铜铃再响,两名百姓直扑苏砚。陆沉渊莲印红光骤闪,抬手扫过两人眉心,黑纹“滋滋”被逼出,两人一个激灵清醒,“噗通”跪倒磕头:“多谢神仙小哥救命!”百姓们围过来点赞,陆沉渊耳尖却悄悄发红,别过脸时,掌心莲印的红光都柔和了几分。
沈彻抓过苏砚手腕,将碎片按在她掌心,红光顺着腕脉爬遍全身,却没泛起半丝黑纹。苏清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看!她没被标记,不是阳祭!”黑护法急了,铜铃狂响震得人耳鸣:“别信她!阵纹启动就自动适配血脉!”他突然掷出铜铃,铃身炸开化作黑纹网罩向苏砚。沈彻莲印横挡,金光撞开黑网的瞬间,半块莲印碎片“当啷”落地!
“这是我师父的碎片!”陆沉渊箭步上前接住,碎片共鸣发光烫得他指尖发麻,“你从哪偷的?”黑护法脸色骤白,转身就往工厂窜:“问锚主大人去!”陈默突然甩出钢管,红光缠住对方脚踝,嘶吼着拽紧:“想跑?我爸的仇今天必须了结!”钢管拉扯间,黑护法腰间掉出块“锚”纹玉佩,沈彻瞳孔一缩——西装怪死前的阴笑突然回响:“黑护法是锚主的活阵眼!”
沈彻纸牌金光如锁链缠向黑护法,莲印红光锁死其四肢:“想当活阵眼?问过我没!”金光钻进对方体内,黑纹“滋滋”往外冒,黑护法惨叫着跪倒在地,额头撞得地面发响:“我说!双生祭是幌子!锚主真正要的是莲印和双生界锚的血!”这话如惊雷炸响,沈彻攥紧拳头——弟弟是阴锚,那阳锚是谁?
苏清捡起阵图,指尖点在角落的小叉:“这是隐藏阵眼,在工厂地下室!你娘当年改的不是祭典规则,是阵眼位置,就是为了藏双生界锚!”苏砚突然拽沈彻衣袖,掌心碎片红光暴涨,映出段模糊画面:苏砚娘将半块护界玉塞进苏清手里,鬓角沾着血,声音哽咽:“清妹,帮我护着阿砚和沈彻,别让他们卷进执锚人的浑水……”
“我从没背叛过你娘!”苏清眼眶通红,猛地掏出自己的半块护界玉,与沈彻的碎片一对,严丝合缝拼成完整玉佩,上面“双锚同护,莲印破邪”的刻字熠熠生辉。百姓们看得巴掌都拍红了,苏砚扑进苏清怀里哭出声:“小姨!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沈彻看着合璧的玉佩,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黑护法见大势已去,突然狂笑不止,嘴角淌出黑血:“你们赢不了!锚主大人早启动‘逆转阵’,要把三年前屠村惨案重演!工厂里的,全是当年的幸存者!”话音未落,他浑身冒黑烟自爆,黑纹裹着半张阵图碎片射向工厂,声音炸得人耳膜疼:“锚主大人会为我报仇!”沈彻刚要追,苏清拽住他手腕:“逆转阵会扭曲时空,进去就可能困在三年前,再也出不来!”
“百姓不能不管!”赵烈急得斧柄都攥出汗,攥着斧柄的手青筋暴起,却没像从前那样贸然冲上去,反而回头喊:“沈哥,你拿主意,我守着百姓,一个都不让邪祟碰!”苏清掏出张叠得整齐的地图:“这是你娘当年画的工厂图,通风管道能绕开逆转阵!”沈彻看着地图上熟悉的娟秀笔迹,突然想起时空回溯时娘的叮嘱,眼眶发热:“娘早就为我们铺好路了!”
