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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后的后台依旧忙碌而喧闹,但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凌默和珍姐一行人开始向庆功宴的地点转移。

穿过略显杂乱的通道时,遇到的每一位工作人员,无论是场工、灯光师还是普通的助理,

在看到凌默时,眼神都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尊敬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凌默老师!”

“凌默老师您今晚太棒了!”

“《后来》听得我躲在控制台后面抹眼泪!”

“谢谢您来给珍姐助阵!”

赞叹之声不绝于耳,态度热情得近乎崇拜。

凌默没有丝毫不耐,面对这些真诚的赞美,他微微颔首示意,偶尔会回一句“辛苦了”或“谢谢”,态度平和,没有丝毫顶流巨星的架子。

途中遇到了珍姐御用乐队的那几位老乐手,他们看着凌默,眼神更是复杂,充满了感慨和欣赏。

“凌小子,可以啊!

这才多久没见,你这气场和创作,又上了好几个台阶!”

贝斯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熟稔。

键盘手也感叹:

“当初你来当嘉宾排练,我们还觉得珍姐是不是太冒险了,现在看来,是我们眼光浅了!后生可畏!”

凌默对他们露出一个算是比较明显的笑容:

“几位老师过奖了,当初也多亏各位提点。”

他记得当初排练时,这些前辈确实给过他不少指点和鼓励。

最夸张的是几个跟着团队实习的年轻小姑娘,

远远看到凌默,先是激动地捂住嘴,然后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一边哭一边小声尖叫“是凌默!活的!”,

想上前又不敢,只能红着脸眼巴巴地看着他走过。

凌默注意到她们,朝她们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更是引得一阵压抑的抽气声。

珍姐需要先去卸妆换衣服,她特意让自己的贴身助理,一位干练沉稳、与凌默也打过几次交道的三十多岁女性,陪同凌默先行前往庆功宴地点。

“凌默老师,这边请。”

助理语气恭敬,脸上带着笑容,“珍姐吩咐了,一定要把您照顾好。

您今晚可真是……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开眼界。”

凌默点了点头,跟着她坐上了专用的商务车。

车子驶离体育馆,来到了京都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

珍姐显然十分重视,直接包下了一整层。

酒楼内部装修典雅奢华,此刻更是被庆祝的气氛所笼罩。

助理引着凌默,没有在喧闹的大厅停留,而是径直走向一条更为安静私密的走廊,最终在一扇精致的雕花木门前停下。

“凌默老师,珍姐特意交代,请您在这里稍作休息,她很快就到。”

助理推开门,侧身请凌默进入。

这是一个不算很大,但格调极高的包厢。

红木家具沉稳大气,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水墨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环境安静而私密,与外面大厅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显然,这是只有珍姐最核心的圈内好友和团队骨干才能进入的地方。

凌默步入包厢,在助理的示意下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

助理为他斟上一杯热茶后,便礼貌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包厢内只剩下凌默一人。

他端起那杯清茶,氤氲的热气稍稍驱散了些许疲惫。

他安静地坐着,等待着今晚真正的主角,也是他此行想要感谢的正主,珍姐的到来。

凌默一杯茶尚未喝完,包厢门外便传来了熟悉的、带着笑意的说话声和轻盈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换好衣服的珍姐率先走了进来。

她卸去了舞台上的浓妆,换上了一身舒适的香槟色丝质套装,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显得随性又优雅。

脸上带着演出圆满成功后的轻松与愉悦。

“等久了吧?”

珍姐笑着对凌默说道,随即侧身,将跟在她身后的两个身影让了进来,

“来,给你介绍两个小朋友,我们公司刚签不久的新人,也是我今晚的惊喜之一。”

随着她的话语,两个女孩儿略显紧张却又难掩兴奋地走了进来。

当她们完全出现在灯光下时,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凌默,眼底也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讶异。

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两人都拥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堪称造物主恩赐的精致脸庞。

标准的鹅蛋脸,肌肤白皙胜雪,吹弹可破。

五官如同精心雕琢过一般,眉眼如画,鼻梁秀挺,唇形饱满而优美。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们那双几乎一样的、如同含着秋水般的明亮眼眸,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天然的、纯真的媚意。

然而,尽管面容如同复刻,气质却截然不同。

左边的女孩,穿着一件亮红色的短款连衣裙,裙摆带着俏皮的荷叶边,脚上是一双精致的小皮靴。

她将长发染成了时髦的亚麻灰色,扎成一个高马尾,显得活力四射。

她的眼神更加大胆,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热情,像是燃烧的小太阳,气质外向火热。

右边的女孩,则选择了一身米白色的针织长裙,外搭一件浅咖色的长款开衫,长发柔顺地披散着,发色是自然的黑茶色。

她的站姿更为含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羞涩,如同静谧的月光,气质温柔典雅。

若非衣着和发型的明显区别,以及那截然不同的气场,单看那张脸,几乎无人能立刻将她们分辨开来。

“这位就是凌默老师。”

珍姐向她们介绍道,语气中带着提携后辈的温和。

“凌默老师好!”

