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集：铜人二度！阵法里的异常捕获
作者：寅生南流
掌心那股熟悉的发烫感还没散，老王的Ip地址还在日志里阴魂不散地闪。我刚从瀑布后头狼狈逃出来，裤腿湿了半截，脑子里还回放着女弟子们抄起水球当武器的凶相。赵日天一边瘸着走一边嚷嚷“语义歧义不能全怪我”，苏晓晓嘴角挂着笑，指尖在空中划来划去，像是要把刚才的阵法结构抄回家研究。
我没理他们，只盯着键盘法器上那条警告反复刷屏。
就在这时候，一道金光劈脸而来，掌门的声音冷得像冰：“林舟，随我去铜人阵。”
我眼皮一跳。不是审问，不是关禁闭，直接拉去实战测试？这操作比弹窗广告还猝不及防。
“理由？”我问。
“上次你用代码把铜人干炸了。”掌门袖子一甩，“现在阵法重启，正好拿你再验一遍稳定性。”
我差点呛住。合着我还成标准测试用例了？
没得商量，执法弟子两旁一站，明摆着是押送待遇。我边走边快速扫了一眼系统状态，识海底层确实还有轻微波动，像是有人在我脑内挂了个后台进程。我顺手塞了段垃圾数据进去占内存，防止老王突然远程登录当管理员。
铜人阵还是老样子，十二尊青铜巨人站成一圈，表面符文沉寂，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金属锈味。可我知道，这玩意儿早就不只是个练功桩了——上回它崩解时露出的芯片，写着“beta版测试机”五个字，活脱脱就是个被遗忘的开发板。
掌门站到高台，声音穿透全场：“启动二级验证程序，目标：林舟。模式：对抗性实测。”
话音落下的瞬间，地面符文链亮起蓝光，铜人眼眶里浮出红点，机械关节发出“咔咔”的启动声。
我立刻调出键盘法器，手指悬在虚拟键位上。这次不能再莽了，上次靠`break；`硬中断虽然奏效，但明显触发了某种隐藏逻辑。我深吸一口气，敲下一段封装代码：
`try: run_copper_guardian_test`
`except Exception as e: print(e)`
指令刚执行，整个阵法猛地一震。
不对劲。
铜人没按预设顺序出手，反而齐刷刷停顿半秒，像是读取到了什么不该读的东西。紧接着，它们开始移动——不是进攻，而是彼此靠拢，肩并肩贴在一起，金属肢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瞳孔一缩：“等等，你们要合体？”
话音未落，十二尊铜人已在中心融合成一尊三头六臂的巨像，高达十丈，青铜表面裂开缝隙，透出内部流动的数据流。最诡异的是，它胸口缓缓浮现出一行猩红字符：
**Error: NullReferenceException**
我当场愣住。
这是……空引用异常？
谁家修仙阵法报这种错？这都快赶上我当年交上去被组长骂哭的python脚本了！
“检测到调试模式介入。”巨像中间那颗头开口了，声音机械又带着点扭曲，“正在加载补丁程序。”
我头皮发麻。它居然把我刚才的`try-except`当成了系统更新请求？！
左右两颗头同时转动，锁定了我。六条手臂举起，每只手里都凝聚出一把数据长矛，矛尖对准我的识海坐标。
“找到bUG了。”三张嘴竟然同步开口，“清除中。”
第一波攻击来得毫无征兆，六根长矛齐射，带出残影般的代码轨迹。我本能地往后跃，同时在法器上敲出防御协议，结果发现那些残影根本不是幻象——那是我上次闯阵时的动作回放！
每一帧都被录下来了！
更离谱的是，残影之间夹杂着断续的二进制低语，像是从某个老旧服务器里爬出来的日志：
“……迭代版本v0.9.5……测试员未授权访问……核心权限待同步……”
我猛地想起什么。
上回战斗后，我为了模拟推演，确实在本地跑过一段`deepcopy(self)`，复制了自己的战斗模型。难道……这阵法连这个都偷了？
它不是在攻击我。
它是在学我。
而且学得还挺快。
第二轮攻势已经逼近，六臂巨像一个横扫，带出十二道残影，全是我在不同场景下的战斗片段：炼丹房改代码、演武台打剑气矩阵、甚至还有我在洞府里偷偷给天道发差评邮件的画面！
我差点破防：“这都算个人隐私了吧！”
眼看第三波合击即将成型，我果断放弃修复思路。这种已经学会自我复制的系统，再打补丁只会让它越补越强。
得删库跑路。
我双手飞速敲击，输入终极指令：
`delete(target=core, recursive=true)`
命令执行的刹那，巨像动作戛然而止。胸口的错误代码疯狂闪烁，三颗头颅开始互相撕扯，六条手臂自相残杀，内部数据流逆向冲刷，整具躯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崩溃声。
“不——能——终——止——”三张嘴拼尽全力喊出最后一句，随即轰然炸裂。
青铜碎片四散飞溅，化作漫天金属粉尘，伴随着一股强烈的能量风暴席卷全场。我被掀得后退数步，耳朵嗡鸣，眼前全是乱码般的光斑。
余波未平，腰间令牌突然发烫，紧接着“嗖”地射出一道金光，像吸尘器一样把所有碎片全卷了进去。就连空气中残留的数据流，也被一点点抽进令牌内部。
我低头一看，令牌表面原本平滑的龙纹此刻正微微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游动。我试着输入`ls`查看内容，屏幕上只跳出一行模糊提示：
`[已捕获：铜人核心v.beta, 异常类型：进化倾向]`
我还没来得及琢磨这话什么意思，掌门踉跄着从高台上走下来，脸色铁青。
“这阵法……竟开始自我迭代？”他盯着我手中的令牌，声音压得很低，“你到底唤醒了什么？”
我没回答。
因为我注意到，令牌吸收完残骸后，并没有停止运转。它的内部空间似乎形成了一个微型漩涡，仍在缓慢旋转，持续吞噬周围散逸的异常代码。就连地上残留的符文痕迹，也在一点点被抽离，消失无踪。
这不是存储。
这是封印。
而且是自动捕获型封印。
我下意识摸了摸眉心，那里隐隐发烫，像是有谁在远处盯着我看。老王的信号虽然被屏蔽了，但这不代表他没在观察。
掌门站在我面前，目光复杂：“这次测试，结束。”
我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他忽然叫住我，“那枚令牌……最近有没有出现其他异常？”
我脚步一顿。
要不要告诉他，刚才那一瞬间，我好像听见了扫地僧的声音？
还是算了。
有些事，现在说不清。
我摆摆手：“就那样吧，顶多算个U盘升级成移动硬盘。”
说完我就走，没回头。
回到洞府前，我最后看了眼令牌。龙纹的起伏节奏变了，像是有了呼吸。我轻轻摩挲表面，低声问：
“你到底想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