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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蓝色的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尾巴“唰”地竖直僵在半空。

“至、至高预言家?!”他几乎是尖叫出声,又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中的骇然:“那个……那个能直接窥视世界线、连国王都要躬身请教的首席预言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可是整个反世界预言界的顶点!”

露艾尔斯被他激烈的反应吓得缩了缩脖子,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盘子里。她有些窘迫地摆摆手,湿漉漉的蓝色短发黏在额角,十字星状的粉色瞳孔闪烁着黯淡的光。

“嘘——!小声点!”她紧张地瞥了一眼紧闭的舱门,仿佛害怕惊动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她低下头,用分叉的舌尖无意识地卷起一块鱼肉,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我一年前就被解雇啦。说我的预言‘不够悦耳’,‘动摇民心’……反正就是国王不想再听到的话。”

她自嘲地笑了笑,用指尖抹了抹眼角那片七彩的鳞片:“然后就被赶出王庭啦。身上的钱没多久就花光了,也没地方敢收留一个被国王厌弃的前预言家……所以,嗯,如你所见……”

她耸了耸肩,动作幅度很小,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无奈,目光扫过周围堆叠的麻袋和阴暗的角落。

“差不多当了一年的流浪汉了。躲躲藏藏,饥一顿饱一顿……海底的暗流、废弃的沉船、有时候偷偷爬上某个码头……哪里能躲雨避寒,哪里能找到点吃的,就在哪里待着。今天闻到你们船上食物的香味实在太诱人了,才……才忍不住溜上来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嗫嚅,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得更紧了,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可怜,与“至高预言家”这个曾经显赫无比的身份形成了令人心酸的对比。

尼克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那点因为“至高预言家”名头带来的震惊,迅速被一种酸涩的情绪取代。他挠了挠头,蓝色的尾巴有些不自在地轻轻拍打着地面。

“喂……行了行了,别摆出那副样子了。”他声音放缓了些,带着点别扭的安慰意味:“谁还没个倒霉的时候。我叫尼克,尼克·维尔特。恶魔族的,如你所见。”他指了指自己的尖耳和尾巴,试图让气氛轻松点。

“至于来历嘛……”他耸了耸肩;“我跟几个朋友,是从苍穹之翼学校出来的。嗯,现在……算是在外面历练吧。”他含糊地带过了目前复杂的状况,没提那些打打杀杀和通缉令。

出乎他意料的是,听到“苍穹之翼”几个字,露艾尔斯猛地抬起了头,那双十字星状的粉色瞳孔里瞬间亮起惊讶的光彩,甚至暂时冲淡了之前的窘迫和落寞。

“苍穹之翼?”她重复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你……你也是苍穹之翼的学生?”

这次轮到尼克愣住了:“‘也’?什么意思?你难道……”

露艾尔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混合着些许怀念和淡淡的苦涩。“我……我以前也在苍穹之翼读书。元素系,预言分支。”她小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木碗的边缘:“不过……我只待了一年。”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更低了:“因为……因为成绩好像太好了点……预言科的几次大考和实战模拟都是满分……然后就被王庭的人直接看中,破格提拔去王国预言院做见习生了……再后来……嗯,就是刚才说的,成了那个‘至高预言家’,虽然没多久就被赶出来了……”

她说完,有些忐忑地看了尼克一眼,似乎担心对方会觉得她在炫耀。

尼克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发现了宝藏:“你也是苍穹之翼的?等等,你几岁?”

露艾尔斯被他的兴奋弄得有些懵,小声回答:“十、十七岁……”

“十七?!”尼克猛地一拍大腿,尾巴兴奋地高高翘起,几乎要扫到低矮的天花板:“我也是十七!哈哈!太好了!我们不仅是同校,还是同岁!”