两个女孩几乎是异口同声,声音都带着一丝因激动而产生的微颤。

她们齐齐向凌默鞠躬问好,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虽然凌默戴着帽子,看不清全貌,但那份独特的气质和近距离感受到的气场,已经足够让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女孩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她们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体,但那微微闪烁的眼神和紧握的手,还是暴露了她们的不平静。

“你们好。”

凌默的声音从帽檐下传来,平淡而客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珍姐看着这一幕,笑着打圆场,对凌默说道:

“怎么样?我这俩小朋友还不错吧?

待会儿让她们一起,你不介意吧?”

她这话带着点调侃和试探的意味。

凌默闻言,终于抬了抬头,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调笑:

“姐,你这问题问得……”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扫过那对因紧张而更加屏息凝神的双胞胎,慢悠悠地反问道:

“我有的选择吗?”

这话一出,珍姐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凌默摇头:

“你这小子!”

那对双胞胎姐妹也被这意外的回答逗乐了,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火红连衣裙的姐姐掩嘴轻笑,眼波流转;

米白长裙的妹妹则抿唇浅笑,眉眼弯弯。

包厢里顿时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息。

凌默看着她们的笑容,隐藏在阴影下的脸上,似乎也掠过了一丝极淡的笑意。

珍姐的这份“热情安排”,他虽感无奈,却也并不真的反感。

毕竟,这对赏心悦目、气质迥异的双胞胎,确实为这场庆功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亮色。

几人落座,凌默与珍姐自然占据了主位,那对双胞胎姐妹则乖巧地坐在珍姐下首的位置,如同两朵并蒂莲,一株热烈如火,一株清雅如兰。

珍姐亲自为凌默斟上酒楼特供的香茗,茶香袅袅中,两人开始了熟稔的寒暄。

“说起来,这顿饭可是从去年约到了今年,总算是吃上了。”

凌默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调侃,

“太难得了。”

珍姐闻言,亦是感慨万千,眼角的笑纹都深了几分:

“可不是嘛!

认识这么久,合作也那么愉快,这竟然还是咱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坐下来吃饭聊天!”

凌默微微颔首,帽檐下的侧脸线条在柔和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他接口道,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是啊,珍姐的饭,门槛太高了,一般人还真吃不上。”

“去你的!”珍姐被他逗得笑骂出声,作势要打他,

“少在这儿给我贫!

好像我多大架子似的!”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轻松而融洽。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今晚的演唱会。珍姐眼神发亮,依旧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

“说真的,小默,我现在这心里头,还觉得跟做梦似的!

又震撼,又有点不真实!

你那一出场,那两首歌……简直了!”

坐在一旁的两位女孩听得格外认真。

当珍姐提到演唱会时,她们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火红连衣裙的姐姐忍不住轻声附和,声音带着崇拜:

“嗯!凌默老师您今晚的表演,真的太震撼了!

我们在后台都听呆了!”

她的眼神大胆地落在凌默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

米白长裙的妹妹则更为含蓄,她微微颔首,声音轻柔如羽:

“尤其是那首《后来》,歌词写得真好……”

她说话时,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蝶翼,带着一种易碎的美感。

她们一边表达着感受,一边仍会忍不住悄悄打量凌默。

尽管帽檐遮挡,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挺拔的坐姿,握着茶杯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以及那低沉悦耳的嗓音,都构成了一种无形的、强大的吸引力。

她们的目光时而落在他线条利落的下颌,时而停留在他说话时微微开合的薄唇上。

两人偶尔还会飞快地互相对望一眼,用眼神无声地交流着内心的激动与惊叹。

阿姊的眼神仿佛在说:

“他真的好有魅力!”阿妹则回以一个“是啊,但感觉好难接近”的羞涩眼神。

这种双胞胎之间独有的、无需言语的默契交流,在她们绝美的容颜映衬下,更增添了几分动人的情趣和情节上的微妙张力。

听到珍姐和两个女孩的赞叹,凌默只是淡淡地呷了口茶,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没什么,就是被逼无奈的灵机一动而已。”

“哟!还灵机一动!”

