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看到二人一齐朝向自己,立刻下意识的驾马后退了一步。
细剑师弟此刻倒是率先开口:“阁下就不要挣扎了,乖乖束手就擒。我们只是奉命带姑娘回去,又不是要伤害她。”
“得了吧,还不伤害?古正铭抓我妹妹,不就是为了我妹妹的毒灵根,想用来做炉鼎么?”陈泽开口又在胡说八道,但自己也明白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嘴遁的机会了。
细剑男子听到“毒灵根”三个字的时候,眉头立刻便是一皱,似对此毫不知情。然而听到后面“炉鼎”二字,却又是突然睁大双眼,对此震惊不已。
然而,他却并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微微低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显然,他也相信古正铭真的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陈泽看到对方低头思考,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至少,是又争取了些许时间。
可他刚准备开口趁热打铁,却被一旁的重剑师兄打断。
那重剑师兄在听到“炉鼎”一说时,立刻就笑了起来,甚至连肩膀都跟着微微的一上一下。
嘲笑数息,他突然开口:“师弟,你们那古正铭师兄,还真是能做出这事儿的人呐!”
细剑师弟听到此话,立刻摆手回应:“诶,师兄莫要乱说。”
“到时候这事儿传出去,那炉鼎还是你截回去的,你也是大功一件呐!”重剑师兄声音很大,语速也很慢,语气中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陈泽听着二人说话,不禁微微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话好像起作用了。
炉鼎这东西,他其实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宗门里闲暇之时,听西门大师姐讲到过。其含义就是指那些拥有特殊体质的人,被其他境界更高的修士当做宠物豢养起来。她们每日吸收药材、练习功法,以供主人吸取自己的灵气,甚至协助主人突破境界。
炉鼎本来也是人,但在主人的眼里,则更像是一只宠物、更像是一件法宝、更像是一副工具。
其实这种事情在修真界并不算少数,而此刻提及却能使细剑师弟感到羞愧的原因,就是古正铭的境界太低了。
只是筑基境而已,就在考虑炉鼎之事,听起来确实有些可笑了。
就好像那奢侈而盛大的宴席,用在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之时倒是无可厚非。但若开席只为了庆祝富家的公子背熟了一百首诗词,那便是多少有些尴尬了。
而忙前忙后张罗并操办这场开席的人,则会显得最为尴尬,甚至会成为旁人眼中的笑话。
细剑师弟显然也知道古正铭还不到考虑炉鼎的时候,但同时又觉得其做的出来这种事。所以此刻意识到自己是在为其准备炉鼎,便好似有些不太愿意了。
然而就在此时,那细剑师弟突然摆了摆手,露出一副无奈的神色,随即又开口道:“无所谓了,炉鼎就炉鼎吧,笑话就笑话吧,反正没有古师兄的带领,我们什么也不是。”
一旁的重剑师兄听到这话,脸上嘲笑的表情立刻就收住了,随即赶忙开口问:“就这么急着往上爬?脸都不要了?”
“师兄,咱们这种身份,有什么脸?”细剑男子说完话,又提剑指向了陈泽,随即开口道:“阁下不要废话了,古师兄的命令,不会被任何事情而影响。”
陈泽听到对方的态度,意识到眼下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拦得住这家伙了。于是他不得已,只得决定将简棋局搬出来,说不定可以镇得住他们。
毕竟,简棋局是古正铭的师叔,在宗门内显然是一条线的。
“你只听命于古正铭?那简棋局的话你也不听了?”
“简主事?”
“他既是宗门主事,又是古正铭的师叔。”
“简主事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们的简主事还拖我办事呢,你们就这么出手,也不怕他事后怪罪?”
陈泽故意将自己与简棋局联系在一起,毕竟村里一众守卫都是亲眼看到自己和他见过面。虽是有些攀附的感觉,但眼下的境况,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
然而那细剑师弟却是抿着嘴微笑着摇了摇头,好似一副并不买账的意味。
“阁下你也说了,简主事只是古师兄的师叔而已,若托你办事的是古师兄的师父,那我现在肯定立刻打道回府,只当没见过阁下二人。”
陈泽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态度。话里话外,无非是在暗示简棋局的级别还不够,并不是他们这条线的核心人员。
看到那细剑师弟已经准备提剑进攻,陈泽赶紧又对一旁的重剑师兄喊到:“你呢,夏明没告诉你,抓这姑娘就是为了替我保护她吗?”
重剑师兄听闻立刻皱了皱眉,眼珠子也是一转,显然对此有些相信。
然而那细剑师弟却突然开口提醒:“师兄,别信他的话,先带丫头回去才是正事。”
重剑师兄本来还有些动摇,但听到身旁这话,立刻便点了点头,好似坚定了下来,随即开口回应:“没错,一切情况,等回去就能清楚,无需在这里废话了。”
话毕,重剑师兄也提剑指向了陈泽,且是慢慢向右横移,与那细剑师弟拉开角度,似准备从不同方向进攻。
陈泽听到二人回话,再看到二人的举动,也知道“谈判”的时间已经彻底结束,剩下的只有动手了。
于此,他缓缓的俯下身子,小声向沐琦低语:“别害怕,待在我身边。”
沐琦听到招呼,立刻点了点头,继而抓紧了胯下的马鞍边缘。
陈泽翻身下马,立刻也将木剑抽出,指向了对方二人。
战斗一触即发,一群人同时冲了上来。陈泽以一敌十,瞬间就陷入了劣势。
眨眼的功夫,马儿被意外打中,继而受惊逃跑。陈泽立刻抓住沐琦的腿,将其拉下马背,继而护在胸前。
片刻的功夫,他已经被击中数次,好在除了重剑和细剑二人之外,其他人都是赤手空拳。
不过即便是拳掌袭来,打在身上也是生疼。他全力躲避重剑的攻击,以致细剑在身上划得血花四溅。
不一会儿,他只觉灵气好像快要用完了。自己踢脚出拳打在对方身上,已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关键是,脑袋也开始有些昏沉,呼吸也变得开始缓慢,甚至双眼的眼皮都感觉越来越重,好似困意十足。
他将沐琦搂紧在怀里,确保其仍未受伤。只不过自己也十分清楚,怕是再熬不了多久了。
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他突然感觉到身边敌人的攻势有所减弱,好似被别的东西吸引。
再仔细一听,才发现前方好像又有人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