四人兵分两路:赵烈带百姓撤到安全区,沈彻三人钻进通风管道。刚爬没多远,锚主的狂笑从下方传来,震得管道簌簌掉灰:“沈彻,我知道你来了!你弟弟就在阵眼上,他的阴锚血脉,刚好当逆转阵的钥匙!”沈彻攥紧莲印,红光照亮前路,声音冷得像冰:“敢动我弟一根手指头,我拆了你的阵,再扒了你的皮!”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碎石砸在头上生疼。“逆转阵启动了!快到地下室了!”苏清大喊。陆沉渊二话不说,莲印红光砸向管道壁,“轰”地破开个洞,率先跳下去:“我开路!”红光扫过下方黑纹阵,几名被控魂的工人瞬间清醒,抱着头躲到角落,颤声喊:“多谢小哥救命!”苏砚跟在后面,忍不住朝他背影竖了个大拇指。
地下室中央,弟弟被绑在阵眼上,黑纹缠得像粽子,锚主本体坐在石椅上,穿件泛黄的中山装,脸上“锚”纹与沈彻一模一样,透着股阴鸷:“沈彻,我们终于见面了。”苏清突然倒抽冷气,指着他道:“是你!当年背叛护法族、偷走执锚人信物的老执锚人!”
“没错!”锚主站起身,黑纹从脚下漫到墙面,整个地下室都透着邪气:“你娘当年毁了我的计划,现在轮到她的儿子和外甥女,替她完成双生祭!”他抬手挥出黑纹,直罩苏砚:“她不是阳祭,你才是!”苏砚瞳孔骤缩,掌心碎片红光暴涨,映出她额间平时看不见的“锚”纹——那纹路与弟弟的阴锚纹刚好成对,原来自己才是藏了十几年的阳锚!
“想动她,先踏过我的尸体!”沈彻将苏砚护在身后,莲印与玉佩同时亮起,红光裹着金光:“双锚同护,莲印破邪!”弟弟突然嘶吼,声音破了音:“哥,我能控阴锚的力量!”他周身黑纹突然反转,化作金光缠向锚主。陆沉渊趁机将碎片按在阵眼上,冷喝:“破阵!”三道金光交织成网,逆转阵“咔嚓”裂出细纹,黑纹如潮水般退去。
锚主惨叫着后退,黑纹散了大半,肩头淌着黑血:“不可能!你们怎么能破我的阵!”苏清突然举刀刺向他后背,刀光快如闪电:“因为我们是护法族和执锚人的传人!”刀光闪过,锚主肩头飙血,反手一掌拍向苏清:“叛徒!”沈彻纸牌金光及时挡在前面,将苏清拉到身后,莲印红光逼得锚主连连后退:“现在,该我们讨当年的血账了!”
就在逆转阵即将崩裂时,锚主突然笑得癫狂,从怀里掏出个闪着黑纹的金属计时器扔在地上,“当啷”一声砸出火星:“赢了?我早藏了‘时空炸弹’!现在开始倒计时——3分钟!一到这里就变三年前屠村现场,所有人陪葬!”他化作黑烟窜向通风口,声音裹着邪气:“拆弹找阵眼青铜盒!里面有我分身,能不能活,看你们的命!”计时器上,鲜红的“179”跳动如血,刺得人眼仁发疼。
沈彻扑到阵眼中心,青铜盒果然嵌在石缝里,盒身刻着与玉佩呼应的阵纹,上面摆着半块护界玉——与他手里的刚好成对。苏砚翻出先母笔记,指尖颤抖着念:“拆时空炸弹,需献祭一人魂气,或……双生界锚同血激活玉佩!”计时器跳到“150”,弟弟突然摸出片碎瓷,就要往手腕划:“哥,用我的血!”苏砚也掏出匕首抵着掌心:“我是阳锚,该我来!”两人同时动作,沈彻突然怒吼着挥牌打飞两人手里的利器,盯着青铜盒瞳孔骤缩——盒盖缝隙里,竟渗出血红色的光,映出他母亲沾着血的半张脸,声音虚弱却清晰:“阿彻,别用他们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