珍姐立刻抓住话头,笑着揶揄他,

“你这灵机一动可是差点把整个华语乐坛都给震三震!

网上现在都炸成什么样了,你没看啊?”

凌默没有接话,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算是回应。

而一旁的阿姊和阿妹,听到凌默这“凡尔赛”般的回答和珍姐的调笑,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她们的笑容一个明艳如盛夏阳光,一个温婉如秋水涟漪,各有千秋,极其养眼。

但她们也只是笑,却丝毫不敢像珍姐那样开口调笑凌默。

在她们心中,凌默是高高在上的前辈和偶像,那份尊敬和距离感,让她们在他面前始终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崇拜,只敢用目光和细微的表情,来表达内心的波澜。

包厢内,茶香、笑语、绝色的双生花、以及那个始终戴着帽子、气场强大却又透着几分疏离的神秘主角,构成了一幅充满张力、又带着几分暧昧与趣味的画面。

珍姐看着眼前这对精心培养的姐妹花,又看了看对面那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期许与算计的光芒。

珍姐故作嗔怪地白了凌默一眼,语气带着熟稔的调侃:

“说起来我就来气!

老早之前给你打电话,诚心诚意邀请你来当嘉宾,你倒好,回我一句不一定,看情况!

结果呢?偷偷摸摸自己跑来了!

太不够意思了啊!”

她身体微微前倾,带着戏谑的笑容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现在是顶流了,害怕姐蹭你热度啊?”

凌默闻言,帽檐下的嘴角似乎弯了弯,他端起茶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

“哪有什么热度。”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珍姐,虽然看不清眼神,但语气笃定:

“如果有,也都是自己人,给你蹭又何妨。”

“哎哟喂!”珍姐被他这句“自己人”说得心花怒放,但嘴上却连连摆手,表情夸张:

“可不敢这么说!

可不敢!凌默老师您这热度,现在可是烫手得很呐!”

她拿起手机,随手划拉了几下,展示给凌默看,尽管知道他可能不看,语气带着十足的笃定和一丝“哀怨”:

“你信不信?

现在各大平台热搜前十,起码得有五个是跟你相关的!

讨论你的绝对比讨论我这场演唱会的多得多!”

她放下手机,夸张地叹了口气,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凌默,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哎,明明是我辛辛苦苦筹备几个月开的演唱会,唱得嗓子都快冒烟了,结果呢?

风头全被你一个人抢光了!

你说我亏不亏?

我这简直就是为你做嫁衣嘛!”

她虽然说着“亏”,但脸上却满是笑意,显然并不真正在意,反而与有荣焉。

她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感慨和赞叹:

“我现在可算是知道了,你凌默现在是真的火热!

谁跟你同台,谁就得做好被抢镜的准备!”

凌默闻言,微微后靠,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帽檐,语气里带着一种无奈的委屈,反驳道:

“照你这么说,我才是受害者。”

他摊了摊手,一脸“我很无辜”的表情:

“我明明是买了票,正儿八经来享受演唱会的观众。

结果呢?

被你当场抓包,被迫营业!”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比喻,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这感觉,就像高高兴兴去参加个酒席,准备大吃一顿,结果直接被主家拉进厨房帮厨去了!

你说,我亏不亏?”

这个生动又带着点无厘头的比喻,瞬间戳中了在场三人的笑点!

“噗——哈哈哈!”

珍姐第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指着凌默,笑得前仰后合,“帮厨?!

亏你想得出来!你这帮厨可是直接把宴席掀了个顶啊!”

坐在一旁的双胞胎姐妹也是忍俊不禁。

阿姊笑得肩膀直抖,明媚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阿妹则掩着唇,低着头,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也盈满了笑意,肩膀微微耸动。

珍姐笑骂着补充道:

“你还亏?

你这一帮厨,直接把我这主家的风头全抢光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而此刻,阿姊和阿妹看着与珍姐谈笑风生、甚至能反过来“抱怨”的凌默,心中对他的感觉,悄然间又有了微妙的变化。

原本,凌默在她们心中是高高在上、才华横溢、需要仰望的前辈和偶像,带着神秘和距离感。

但此刻,看到他如此接地气地开玩笑,用“帮厨”来形容自己震撼全场的演出,那种强烈的反差感,瞬间消解了不少距离感。

她们觉得,这位凌默老师,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高冷难以接近,反而有一种……有趣的灵魂?