他凑近了些,蓝色的瞳孔里闪着热情的光:“喂,露艾尔斯,你现在反正也没地方去,饿得都要啃麻袋了,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小队正好缺人呢!虽然我们现在……呃,可能被王国通缉着,行程有点刺激,但绝对管饱!而且我们队伍里有个家伙做饭超级厉害——虽然他现在不在这儿。”

露艾尔斯抱着膝盖,十字星状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犹豫和不安:“和、和你们一起?可是……我会不会拖累你们?而且国王那边……”

尼克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要去找国王麻烦的!”他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实话告诉你,我们这趟去王宫,说不定就是要把他从那破王座上掀下来,揍他一顿!”

话音刚落,露艾尔斯的反应出乎尼克的意料。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十字星状的粉色瞳孔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之前所有的怯懦和不安一扫而空。她甚至“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得身体微微发抖,紧紧攥着拳头,声音不再细小,而是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近乎咬牙切齿的愤怒:

“真的?!你们真的要去找那个老混蛋国王的麻烦?!揍他?!太好了!我早就想干他丫的了!”

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把尼克都吓了一跳。只见露艾尔斯脸颊泛着激动的红晕,眼睛亮得惊人,继续愤愤地说道:

“那个昏庸、自大、只听谗言的老糊涂虫!就因为我预言到了泰坦复苏的真实威胁和王国根基的不稳,而不是他那些歌功颂德的屁话!他就说我‘动摇国本’!把我像扔垃圾一样赶出来!让我这一年吃尽了苦头!”

尼克被露艾尔斯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随即爆发出畅快的大笑:“哈哈哈!好!说得好!就该干他丫的!”他用力一拍大腿,尾巴兴奋地左右甩动,“我就知道没看错人!咱们是同一边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露艾尔斯伸出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热情:“那就这么说定了!跟我们走!以后咱们就是一起找那老混蛋麻烦的同伴了!”

露艾尔斯看着尼克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真诚爽朗的笑容,十字星状的粉色瞳孔里闪烁着激动和一丝终于找到归属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了尼克的手。她的手冰凉却带着决心。

“好!”她重重点头。

“太好了!”尼克咧嘴一笑,随即看了看四周堆满杂物的阴暗储藏室,皱了皱眉:“这破地方哪是人睡的。走,我带你去客房,虽然不算多豪华,但绝对比这儿舒服一百倍!你得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瞧你这样子,肯定好久没踏实睡过了吧?”

提到睡觉,露艾尔斯眼中立刻流露出极大的渴望和一丝疲惫,她小声说:“嗯……真的好久没有了……总是担心被发现,睡不沉……”

“放心!”尼克拍着胸脯保证,语气轻松:“今晚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绝对没人打扰你。等明天天亮了,精神养足了,我再把你介绍给其他伙伴!他们肯定也会喜欢你的!”

他说着,率先拉开储藏室的门,警惕地探出头看了看安静的走廊,然后对露艾尔斯招招手:“跟我来,动作轻点,别吵醒那个打呼噜像海啸的人鱼大叔。”

露艾尔斯乖巧地点头,小心翼翼地跟在尼克身后,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两人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穿过昏暗的走廊,绕过传来雷鸣般鼾声的舱门,来到了客舱区域。

尼克推开一扇空客房的门,里面陈设简单但干净整洁,有一张柔软的床铺和独立的洗漱间。

“就是这儿了!”尼克压低声音:“浴室里有热水,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露艾尔斯站在门口,看着干净的房间和柔软的床铺,十字星状的瞳孔里几乎要冒出幸福的泡泡。她转过头,非常认真地对尼克说:“谢谢你,尼克。真的……非常感谢。”

“嗐,客气什么!以后就是同伴了!”尼克爽朗地笑了笑,挥挥手,“快进去吧,好好睡一觉。晚安!”

露艾尔斯站在干净的客舱门口,看着尼克转身就要离开的背影,那双十字星状的粉色瞳孔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她抱着胳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手臂上冰凉的鳞片,声音比刚才更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深深的自卑:

“等、等一下……尼克……”

尼克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头,蓝色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嗯?还有什么事?缺毛巾还是?”

露艾尔斯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细若蚊蚋,几乎要被走廊外海浪的呜咽吞没:“你……你就这么……让我住进来?还说要介绍我给你其他伙伴……你……你就不怕我吗?”

