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宸连头都没回，眼神依旧紧紧锁着苏清婉，
语气却冷得能冻住空气，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闭嘴！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退下！”
影身子一僵，被皇上的话给镇住，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不敢再违逆，只能咬牙躬身退到棚角
目光却依旧紧盯着苏清婉的动作，随时准备冲上去护驾。
萧夜宸这才重新看向苏清婉，将匕首的刀柄更往前递了递，
眼神里的疯狂与决绝愈发浓烈：“朕不是说过吗？三个月内，若你没爱上我，就放你走。”
“现在，朕给你杀我的机会。”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匕首的刀刃，
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你若杀了朕，影会立刻放你离开，绝不追究你的任何过错，怎么样？”
苏清婉看着递到面前的匕首，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萧夜宸竟然真的在用自己的性命，赌她到底爱不爱他？
这个男人是疯了吗？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匕首传来的冰冷寒气，既不敢去接，也不敢移开目光。
杀了萧夜宸，她就能自由，就能去找小兰，就能彻底摆脱这一切；
可若她不动手，这个男人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折磨自己，
可看着萧夜宸眼底那抹近乎偏执的期待，还有棚角影随时准备动手的警惕，苏清婉却迟迟不敢伸手。
她太清楚了，萧夜宸看似在给她选择，实则是在逼她摊牌
—— 要么承认动心，要么彻底沦为 弑君逆贼。
棚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匕首的寒光在两人之间闪烁
映着苏清婉慌乱无措的眼神，与萧夜宸冰冷到极致的目光，连影的呼吸都刻意放轻，
整个棚子像一个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匕首的寒光在眼前晃荡，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缓缓伸出手，握住了那冰凉的刀柄。
掌心传来的金属寒意让她浑身一僵
—— 她连小时候家里杀鸡都要躲在屋里不敢看，更何况是杀人，
萧夜宸看着她紧握匕首却迟迟不动的模样，眼底的冰冷稍稍松动，却依旧没收回手，
只是轻声说：“怎么？不敢？”
苏清婉的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上，那里皮肤紧实，动脉在皮下轻轻跳动；
又移到他的胸口，能隐约看到衣料下心脏跳动的起伏。
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过往
——他陪她看民间花灯，教自己识字，教她学骑马，
那些温柔不是假的，那些宠溺也不是装的。
她猛地闭上眼，手臂用力一甩，匕首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棚内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做不到。”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恐惧，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萧夜宸看着掉在地上的匕首，又看向苏清婉泛红的眼眶，
眼底的冰冷瞬间褪去大半，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想去碰她的脸颊，声音也柔和了许多：“那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苏清婉猛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那算不算爱，只知道自己下不去手，
萧夜宸也不逼她，只是站起身，目光落在棚外漆黑的夜色里，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等朕平定北齐，回头就派人去杀了域王。一个敢勾结刺客、觊觎朕性命的人，留着也是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