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旺听了小妹的话,心中更放心了,爹爹最大心病就是对那两个老东西,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我去舀两碗羊肉,再舀两碗饭”。
“不够的,用瓦罐舀一满罐,再舀三个人的饭,天冷,能存放一两天,让他们也瞧瞧,什么才叫体面”。
许大旺果真连汤带水舀一满瓦罐羊肉,其它配菜也装了点,饭则纱布垫了篮子,装了一小篮子。
许二老头接过去,激动得老脸泛光,大声对村民们说道:
“大家慢慢吃,多吃点,天冷了,多喝点羊肉汤,身上暖和。我先走了,得去向我爹娘汇报一声,他们的重孙女出息!”
“去吧!去吧!何止是出息,是大出息了!咱们村的人可沾了大光,不但见了县令大人,还得见了王爷,面子得很呢!”
“快去吧!许二叔,这事是该向祖宗汇报汇报”。
“对对对!这是光宗耀祖的事,赶紧去汇报,我们这边也要开吃了,不耽误工夫”。
“好好好!我去了!”
许二老头拎着吃食,健步如飞而去,他家老婆子则拉着小孙子准备去吃饭,朝他背影啐一口道:
“呸!这老东西就这德行,撒谎都不知道脸红,去向祖宗汇报,用得着带那么多吃食?
也就三郎一家子不计较,都做下那样的事了,还能记得给他们一口吃的”。
“可不是吗?这小四妞就是个大善人,更是个大能人,那老两口,八成把肠子都悔青了”。
“什么四妞,乐乐,许乐乐,你们女人家没瞧见,我们男人们堵桥头,那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听得清清楚楚,靖王殿下喊的就是乐乐,那叫一个亲切,就跟他亲闺女似的”。
“那是,县令大人临走时说了,乐乐家的作坊都有大秘密,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乱蹿,咱得听王爷殿下的话,把这园子给盯紧了,哪个不要脸的敢硬闯,招呼一声,咱老少爷们一起上,看他有多大个本事?”
“就是,今天那个死女人带来的侍卫,可是有武功的,照样被咱们给按翻了!”
“可不是咋滴?作坊里的后生们可不是好拿捏的,一扑一个准,他们先按翻,我们马上压过去,任他是买牛也翻不了身”。
“今天这事,我可算是出息了一回,解气!”
“好了!大家开动吧!也别讲究什么规矩礼仪了,人太多了,坐不下,每个人都舀了饭和肉,或蹲或站,自己决定,照顾好自家老人和孩子。
三郎夫妻俩在城里有事,忙不过来,我就代表他们几个孩子招呼大家一声,王爷殿下已经发话了,以后咱们得盯着这园子的进出口,莫让坏人得了便宜。
乐乐几兄妹都是有情有义的人,大家只要不做那坏良心的事,有的兄弟是甜头,现在,大人孩子都敞开了吃!”
“我们都听村长的!”
荒滩地上村民吃得热火朝天,许二老头也急步赶到了许家老宅,老不成器的已经把大门给栓上了,他这是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就他现在这家,栓不栓有多少区别?就两个绉皮绉垮的老东西,谁碰谁脏手。
银子可能有个几十两,要能找到,早被那两个丑儿媳翻了带走,能轮到小偷?再说了,如今这村里,哪家没有个一二两银子?最初帮了忙的几家,每个月固定四两银,加上开荒的,一年下来,攒个四五十两不成问题,气不死这两个老没良心的。
“砰!砰!砰!”
“开门!老不成器的,除了会栓门,你还会做点啥?”
“来了,来了,今天一拨一拨的官差往那边赶,是老三家出啥事了?”
许老头边开门边问,心终究是悬着了。
“瞧你这怂样,又吓尿了吧?天冷了,我小跑着回来,还是冷了,生火,得热一下,你不会连生个火也不会吧?”
“会,咋能不会呢?这一段时间,都是我在做饭,你这拎的是啥?怪香的”。
“能不香吗?王爷和县令吃了都赞不绝口的东西,能不香?”
“老三家......”
“想什么呢?说你怂,你还不承认,今天天应该出去放牛了吧?”
“去了,前几天换了粮食,吃了不再拉肚子,我这不没事可干,所以便又去放牛,这家里,也就只有那老牛还有点生气。”
“这话倒是说对了,这灶也不知道改一改,红焰黑烟的,可别把瓦罐给熏黑了”。
“那倒我原来的砂锅里,我洗干净了的,没药。我见今天足足去了四拨人,都不像寻常人,是咋回事?”
“哼!就说你怂吧!还不承认,见到四拨人了,就没勇气问一句?”
“我没有不承认怂,你都骂了多少句,我回一句了吗?涵妤不是不让我们说话吗?那小东西比谁都凶,她那个大力娘又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