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蛋，让爆破组把炸药量减一半！这溶洞的岩壁看着酥松，别真给炸塌了，咱们还得进去搬军火呢！”曹兴国蹲在伪装成塌方的岩石堆前，手指敲了敲坂田说的那块带红纹的石头，石面冰凉，隐约能听到溶洞里传来的脚步声。
周铁蛋正指挥着战士们往石缝里塞炸药包，闻言回头喊：“知道了团长！刚让二壮把多的两包卸下来了！就是这石头太沉，移开时怕是得闹出动静，里面的鬼子会不会听见？”
“听见才好。”王黑风拎着黑风刀，刀身在月光下闪着冷光，“正好省得咱们再往里摸，让他们出来送死！”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招呼着刀队弟兄，“都给我精神点！等会儿炸开洞口，第一波冲进去，见一个砍一个，别让鬼子摸着迫击炮的边！”
严英豪靠在一棵松树上，左臂的绷带又渗了血，他举着望远镜观察溶洞周围的动静：“老曹，我总觉得不对劲。按坂田说的，这里该只有一个小队看守，可刚才我瞅着岩壁上有三个暗哨，动作比普通鬼子利索得多，怕是有蹊跷。”
曹兴国点头，从怀里掏出坂田的笔记本翻了翻：“坂田的本子上只记了看守人数，没提暗哨。要么是他没写，要么……”他猛地抬头看向被押在一旁的坂田，“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们？”
坂田被两个战士架着，脸色苍白，右腿的伤让他站不稳，闻言却突然扯出个诡异的笑：“晚了……你们就算知道了也没用。这溶洞里不光有军火，还有……”
“还有什么？”曹兴国厉声追问。
“轰隆——！”
爆破组的炸药突然响了，比预定时间早了半分钟。带红纹的石头被炸得粉碎，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谁让你们提前炸的？！”曹兴国怒吼。
周铁蛋慌了神：“不是我们啊团长！是导火索被什么东西烧断了！”
话音未落，洞口里突然泼出一梭子弹，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爆破组战士应声倒下。紧接着，十几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鬼子从洞里窜出来，手里的冲锋枪“哒哒”作响，火力比普通日军猛得多。
“是特战队！”严英豪猛地拽过身边的轻机枪，“难怪暗哨那么精！坂田这狗东西藏了一手！”
曹兴国迅速反应过来，对着身后大喊：“王黑风，带刀队从左侧绕！用手榴弹炸他们的队形！严团长，你压右侧的暗哨！周铁蛋，让迫击炮组架炮，瞄准洞口！”
“收到！”王黑风第一个冲出去，刀队弟兄们像狸猫似的钻进暗处，几颗手榴弹顺着岩壁滚到日军脚边，“轰隆”几声炸响，把冲在前面的特战队掀翻了三个。
严英豪的轻机枪也开了火，子弹精准地扫向岩壁上的暗哨，一个正往下扔手榴弹的鬼子被打穿了胸膛，尸体顺着岩壁滚进洞口。
洞口的日军被两面夹击，却没后退，反而掏出手榴弹往洞口外扔，借着爆炸的烟尘又冲出来十几个，手里的刺刀闪着寒光，直扑曹兴国这边。
“来得好！”曹兴国抄起步枪，瞄准一个领头的日军少尉，“砰”的一声，子弹从他的钢盔缝隙钻进去，少尉应声倒地。他趁机冲上前，步枪托砸在另一个日军的脸上，趁对方捂脸的瞬间，刺刀捅进了对方的小腹。
溶洞里的枪声越来越密，隐约能听到迫击炮被拖动的声音。曹兴国心里一紧：“不能让他们把炮推出来！周铁蛋，迫击炮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团长！”周铁蛋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身边的炮手刚被流弹打中，“标尺五百，放！”
迫击炮的炮弹呼啸着飞向洞口，在洞内炸开，火光映亮了岩壁，传来日军的惨叫。
王黑风的刀队已经杀到洞口边缘，黑风刀劈砍的脆响混着日军的嘶吼，他一脚踹开一个试图关门的鬼子，大喊着：“老曹，里面有个弹药库！快让爆破组来！”
