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散敌阵!!”
徐世虎一刀劈砍一个北罕兵后,看到后营集结的北罕兵,高声下令!
“推进!”徐世虎纵马冲撞着中营敌骑战马,“给老子冲!”
“放箭!”后营处,完旦黑着脸坐在马背上,直接下令弓箭手朝中营放箭,“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将军?!”身边属下急忙开口,“咱们的人也在!这箭射不得啊!”
“扑哧!”完旦一刀劈在他脖子上,“放箭!”
眼前中营就要守不住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后营还有兵马,足够掩护他撤退了。
不过,撤退前,也要留下一波汉华兵的尸体。
距离中营百余步的弓箭手,在完旦斩了属下头颅后,纷纷射出了箭矢。
一支箭落下,刚好钉进一个北罕兵甲胄上,他愕然回头,结果下一刻一支箭洞穿他的后心。
他砰然倒地!
死不瞑目!
“操他娘的!”与林安平相隔不远的黄元江一声惊呼,“狗日的疯了!连自己人也干?!”
说话间,一支箭矢朝他落下,他急忙抬刀格挡。
“操!”
箭矢不断落下,有中箭的汉华兵,也有中箭的北罕兵...
完旦这是直接来了个无差别攻击。
“奶奶个熊!你们还挡个毛啊!”黄元江对着眼前两个北罕兵喊道,“还不他娘的回去剁碎你们头头!”
“@&*%&……*@!”两个北罕兵乱叫着朝黄元江冲来。
“艹了狗!”黄元江挥刀迎上,“两个二傻子!”
几个回合后,两个北罕兵皆被黄元江斩杀。
黄元江瞥了尸体一眼,摇了摇头,“小爷帮你早死早投胎,可不能再投成傻货...”
赵莽斩杀一敌兵后,看了黄元江一眼,真不知小公爷哪来的闲心。
“将军!撤吧!”
完旦身边,又有一个不怕死的属下开口,他一是真心担心将军安危,想让将军早点撤离,二是不愿见到更多自己人被杀。
“是啊!将军撤吧!”
“要守不住了!”
接着更多人开口劝向完旦!
“住口!”完蛋横眉怒吼,“大敌当前!再敢扰乱军心..”
难道他自己不知道撤?那肯定是要撤的,但不是现在。
中营对抗陷入了胶着,汉华军拼命往前冲,北罕兵疯狂往外堵,并尝试几次反击汉华军,可惜很快又被打回原地。
时间缓缓流逝,日头越升越高...
张七与右翼一支骑兵一道冲入中营一侧,与此同时,李良率领飞虎卫朝着一处疯狂拉弓射弩。
中营北罕兵的抵抗渐渐被瓦解,时辰已经到了未时一刻左右。
人累马乏,双方皆是如此,汉华军一夜几乎没怎么歇息,北罕兵一夜几乎都在提心吊胆...
此刻的双方兵将,全都吊着一口气,谁也不敢先松口。
在林安平和黄元江各斩杀一名校尉后,这道防线出现了小缺口,失去指挥的两处北罕兵乱了起来。
有的开始后退,有的准备抢马逃离,见此,林安平和黄元江各率一队寅字营兄弟如铁凿子一般,迅速凿了进去。
将这片防线撕裂分割,再进行小队围杀,坚决不给对方填补的机会。
“冲!”这一处围杀殆尽后,林安平抢了一匹战马,”杀!”率人直奔后营!
黄元江那边亦是如此。
中营的防线好比砌墙的土砖,在坍塌一处后,连贯性开始崩塌...
“冲进后营!活捉敌将!”
“杀啊!”
随着徐世虎一声令下,中营的防线彻底瓦解,汉华军直奔后营所在。
后营中一支北罕骑兵迎上冲来的汉华军。
完旦立在马背,退至了最后,望着四处冒烟的营地,冰冷的尸体,试图挣扎起身的战马,他握着缰绳的手因为过于用力青筋暴起。
“完了...”
“两万大军啊...全完了...”
他粗略大概了一下,汉华军不过万余,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打败了自己。
再一次落败,叫他如何回土鄂面见克恩,某一刻,他甚至想到了自裁谢罪。
只是脖子传出的异样,让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将军,撤吧?!再不撤,真来不及了!”
“撤!”
“撤营!”他愤而下令,果断调转马头。
他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也没有看还在抵抗的麾下一眼。
“大将军、完旦要逃!”乃布元交战的同时,可是一直盯着完旦所在之处,对于完旦,他必须要“照顾”到位。
徐世虎盔甲上沾满鲜血和碎肉,看向疾驰而去的完旦,大喊一声,“完旦休逃!”
这一喊,完旦听不听到不重要,余下抵抗的北罕兵傻眼了。
“傻货!都他娘的是傻货!”黄元江骂骂咧咧,“你们老大溜了!还不放下兵器投降!”
张七将脚边的一面大旗捡了起来,那是北罕的旗帜,然后用力挥了挥,扔进一旁燃烧的营帐大火之中。
绿色的北罕大旗,在大火中燃烧,化作片片灰烬飞散在空中。
“哐...”一个北罕兵扔掉手中弯刀,“我降了!”
“哐哐哐....”
有了第一个,自然会有第二个..
越来越多的北罕兵扔掉手中兵器,然后都很自觉的蹲到地上。
“他娘的!”站在林安平身边的黄元江,一下躺到了地上,“累死小爷了!”
“寅字营负责收拢战俘!”
徐世虎下达命令后,策马冲出,直奔完旦逃跑方向追去。
完旦能跑掉吗?徐世虎嘴角挂着冷笑,自然是逃不掉的,方才攻营之际,他早已分了一支骑兵出去。
此刻正吊在完旦的后面。
“救治伤员!”
“清点损耗!”
“将战俘捆绑手脚,余下戒备!”
下完令,林安平靠在一处木桩前,抬起袖子擦拭遮挡视线的血痂。
“什么时辰了?”
林安平看了李良一眼。
“应是刚过申时。”
林安平点了点头,赵莽和刘元霸走到了近前。
“大人、”两人抱拳,“那些濒死的北罕兵如何处置?”
林安平四下扫了一眼,淡淡开口,“补了。”
“是!”
赵莽和刘元霸紧了紧手中刀把离开。
魏季站在一堆残肢断臂处,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手中拄着千棘棍在那调息。
千棘棍的一端全是碎肉断肠,还有头皮毛发,身上的甲胄还有鲜血从甲片滴落...
...
日落时分,徐世虎策马而归。
身后跟着一众被押的北罕骑兵,其中垂头丧气的完旦格外显眼。
西边天空一线红霞,将雪原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