这种发现,让她们在原有的崇拜之上,又增添了几分真实的好感和难以言喻的好奇。

他就像一座宝藏,你以为已经见识了他的惊世才华,却又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他幽默随和的一面,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更多。

珍姐拍了拍额头,恍然道:

“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都忘了给你正式介绍名字了。”

她说着,示意身旁的双胞胎姐妹。

“这位是姐姐,曾黎书。”

她指向穿着火红连衣裙、气质外向的女孩。

“这位是妹妹,曾黎画。”

她又介绍那位身着米白长裙、气质温柔的女孩。

名字确实只差一字,黎书、黎画,听起来既有书卷气的雅致,又不失艺术感的灵动,与她们各自外露的气质隐隐相合,十分好听。

介绍完名字,珍姐才正了正神色,对凌默解释道:

“今天带她俩来见你,一来呢,确实是我公司旗下重点培养的新人,底子不错,也挺有灵气和才华的

——当然啦,在你面前,现在谁敢说自己有才华?”

她笑着调侃了一句,随即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这二来呢,她们跟我也有点渊源,算是我的远房侄女,自家人。”

她看了看身边因为被提到关系而微微有些羞涩,但眼神依旧亮晶晶地望着凌默的两个女孩,继续道:

“之前啊,这两个丫头就没少在我耳边念叨,说特别崇拜你,一直缠着我说想见见你本人。所以呢,我今天就干脆把她们带来了。”

珍姐的目光重新回到凌默身上,带着一丝长辈托付般的意味,笑容和煦:

“一方面嘛,是满足一下她们小姑娘的心愿;

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她们近距离感受一下你的气场和才华,沾沾你的文气和灵气,对她们以后的成长也有好处。”

听到这里,凌默这才恍然。

他之前还在想,珍姐虽然热情,但也不至于在这种相对私人的庆功宴上,无缘无故地带两个纯粹的新人来。

原来还有这层亲戚关系,并且是带着“追星”和“求学”的双重目的。

他的目光再次掠过曾黎书和曾黎画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充满期待与紧张的绝美面容,心中了然。

原来,这并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庆功宴。

珍姐与凌默闲聊着,曾黎书和曾黎画便乖巧地充当起背景板,时不时为两人斟茶,动作轻柔,仪态优雅,目光却始终忍不住悄悄流连在凌默身上。

珍姐抿了口茶,关心地问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大动作?

歌迷们可都盼着你第二场个人演唱会呢,呼声高得吓人。”

凌默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语气平淡:

“演唱会的话,可能要到从美丽国回来之后再说了。”

“美丽国?”珍姐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想起来,眼睛瞬间睁大,

“你是说……那个世界文明对话与发展峰会?”

凌默微微颔首。

珍姐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然起敬和由衷的赞叹。

她放下茶杯,看着凌默,语气充满了感慨与骄傲:

“了不得!真是了不得!

小默,姐是真为你感到骄傲!

这可是世界级的舞台,关乎的是国家文化层面的对话和话语权!

说是全民关注都不为过!”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般,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不声不响的,竟然已经走到了这个高度!

你这身份……早就已经超脱出一个普通的艺人范畴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唏嘘和与有荣焉的激动。

面对珍姐由衷的赞叹和感慨,凌默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是恰逢其会,被拉去凑个数而已。”

“……”

他这话一出,包厢里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珍姐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表情凝固,一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模样。

正在小心翼翼斟茶的曾黎书,手腕几不可察地一抖,差点将茶水洒出杯外。

就连一向沉静温柔的曾黎画,也猛地抬起头,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写满了震惊和茫然。

凑……凑数?

去代表国家参加世界最高级别的文明峰会,在他口中,竟然只是……凑个数?!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来的震撼甚至超过了她们今晚看到凌默登台演唱!

这是一种对常人难以企及高度的彻底颠覆,是一种云淡风轻间展露的、深不可测的格局与底气!

珍姐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哭笑不得地摇头:

“你呀……你这凑数凑得,可是要把无数人毕生追求的梦想都给凑碎了啊!”