“炸不得！”曹兴国急忙喊，“里面全是军火，一炸咱们啥都得不到了！”他对严英豪使了个眼色，“跟我冲进去！”
两人一左一右冲进溶洞，里面比想象的大，两侧的岩壁上堆满了木箱，上面印着“九二式步兵炮”“三八式步枪”的字样。十几个鬼子正围着两门迫击炮，看样子想把炮推到洞深处。
“休想！”严英豪的轻机枪扫过去，把推炮的鬼子打倒一片。
曹兴国则扑向右侧的弹药箱，那里的鬼子正往手榴弹上绑引线，显然想炸掉军火库。他举枪打翻两个，却被一个躲在木箱后的鬼子打中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团长！”周铁蛋跟着冲进来，看到曹兴国受伤，举着刺刀就冲了过去，把那鬼子捅了个对穿。
溶洞里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刀队弟兄们在木箱之间穿梭，短刀对刺刀，每一秒都有人倒下。严英豪被三个特战队围住，左臂的伤让他动作慢了半拍，肩膀被划了一刀，他却咬着牙反手一枪托砸在一个鬼子的太阳穴上，趁对方发懵的瞬间，刺刀刺穿了另一个的咽喉。
王黑风杀得眼睛通红，黑风刀上的血顺着刀尖往下滴，他劈开一个木箱，里面全是迫击炮弹，顿时有了主意：“老曹！把鬼子往这边引！”
曹兴国立刻会意，边打边往弹药箱方向退。日军特战队以为他们要退，嗷嗷叫着追上来，正好冲进王黑风预设的范围。
“就是现在！”王黑风猛地将手里的火把扔向一箱煤油，火焰“腾”地燃起，顺着木箱缝隙往弹药箱蔓延。
“不好！快灭火！”日军特战队的小队长嘶吼着，想扑过去灭火，却被曹兴国一枪放倒。
火焰越烧越旺，舔舐着堆成小山的弹药箱，引线被点燃的“滋滋”声越来越密。
“撤！快撤出去！”曹兴国大喊着，拽起严英豪就往洞口跑。
战士们纷纷往外冲，王黑风最后一个撤出，他临走前又往火里扔了个火把，火焰瞬间窜起三丈高。
“轰隆——！”
他们刚跑出洞口，溶洞里就发生了连环爆炸，火光从洞口喷涌而出，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冲击波掀飞了洞口的碎石，不少没来得及跑出来的鬼子被埋在了里面。
曹兴国趴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胳膊，看着熊熊燃烧的溶洞，对严英豪和王黑风说：“虽然没搬出来多少，但至少没让这些军火再落到鬼子手里。”
王黑风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咧嘴笑：“值了！刚才我瞅着至少有五箱手榴弹被烧炸了，够鬼子喝一壶的！”
严英豪靠在岩壁上，喘着粗气：“坂田那狗东西，居然藏了特战队，还想炸军火库，真是够狠的。”他看向被押在远处的坂田，“这小子留着没用了，处理掉吧。”
曹兴国点头，对身边的战士使了个眼色。战士们拖着坂田往密林深处走，很快传来一声枪响。
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溶洞的火焰还在燃烧，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红彤彤的。曹兴国看着身边的弟兄，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在清点人数，心里五味杂陈。
“老曹，接下来去哪？”严英豪问。
曹兴国望着抗联根据地的方向：“回山坳接伤员，然后去老鹰嘴据点。听说那里有批新到的药品，正好给弟兄们治伤。”
王黑风扛起黑风刀：“走！路上要是再遇上鬼子，正好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
战士们纷纷起身，虽然疲惫，眼神里却充满了斗志。溶洞的火光在身后渐渐减弱，但那份焚尽敌寇的决心，却在每个人心里越烧越旺。
曹兴国回头望了眼燃烧的溶洞，对严英豪和王黑风说：“总有一天，咱们要把所有鬼子的军火库，都变成这样。”
严英豪和王黑风同时点头，声音坚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