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往他怀里又靠了靠，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袖口，柔声追问：
“那你具体都有哪些想法？
不管是大方向还是小细节，都跟我说，
我好照着你的意思去谈。”
凌默低头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随性，却把底线说得明明白白：
“别的都好说，只有一条是必须的
——自由得握在自己手里。”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跟她细数：
“第一，直播时长和次数不能有硬性要求。
我想播了就开手机跟大家聊聊天、唱首歌，
不想播的时候，也不能逼着我凑时长；
第二，内容得我自己定，
不能让平台指手画脚，一会儿要我带货，一会儿要我配合做炒作噱头，这些我不碰；
第三，不能用独家合约绑死我，我讲座、发歌，这些事跟直播不冲突，平台不能干涉。”
说到分成，他反倒笑了笑，语气轻松：
“至于分成比例、流量扶持这些，我倒真没那么在意。
凌默想到《三体》和《士兵突击》的版税，加上演唱会的收入，存款早就够花了，直播本来就是图个自在，不想把它变成赚钱的负担。
只要别太离谱，差不多就行。”
苏青青听得格外认真，连他说“差不多就行”时的语气都记在心里，可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飞快：
他不在意，自己却不能含糊。
自由条款必须写得滴水不漏
——不仅要明确“无时长要求”，
还要加上“内容自主决定权”，连平台推荐位的使用，都得他点头才行；
那些想靠“独家”压价的平台，得提前把门槛立住，独家可以谈，
但必须匹配顶级资源，且不能限制他其他领域的创作。
至于分成，绝不能“差不多”。
他现在是现象级的热度，演唱会15万张门票秒罄，随便开次直播都能引爆热搜，
平台想签他，就得拿出诚意。
得把他的商业价值一条条列清楚：
粉丝画像、互动数据、作品传播力，还有他能给平台带来的文化调性提升，
用这些让平台知道，给他最优分成不是让利，是等价交换。
她甚至已经想到，要提前找做律师的朋友帮忙看合同，把“隐性条款”“违约界定”这些坑都筛出来，
不能再像上次天天直播那样，出事了才发现条款漏洞。
凌默看着她眼底闪着的光，还以为她在琢磨怎么对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别太较真，差不多就成。”
苏青青抬头，笑着往他怀里蹭了蹭，把心里的盘算都藏进软乎乎的语气里：
“我知道啦，肯定照着你的意思来。”
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句“照着你的意思”里，藏着要替他守住所有自在、争来所有值得的决心
——他想放风筝，她就替他把风筝线攥稳，让他能飞得自在，又绝不会被风刮跑。
凌默指尖摩挲着苏青青的手背，心里其实掠过一念
——李安冉家的平台早早就递了橄榄枝，她还是大股东，论信任度和保障，肯定是最稳妥的。
可转念一想，要是跟苏青青提了，她难免会多想“要不要避嫌”，或是为了周全两边而费心，
他不想让简单的合作掺杂这些弯弯绕，更不愿给她添额外的麻烦，
便把这念头压了下去，只顺着她的话点头：
“辛苦你了，慢慢挑，不急。”
苏青青却半点不含糊，一听他松口，立刻从沙发上坐直身子，眼底闪着行动力十足的光：
“那我现在就联系！
你之前把对接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刚好趁现在各家都还等着回复，先初步沟通下。”
她说着就掏出手机，指尖飞快划过屏幕，先给几家小平台回了婉拒的消息
——理由说得客气又干脆，既没驳对方面子，也明确了“暂不考虑中小型平台”的态度。
随后又点开那几家大平台的对话框，没上来就谈合作，
先把凌默“自由优先、无时长限制、内容自主”的核心要求摆了出去，
像道门槛，先筛掉那些想强行绑定的平台。
不过半个钟头，她就放下手机，眉眼带笑地凑到凌默身边：
“初步筛完啦！
剩下三家都是行业里排得上号的大平台
——星芒直播有影视资源，能帮你对接音乐版权；
云栖直播用户基数大，而且之前没签过你这种文化类的主播，诚意很足；
还有蓝鲸直播，后台硬，分成方案给得最爽快，刚才对接的人说，只要你点头，条款都能谈。”
她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整理得清清楚楚的表格：