她鼓起勇气抬起脸,十字星状的瞳孔里充满了不安和自我怀疑:“我……我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刚才还在偷你们的东西……而且……我还是个被国王厌弃、被整个预言界除名的‘失败者’……我的预言甚至可能带来灾祸……你、你就这么……信任我?”

尼克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仿佛随时准备被抛弃的样子,脸上的随意收敛了一些。他转过身,正对着她,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怀疑或犹豫,只有一种近乎坦荡的直率。

他没有任何铺垫,直接点了点头,声音清晰而肯定:

“是啊。”

露艾尔斯猛地怔住了,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没料到会得到如此干脆利落、毫不迟疑的答案。

尼克看着她震惊的样子,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尖牙的、爽朗的笑容,补充道:

“不然我带你来这儿干嘛?嫌粮食太多找个吃白食的?”他的语气轻松,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尼克·维尔特看人或许没那么准,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刚才骂那个老混蛋国王的时候,眼睛里的火可是做不了假的。”

他摊了摊手,尾巴尖随意地晃了晃:“再说了,信任这玩意儿,有时候不就是一瞬间的事吗?我觉得你不是坏人,这就够了。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呗!”

说完,他不再给露艾尔斯继续自我怀疑的机会,挥了挥手:“赶紧洗澡睡觉!别瞎想了!明天见!”

他利落地转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沿着走廊离开了。

露艾尔斯看着尼克离去的背影,脸颊微微发烫,十字星状的粉色瞳孔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她轻轻关上客舱的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一年来的漂泊和惶恐都吐出去。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海底珊瑚传来的朦胧绿光在天花板上摇曳。

她走向柔软的床铺,手指轻轻拂过干净的床单,眼中几乎带着一种虔诚的感激。

就在这时——

房间中央的空气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如同老式电视信号不良时的雪花噪点。光线扭曲了一下,一道狭长的、边缘不断闪烁的黑色裂痕凭空出现。

露艾尔斯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刚刚放松下来的神情被惊恐和警惕取代。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摆出了防御姿态,耳后的透明翼膜瞬间绷紧。

从那条闪烁的黑色裂痕中,一个身影悄无声地步出。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黑色西装,头戴一顶复古的黑色画家帽,脸上——或者说整个头部——都被一条厚厚的黑色围巾层层包裹,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丝皮肤或毛发。手上也戴着黑色的手套,握着一根光滑的黑色手杖。他整个人就像一道凝固的、人形的阴影,散发着冰冷而诡异的气息。

是密客。

露艾尔斯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十字星状的瞳孔紧缩,呼吸都停滞了。她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身体微微颤抖,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密客那被围巾包裹的“面部”转向她,虽然没有眼睛,但露艾尔斯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审视的目光。

一个平静的、略带金属质感的声音直接在露艾尔斯的脑海中响起:

“脸红是正常的,露艾尔斯小姐。那傻小子确实有种……让人不太讨厌的活力。”

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却让露艾尔斯的脸颊更烫了,她猛地低下头,手指揪紧了衣角。

密客的声音继续在她脑中回荡,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但是,记住我们的合作。你的预言能力是计划的关键一环,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一时冲动,把命搭进那些无关紧要的‘双界非命’预言里。”

他微微向前倾身,黑色的手杖点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带来的压迫感却让露艾尔斯几乎窒息。

“好好休息。然后,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破坏我们之间难得的默契。”

话音落下的瞬间,密客的身影如同被擦掉的粉笔画,向后一步退入那道闪烁的黑色裂痕中。裂痕迅速收缩、消失,房间中央的空气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留下露艾尔斯独自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十字星状的瞳孔剧烈颤抖着,方才的温暖和感激被冰冷的恐惧和沉重的压力彻底取代。她缓缓滑坐到地毯上,抱紧了双臂,窗外海底的绿光映照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

房间内,空气中还残留着美食的香气,混合着一种温暖而亲昵的氛围。盘子已经空了,随意地搁在一边。林昭然脸上带着灿烂又略带狡黠的笑容,手指还在袁质的腰间作怪,挠得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哈哈哈……停、停下……昭然……我错了……真的错了……”袁质一边笑一边求饶,平日里总是紧绷的身体此刻软倒在座椅里,毫无防备。

林昭然这才心满意足地停手,得意地哼了一声,看着袁质脸颊泛红、头发微乱、大口喘气的样子,觉得格外顺眼。她凑近了些,红瞳里映着他的模样,语气轻快又带着一丝期待:“这还差不多!以后就要这样,多笑笑嘛!这样的晚餐……以后得多来几次才行!”