曾家姐妹看着凌默那隐藏在帽檐阴影下、依旧平静无波的脸,心中的震撼与崇拜,已然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们此刻才真正模糊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所处的世界,所肩负的东西,远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广阔和沉重得多。

凌默不欲在峰会的话题上多言,免得显得像是在刻意炫耀,便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将这个话题含糊地带了过去。

珍姐也是人精,看出他的意思,便顺着话头感慨道:

“是啊,你这凑数可真是……多少人挤破头想去凑这个数,连门槛都摸不着呢!”

她不再深究,转而聊起了其他轻松的话题。

几人又闲聊了一阵,珍姐作为今晚绝对的主角,不能一直待在包厢里。

她看了看时间,站起身,对凌默说道:

“你们年轻人先聊着,我得出去了,外面还有一大帮子人得招呼一下。”

她转头又对曾黎书和曾黎画嘱咐道:

“黎书,黎画,你们在这儿陪着凌默老师,照顾好他。”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提点和创造机会的意味。

“好的,珍姨\/珍姨,我们知道了。”

姐妹俩连忙起身,乖巧应道。

珍姐这才笑着对凌默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包厢。

“咔哒。”

随着房门被轻轻带上,包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凌默和曾家姐妹三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凝滞。

姐妹俩互相飞快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紧张和无措。

平日里,她们无论是在公司练习,还是在有限的公开场合,都算得上是活泼灵动、言辞得体的存在,各自也积累了一些欣赏她们颜值和潜力的粉丝,何曾有过这般局促的时候。

可面对凌默,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他就那么随意地坐在那里,即使戴着帽子看不清全貌,即使他没有释放任何压力,

但那无声的气场,那“活着的传奇”身份所带来的巨大光环,让她们感觉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曾黎书,那个穿着火红连衣裙、本该像小太阳一样明媚热烈的女孩,此刻却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束缚住了手脚。

她下意识地并拢了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尖微微蜷缩。

原本大胆灵动的眼神,此刻只敢偶尔、飞快地瞟向凌默的方向,一旦发现凌默似乎有抬头的迹象,便立刻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垂下眼帘,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蝶翼般急促颤动。

她那饱满水润的唇微微抿着,似乎想找些话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生怕说错了话,在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罕见的、我见犹怜的怯意。

曾黎画,本身气质就更偏温柔安静,此刻更是安静得像一幅绝美的工笔画。

她微微低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白皙如玉的脖颈。

柔顺的黑茶色长发垂落几缕在颊边,更衬得她侧脸轮廓精致得不像真人。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米白色长裙的柔软布料,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脚踝,纤细玲珑,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比姐姐更不敢直视凌默,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如何维持最优雅的坐姿,以及控制那过快的心跳上,整个人如同一株含羞草,在过于耀眼的存在面前,小心翼翼地收敛起了所有的枝叶。

姐妹俩,一个如烈焰玫瑰暂时收敛了灼热,一个如空谷幽兰愈发显得静谧,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丽,在这一刻却共同呈现出一种面对绝对崇拜对象时的、活色生香的小心翼翼与紧张无措。

包厢内茶香依旧,却仿佛弥漫开一种名为“偶像压力”的、甜蜜又令人屏息的张力。

凌默似乎察觉到了空气中那根紧绷的弦,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打破了凝滞的沉默:

“你俩……怎么感觉有点紧张?”

他微微抬头,帽檐下的目光似乎扫过姐妹二人,

“这又不是考试。”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调侃:

“还是说,我长得很吓人?”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姐妹俩几乎是同时猛地抬起头,动作整齐得如同镜面反射。

“没有没有!”

“凌默老师您一点都不吓人!”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因为急切而比平时高了一点,说完后又意识到有些失态,脸颊瞬间飞起红霞,一个明艳,一个娇羞,煞是好看。

凌默看着她们同步的反应,觉得有些有趣,继续用闲聊的语气问道:“多大了?”

“我们今年刚大学毕业,22岁。”

这次是姐姐曾黎书稍微镇定一点,开口回答,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22……”

凌默重复了一遍,随即忍不住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透过帽檐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放松的磁性,

“放松点,我这又不是面试,不会问你们职业规划的。”

被他这么一笑一说,姐妹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也忍不住跟着露出了羞涩又释然的笑容。

包厢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不少。

凌默似乎对这对双生花起了点兴趣,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后靠,提出了一个很多人都好奇的问题:

“都说双胞胎之间会有心灵感应,是真的吗?”

他的目光在曾黎书和曾黎画之间流转,带着几分探究和好奇,

“比如,一个生病,另一个会不会也不舒服?或者,能感觉到对方此刻的情绪?”

