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仅不反抗,还用小脑袋蹭了蹭苏霸雄。
他的这一个举动,可谓是让苏霸雄满心欢喜,又揉了揉。
宁宁也趁势牵着苏霸雄的手将他拉回了沙发里,又沏了杯茶给他,笑眯眯的说:
“爷爷,你别走了吧,晚上留下来吃饭,我让哥哥给你做好吃的,我哥哥可厉害了,会很多菜色!”
宁宁说谎不打草稿,为了能让陆承爵给未来岳父留下好印象,真的是太努力了。
陆承爵竟然会做饭?
那可是帝都第一人,出个门都多少人跟着捧着的。
似看出了苏霸雄的想法,宁宁继续说:“当然会的,上得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五好男人,可优秀了!”
不管以前会不会做饭,反正现在有自己这个小天才在一旁指挥,肯定能行。
然而,到底是宁宁天真了,他可能忽略了有些东西叫,术业有专攻。
“爷爷,我去给你拿水果吃啊。”
宁宁道,转身往厨房里跑,他水果已经洗完了,就差拿出来了。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苏霸雄注意到宁宁的后腰,有一朵小花,红色的梅花印记。
苏霸雄的眼睛倏然瞪大,茶水杯从掌心里滑落,哐地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地。
那个印记……这小孩……苏霸雄浑身紧绷,攥成拳头的手尽在颤抖,红润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惨白惨白的。
这不可能的,他们十年前不是就被陆启安……苏霸雄牙关紧咬,努力克制住自己僵硬发颤的身体。
说不定,就是一个普通的胎记而已,苏霸雄在心里安慰自己。
听见声音,宁宁吓了一跳,匆忙朝他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就往厨房里冲,“爷爷,你有没有烫到,快用冷水冲一冲吧。”
苏霸雄任由他拉着,直到有冰水浸到了手指,才恍然回神,抽回手说:“我没拿稳滑了,没事。”
苏霸雄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宁宁的腰,手指再次攥紧。
苏黎和陆承爵也走了进来,一脸担心。
宁宁解释了一番,两人这才放下心来。
走出厨房,苏黎给宁宁穿衣服,整理的时候,无意间又瞥见了他腰上的梅花印记,手指顿了顿之后一脸平常。
“谢谢妈咪。”宁宁乖巧道。
“乖。”苏黎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陆承爵和苏霸雄也走出来了,只是,苏霸雄的脸色很不好看,煞白煞白的。
“苏苏?”苏黎皱起了眉毛,是烫到了吗?
苏黎朝他走过来,但苏霸雄俨然已经恢复了。
他抬眸看了看宁宁,又看了看陆承爵,最后跟苏黎说:“黎黎啊,我突然想起来手头上还有点急事没做完,我先回去了,晚饭你们吃就好了。”
苏黎想了想点头,“嗯,我明天回去看你。”
“好,我让张嫂给你做好吃的,都瘦了。”苏霸雄亲昵地揉了一把苏黎的头发,“别让自己太劳累,有爹地养你呢。”
苏霸雄说完就走了,只是在路过陆承爵的时候看他一眼,暗藏深意。
陆承爵目送着苏霸雄离开,眸光渐深。
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陆承爵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此时的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阵阵刺痛,像是针扎的一样。
“身体不舒服,是头疼?”苏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望着他,漠然之中还有一些关心。
苏黎的声音清朗悦耳,似能抚平伤痛。
陆承爵摇摇头,说:“应该是没睡好,所以稍微有点不太舒服,不过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苏黎哦了一声,抿了抿嘴,移开视线,不太自然道:“抱歉,昨晚让你太辛苦了。”
苏黎指的是昨天让他写书法字帖给欢喜烤鸭店的顾客的事。
然而到了陆承爵这里,愣了愣之后,唇角勾起邪邪的笑意,“卖身还债嘛,辛苦也是应该的。”
苏黎:“……”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陆承爵这句话没藏好话。
一旁的宁宁捂住自己的耳朵,又来,一天天的尽在小朋友面前说一些虎狼之词!
螃蟹寒凉,又是晚上,因此,两只巨大无比的帝王蟹被塞回冰箱里冷藏了,明天中午再吃。
宁宁和苏黎合作,两个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四荤四素,不过分量不多,刚好够三个人吃。
看见餐桌上满满一桌子菜的时候,陆承爵很是诧异,侧头看着苏黎问:“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苏黎睨他一眼,转身朝卧室里走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承爵从她清冷的背影上,看到了一丝高冷的嘲笑。
陆承爵:“???”
这时,宁宁走过来,爬到凳子上,踮起脚尖,一脸怜爱地拍了拍陆承爵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哥哥,说话是门艺术,愿你早日精通。”
问什么问,直接夸不就完事了?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宁宁看着他,又急又气又无语,他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每天给哥哥补两个小时的课,让他学一学语言的魅丽。
对此,陆承爵狞笑一声,拦腰将宁宁抱起来抗在肩膀上。
他发现,他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妈咪救我!”
“陆承爵你把宁宁放下!”
苏黎刚好出来,看见陆承爵又在欺负宁宁,眸光一凌。
陆承爵手转了一个弯,抱着宁宁抛了两次高高,这才将人放下,看着苏黎,面不红心不跳的说:“是宁宁非要我抱他举高高的。”
说着,还用眼尾的余光睨着宁宁,冷光乍现,威胁!
宁宁撇撇嘴,轻声哼了一声,决定卖他一个面子,点头说:“是这样没错。”
一时间,苏黎只想到了狼狈为奸四个字,摇了摇头,招呼道:“开饭吧。”
坐在餐桌上,苏黎将怀里抱的一坛酒开封,瞬间酒香四溢,混着饭香,勾人味蕾。
“哇塞,好香啊!”宁宁双眼放光。
酒水的馥郁芳香中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一开封,敦厚的年代感扑面而来。
陆承爵也一脸惊讶,“这是什么酒?”
“花雕酒。”苏黎道,倒了两杯,清透的琥珀色非常漂亮。
一杯给了陆承爵,一杯给自己。
宁宁一听,发出一声赞叹,“哇哦,竟然是女儿红,多少年的?”
苏黎顿了一下,“十八年的。”
宁宁继续追问,“是妈咪亲手酿的吗?还是家人酿的呀?”
苏黎:“苏苏酿的。”
闻言,宁宁的眼睛更亮,桌子下的小脚踢了踢陆承爵的腿,挤眉弄眼,陡然拔高了声音说:“哥哥,十八年的女儿红啊,你可要多喝一点!”
“……”
陆承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茫然地喝了一口。
见状,苏黎把酒坛又给封上了。
宁宁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好想在哥哥的脑子里也塞进去一本,百科全书!
这么笨,注孤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