三家平台的优势、短板、过往合作案例，
甚至连对接人的风格都备注了
——“星芒李经理：说话直接，注重数据”
“云栖张总监：温和，擅长资源整合”。
“接下来我就分别约他们面谈，先把你的核心要求落地到合同条款里，再磨分成和资源扶持。”
苏青青说着，伸手揽住凌默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笃定，
“你放心，我肯定把自由这条卡得死死的，绝不会让他们给你添束缚！”
凌默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里软得发暖
——他没说李安冉的平台，她也没追问，
只一门心思照着他的要求往前冲，像棵稳稳的树，替他把那些繁杂的枝桠都梳理干净。
他伸手把她揽回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笑：
“有你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青青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窗边站定，指尖捏着手机，
原本对着凌默时软乎乎的语气瞬间收了收，眼底透出文旅局工作时的干练气场：
“那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你在这儿听着，要是有说得不对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她先拨通了“星芒直播”李经理的电话，铃声刚响一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急促又客气的声音：
“苏老师您好！是不是凌默老师那边有消息了？”
“李经理，受凌默先生委托，跟您同步下合作洽谈的初步意向。”
苏青青的声音清晰利落，没有半句废话，“首先明确凌默先生的核心诉求：
直播无时长与次数要求、内容完全自主、不绑定独家创作权，这三点是底线，无法让步。
若贵平台能接受，我们可以约时间面谈合同细节与资源置换；
若不能，也感谢贵平台的认可，后续有其他合作机会再联系。”
电话那头连忙应下，语气里满是激动：
“能接受！当然能接受！
凌默老师的要求我们完全理解，您看明天上午方便吗？
我们总裁都特意交代了，要亲自对接！”
挂了星芒的电话，苏青青立刻拨通“云栖直播”张总监的号码，语气依旧干脆：
“张总监，我是凌默先生的助理苏青青。
关于合作，凌默先生只提三个硬性要求……”
她把条件重述一遍，末了补充，“贵平台之前提到的文化专区资源，若能落实到合同里，我们优先考虑面谈。”
张总监在那头连声道：
“没问题！
文化专区我们早就为凌默老师准备好了，资源都是顶配！
您定时间，我们随时配合！”
最后打给“蓝鲸直播”时，那边的负责人更是直接表了态：
“苏助理，凌默老师的要求我们全答应！
分成比例我们可以给到行业顶流标准，比之前报的再提五个点！
只要能签下凌默老师，其他条件都好谈！”
苏青青不卑不亢地回应：
“感谢贵平台的诚意，具体比例我们面谈时再细聊，我会把凌默老师的行程发给您，确定好时间后通知您。”
挂完三个电话，苏青青转身看向凌默，眼底还带着点工作时的锐利，见他笑着看自己，才瞬间软下来，快步走回沙发边坐下：
“搞定啦！三家都答应了你的核心要求，星芒和云栖想明天就面谈，蓝鲸说随时配合。”
凌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满是赞叹：
“刚才那股子气场，跟在文旅局开会时一模一样，比我厉害多了。”
苏青青脸颊微红，却忍不住有点小得意：
“那当然，不能给你丢脸呀！”
她拿起手机，开始整理三家平台的回复，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
“我现在把每家的条件和时间都记下来，明天先跟星芒谈，他们总裁要亲自来，刚好能探探大平台的诚意
——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凌默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忽然觉得，不管是温柔体贴的陪伴，
还是干练利落的帮忙，
她总能把每一件事都做得恰到好处，
像一道稳稳的光，落在他身边，
让他不管走多远，都能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