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悦天玺
马岳川家。
沙发上,顾承砚正襟危坐。
阿正站在他身后,目不斜视,一副正经保镖的样子。
马岳川、陆昭宁见了他们这德行哭笑不得。
“承砚!你这是?”
顾承砚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川哥,宁姐的戏拍完了。你们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马岳川、陆昭宁对视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婚礼是早就定好了的事情,如今《霸王别姬》杀青,大家都在休息,正是最好的时机。
陆昭宁开口道:“明天我们去民政局先把结婚证领了吧!”
顾承砚惊讶道:“宁姐?这么随意吗?不用挑挑日子?”
马岳川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
陆昭宁拉起马岳川的手道:“有你的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
顾承砚后悔了。
他应该拉着苏正浩他们一起来的。
就因为想着要独自一人和马岳川两人把时间定下来,好去和他们显摆。
结果,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顾承砚转头看向阿正,想从他那里获得一点安慰。
但从阿正那望向天花板的目光和抽搐的嘴角不难看出,他此刻也备受煎熬。
“那个......”顾承砚撸了撸袖子,想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继续问道:“婚礼的日期呢?这个总要好好挑选一下吧!?”
陆昭宁笑意盈盈地问道:“地点呢?你选好了?”
“按咱们商量好的,就在国内。”顾承砚得意洋洋,似乎对自己的选择很满意:“琼州岛鹿城,我和川哥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鹿城。”
“好!你需要多少时间准备呢?”
顾承砚不解道:“随时啊!我甚至可以明天就帮你和川哥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只是,你们......”
陆昭宁笑着回道:“不愧是顾少爷,办事就是靠谱!”
说完便拿起手机,对照着黄历和马岳川头挨着头地挑选起了举办婚礼的日子。
“你看这天怎么样?”
她指尖点在 “宜嫁娶” 的红框上,声音里裹着点雀跃的尾音。
“三月初三,说是‘上巳节’,古人都在这天踏青相亲呢。”
马岳川憨笑着说道:“听你的,你觉得好就行。”
“那就三月初三吧!”陆昭宁确定道:“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时候剧组的人也都回来了。
上次不是说好了,要带剧组的人一起去当做团建吗?”
“好,就三月初三。”
窗外的阳光漫进来,刚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黄历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忽然变得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头抵着头的温度。
是他指腹扫过她手背时的轻痒。
是两人心里都明了的那个答案。
不管挑中哪一天,只要身边是彼此,即便是再寻常的日子也会开出花来。
顾承砚觉得自己也不重要了。
他现在很想打电话叫周晨阳过来。
之所以不选苏正浩,是因为那货也有女朋友。
赵思源......
听说那货玩的比他顾少爷还花呢。
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川哥、宁姐,那就定了?三月初三?”
马岳川、陆昭宁一起笑着点点头。
顾承砚起身兴奋道:“好!那我就让那边开始准备了!
对了,还要通知可可,让她通知那个婚庆公司也要开始准备了。
川哥、宁姐,我走了啊!”
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向隔壁苏正浩家跑去。
阿正尴尬地笑笑说道:“川哥、宁姐,你们早点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马岳川笑着摇摇头,起身和陆昭宁一起送阿正出门。
顾承砚在苏正志三人不解的目光中快步蹿上二楼。
片刻后,可可的房间中不时传来两人开心的笑声。
赵思源撇嘴道:“这家伙总能把可可哄得很开心。”
周晨阳放下手中的书嘲笑道:“嫉妒了?”
“我?”赵思源不屑地道:“我会嫉妒他!?”
周晨阳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好吧!确实有点嫉妒......”
苏正浩笑道:“不知道那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很快,可可和顾承砚两人从房间出来。
“小叔!思源哥哥!晨阳哥哥!”可可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开心地喊道:“马叔儿和宁姨要办婚礼咯~!”
“啊!?”
“日子定了?”
三月初三。
琼州岛,鹿城悦澜度假酒店。
宴会厅的门一推开,鎏金雕花的门框便先递来满眼贵气。
正前方的喜台桌面光可鉴人,映出龙凤烛跳动的火苗。
台沿雕着百子图,每一寸木纹里都嵌着金粉,连角落里不起眼的缠枝纹都透着精巧。
四周的立柱裹着暗红色的缎面,上面用金线绣满了鸳鸯戏水与并蒂莲。
柱顶的雀替是黄铜鎏金的,龙头衔着的铃铛被风一吹就发出清越的响。
墙上挂着的 “鸾凤和鸣” 匾额,是顾承砚特意请书法名家写在洒金红纸上的。
装裱的紫檀木边框上,镶嵌着细小的青金石,在光影里闪着沉静的蓝。
宾客席的桌椅也透着讲究。
太师椅的扶手雕着卷草纹,椅面铺着厚厚的红绒垫,边缘缀着的珍珠流苏随人起身的动作轻轻晃。
八仙桌的桌面是大理石拼花的,墨色的石纹里藏着天然的山水图案,配上描金的桌腿,倒像把一整个园林都搬进了厅里。
墙角不起眼的花架都是酸枝木的,上面摆着青花瓷盆,盆里的红梅开得正盛,花瓣上还凝着清晨的露水,被水晶灯一照,像落了满身碎钻。
顾承砚、可可,竭尽全力要为马岳川和陆昭宁打造一场难忘、奢华的婚礼。
“吉时到......”
司仪的唱喏声刚刚落下,马岳川便踏着红毯走来。
他一身红袍,腰系玉带,平日里凌厉的眉眼被笑意浸得温润起来。
走到花轿前时,指尖掀起轿帘的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
陆昭宁被他牵着手走出轿门。
红盖头下的视线里,只有他那双温暖的大手。
和那日在沙发上,与她一起划动黄历的手一模一样,只是此刻掌心的温度,比那时更烫了几分。
红烛的光晕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