这个问题让姐妹俩微微一愣,随即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由谁来回答。

这种无声的默契,本身就好像印证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听到凌默的问题,姐妹二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点了点头。

“嗯,是会有一些的。”

姐姐曾黎书轻声回答,

“比如有时候会同时想给对方发信息,或者一个情绪低落的时候,另一个即使不在身边也能隐约感觉到。”

凌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语气随意却带着洞察:

“那你们怎么会选择走艺人这条路?”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戏谑补充道:

“别跟我说是因为热爱啊,我可不是选秀评委,不听那些套话。”

这话把姐妹俩逗笑了,刚才的紧张感又消散了几分。

她们互相看了看,似乎在想怎么回答这个不那么“官方”的问题。

最终还是姐姐曾黎书大方了一些,她斟酌了一下词汇,声音清脆地说道:

“其实……一开始可能确实觉得光鲜亮丽很有趣。

但后来,更多的是觉得,能通过表演或者音乐,把一些美好的、有力量的东西传递给别人,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也希望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和喜欢。”

她的回答真诚而不矫饰。妹妹曾黎画在一旁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说完,曾黎画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抬起那双如水般温柔的眸子,怯生生却又充满期待地望向凌默,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凌默老师……那您呢?

您拥有那么多……那么惊人的才华,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样一条路呢?”

问题问出,姐妹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凌默,屏息等待着他的答案。

她们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种可能

——为了复兴文化、为了追求艺术的极致、为了证明自己、甚至是某种命运的召唤……

然而,凌默的回答,却完全超出了她们所有的预想。

听到问题,凌默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他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

他抬手,第一次,当着她们的面,轻轻将一直戴着的鸭舌帽往上推了推,露出了完整的前额和那双深邃如同星夜的眼眸。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姐妹二人写满好奇与期待的脸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啊?”

“没得选。”

“……”

没得选?

这三个字如同三记闷雷,炸响在曾黎书和曾黎画的脑海中,让她们瞬间呆滞,大脑一片空白。

她们想过无数种宏大、浪漫、或充满野心的理由,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种……近乎宿命般的、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无比强大的答案。

没得选。

是因为才华横溢到无法掩盖,如同锥处囊中?

还是因为肩负着某种无法推卸的使命?

或是他的生命轨迹,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走向这条与众不同的路?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具冲击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与重量。

它瞬间将凌默的形象,在她们心中推到了一个更加神秘、更加难以企及的高度。

姐妹俩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深邃眼眸,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茫然。

凌默看着姐妹俩因“没得选”三个字而陷入震惊和茫然的表情,似乎觉得有些有趣,

又或许是不想她们过度解读,便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却像是在她们心中投下了一连串更深的涟漪。

“别想那么多,”

他淡淡道,仿佛在拂去不必要的尘埃,

“也没那么复杂。”

他屈起手指,如同清点账目般,一项项数来,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

“最开始,是生活所迫。”

简单的五个字,勾勒出一个与如今光芒万丈截然不同的、可能带着窘迫与挣扎的起点。

这完全颠覆了她们想象中天才横空出世的剧本。

“然后,是形势所迫。”

这又暗示了在崛起过程中,似乎有无形的力量、环境的压力在推着他向前,身不由己地卷入更大的浪潮。

“现在嘛……”

他微微停顿,目光似乎掠过虚空,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

“是现实所迫。”

现实所迫?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影响力,还有什么能迫使他?

是那场世界文明峰会带来的国家期望?

还是他那“百城斩”计划的内在驱动?

亦或是他自身那永不停歇的追求?

最后,他给出了一个近乎哲学思辨的总结,带着一丝自嘲,又像是看透一切的清醒:

“我可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也可能是生在苦中不知苦。”

这番话,比之前的“没得选”更加直白,却也更加晦涩难懂。

它像是一幅写意画,寥寥数笔,勾勒出巨大的留白,任由听者去想象和填充。

曾黎书和曾黎画彻底怔住了。

她们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过分,却仿佛承载了无尽故事的男人,只觉得他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你丢下一块石头,听到的回响却远超你的预期,并且引出了更深、更幽暗的所在。

生活、形势、现实……福与苦的辩证……

这哪里是一个22岁刚毕业的女孩能够完全理解和参透的?

她们原本以为的星光大道,在凌默的口中,却成了一条充满迫不得已与复杂况味的征途。

姐妹俩心中的崇拜未曾减少,却悄然混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敬畏。

她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那耀眼夺目的才华与成就背后,或许隐藏着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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