袁质的呼吸渐渐平复,听到她的话,赤瞳微微闪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轻轻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林昭然伸了个懒腰,展现出美好的曲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唔,吃饱了就有点困了……天气也不早了,我去洗个澡……”

她说着,站起身,作势要往房间自带的浴室走去,还故意回头瞥了袁质一眼,眼神流转,带着明显的戏谑,拖长了语调:“怎么?我们原子同学……是不是还想——”

她的话音未落,袁质却突然伸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动作有些突然,力道却很轻,指尖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微颤。

林昭然停下脚步,诧异地回头看他。看到他脸上那副欲言又止、甚至带着点挣扎和沉重的表情,她脸上的戏谑笑容慢慢淡去了,红瞳里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她轻声问,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劲:“突然这么严肃?”

袁质没有立刻回答。他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正在艰难地组织语言。他避开了林昭然探究的目光,赤瞳盯着两人脚边的地板,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迟疑和……沉重。

“昭然……”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我之前和dSm那个首领……托菲尔交手的时候……他……他说了一些话……”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说出每一个字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关于……反世界和正世界合作的渠道……和……参与者……”

林昭然的心莫名地提了一下,脸上的轻松神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敏锐的警惕:“他说了什么?是不是提到了谁?”

袁质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眼,赤瞳对上了林昭然的目光,那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不忍,更有一种必须说出来的决绝。他非常非常委婉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暗示道:

“他……提到了一个……在正世界……很有权势的人……一个……能够调动很多资源……并且……对旧城区改造项目……有着很大影响力的人……”

每说一个词,他都观察着林昭然的反应,语气充满了试探和顾虑。

林昭然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不是傻瓜,袁质如此明显的、迂回的暗示,再加上“旧城区改造”这个关键词,几乎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心中某个最不愿触碰的黑箱。

她的父亲——林俊武。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下意识地蜷紧,但仅仅是一瞬。下一秒,她强行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脸上甚至挤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略显苍白的微笑。

“哦……是这件事啊……”她轻轻抽回被袁质握住的手腕,动作自然地转过身,假装整理了一下裙摆,避开了他担忧的视线,声音刻意放得轻松,甚至带着点困倦的嘟囔:“今天太晚了……而且刚吃完饭,脑子都转不动了。”

她回过头,努力让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些,伸手轻轻推了推袁质的肩膀,像是催促:“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先去洗澡了,身上都是海鲜味。”

她不等袁质再说什么,便快步走向浴室,关上了门。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袁质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赤瞳里充满了未尽的话语和更深的忧虑。他听得出来她声音里那丝不自然的紧绷,也看到了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她猜到了。她只是……不想现在面对。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门外所有的寂静。

袁质默默地将桌上的空盘子收拾到一起,动作有些迟缓。他走到房间另一侧的床边坐下,听着水声,心里沉甸甸的。

过了好一会儿,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儿,林昭然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散发着温热的水汽。她低着头,用毛巾擦着头发,尽量避免与袁质视线接触。

“我洗好了,你去吧。”她声音闷闷的。

“……好。”袁质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衣物,走进了浴室。

等他快速冲完澡出来时,房间里的灯已经调暗了。林昭然背对着他这边,侧躺在靠窗的那张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悠长。

袁质放轻脚步,走到另一张床边坐下。他看了看林昭然看似睡熟的背影,知道她大概率是装的。他沉默地擦干头发,躺了下来。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海底珊瑚的朦胧绿光透过舷窗,在天花板上投下缓慢摇曳的光斑,以及“慢悠悠”划水时传来的、极其细微的水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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