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人是安宁王府的二公子,煜南王?”
小鱼儿理所当然得看着谢澜,不明白谢澜怎么这么惊讶,他可都在流民中看见人好几次,而且封都城大半部分百姓都认得对方。
自家谢大哥还说要去安宁王府做赘婿,连安宁王府有哪些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不如他这个十二岁的。
似乎看到了小鱼儿眼中的鄙夷,谢澜咳嗽了声,狡辩道:“我这不是没有你消息灵通嘛!”
见糊弄不过去,谢澜无奈道:“我承认,我确实没有怎么关注。”
“哼哼。”小鱼儿一脸得意:“我就知道,谢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着要去安宁王府当赘婿,肯定只是说说而已,咱们男子汉要靠自己!”
说着小鱼儿握紧自己的拳头,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
谢澜扶额,这倒霉孩子,他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要是小鱼儿知道,他打算后日进城参加选拔,肯定得吓一跳。
他就当个好人,给这小子多两天好觉。
谢澜支支吾吾应了声,随后又转移了话题道:“没想到带队的居然是郡王,他们哪天走,你可知道?”
小鱼儿支着下巴,随即眼睛一亮,悄声凑近谢澜耳旁:“我听说呀,郡王他们明日就将全部回去了。”
明日?谢澜觉着有些可惜,若是后日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打个商量,捎带他们一程,毕竟这押运粮食的车回程可是空的。
不过,令谢澜意外的是,当天傍晚,迎着晚霞,煜星逸便带着一批人骑马回了封都,当时谢澜已经入住了分给他的茅草屋里头。
还是听到马蹄声,谢澜出门看了一眼,才发现一行人骑着马离开。
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到百家村的人们,不少茅草屋上头都开始飘出了灰烟。
朝廷确实心细,分配给他们的虽然是陈粮,但是一半是粗粮,一半是精粮,精粮里头又有一小部分已经脱了谷,这不,不少人已经开始做饭。
谢澜看了一眼后,没多做停留,以后要见到的机会多着呢,他有这个自信。
重新转身,正打算进屋的时候,看到了小鱼儿在门里探头探脑的,看来刚才的马蹄声他也注意到了。
见谢澜看过来,小鱼儿对着人招了招手,随后进了屋。
他们两家并排着,很近,等小鱼儿家里飘出了饭香的时候,谢澜还在跟着炉灶打架。
“我就不信了,我生不起火?”
看着地上的干草,还有一堆柴火,这柴可是他跟着小鱼儿一起去捡的,都是干的。
怎么别人行,他不行?
要说是炉灶的问题,这可是朝廷统一建的,难道是锅?
谢澜看着那小小的陶锅,又否定了,这玩意儿也是朝廷统一给的,更何况,他这锅还没有放上去,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他生不起火。
早知道这样,当初在流民聚集地住的时候,打牙祭时就应该让小鱼儿教教他怎么生火好了。
现在抓瞎,谢澜有些失败得坐在地上。
不过他没有颓废太久,也就不到一分钟,他心底默数了六十个数,重新开始打开火折子,放在干草上,等干草燃烧之后,将木柴放上去。
但等干草燃尽,木柴也只是黑了点,并没有就此燃烧起来。
“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再想想,谢澜,你这么聪明,总不可能是个动手废吧!”
在脑中盘了下之前见小鱼儿生火的动作,似乎要先加细小的柴才成。
眼睛一亮,谢澜将柴火放在地上踩,都是很久的枯枝,很容易便裂开。
等再次起火的时候,谢澜看到火势开始生起来,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
还没等他将米淘好。
小鱼儿的头突然出现在窗前,差点没给他吓出个好歹。
“小鱼儿呀,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鱼儿透着干草,将头从窗子处伸进来,这才开口道:“谢大哥,我在你生火时就在这啦。”
明白过来后,谢澜佯装生气道:“好你个小鱼儿,看你谢大哥的笑话是吧?”
说着便出门,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出现在小鱼儿身后,小鱼儿头被卡住,失去了先机。
“痒,哈哈哈哈,痒,谢大哥,我错了,错了!!”
折腾了人好一会儿,谢澜这才放过小鱼儿。
小鱼儿脸上还带着刚刚大笑憋出的红晕,开口道:“我爷爷喊我来叫你去吃饭。”
谢澜一脸了然,看来是小鱼儿同他爷爷说了,猜测可能他不擅长做这些,所以才让小鱼儿来邀请他。
他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人,既然有人来喊吃饭,还省下了他的事,毕竟柴火饭,他也没有什么信心能做好。
“成,我进去拿点东西,等我会儿。”
谢澜不是那种吃白饭的,当即进屋,舀了两竹筒的米,毕竟到人家家里吃饭,总得带点东西,这米是他现今唯一能拿出的东西。
跟着小鱼儿进门时,王老爷子见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招呼着他们洗手吃饭。
谢澜扫了下,几块板子搭成的桌面,上头摆着煮好的饭菜,这个量,一看就是准备了他的份,一时间心里头暖暖的。
白米饭再加上野菜,谢澜吃得肚子都撑了才放下筷子,同他一样,王老爷子和小鱼儿同样如此。
看来,先前都是饿狠了。
等吃完饭后,谢澜主动收拾,甚至还洗了碗。
王老爷子泡了茶,当然,这茶是他先前在野外随意扯的折耳根叶子,喝起来有股怪味,谢澜不太喜欢,但却莫名上头,最后还是跟着王老爷子一起坐下品了又品。
小鱼儿笑着从门外进来,刚他去看了眼小平安,小平安就是乔哥儿生下的那个小汉子,现在还是有些皱巴巴的,却很可爱,小鱼儿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逗逗他。
“爷爷,谢大哥,刚我听乔哥儿他们说明日要进城,咱们去吗?”
谢澜、王老爷子:“进城?”
小鱼儿见人以为是封都城,赶忙解释起来:“不是封都城,而是距离咱们这一个时辰脚程有个雨来镇,乔哥儿他们说咱们刚来,好多东西都没有,打算去城里买一些,问我去不去,这不就回来问爷爷你和谢大哥了。”
谢澜看着自己身上的破僧衣,已经像个抹布一样了,虽然他之前隔一天就会洗一次,但是并无卵用。
人靠衣装马靠鞍,要想做赘婿,最起码行头得安排起来,不然后天去参选,第一轮被刷下就尴尬了。
谢澜当下便决定了:“小鱼儿,明儿我也去,记得喊你谢大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