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准备关门的王氏,衙役惊呼道:“夫人,那贼人乃是采花贼,我们是为了您的安全。”
王氏大怒,“我府上没有你说的贼人,都给我滚。”
一群衙役面面相觑,这告状之人再是信誓旦旦他们也不敢强闯。
李君羡可是左武卫大将军,他们这些衙役可得罪不起,一时不知怎么办。
若王氏乖乖配合还好,可如今王氏不配合,正合心意。
“差爷,这李府是准备死保那妖人了,王氏说不定与其有奸情,否则为何不敢让你们搜查?
望差爷禀报圣上,我们定然不会让那贼人趁机逃脱。”
看着手拿通缉令之人这般急切,衙役蹙眉道:“怎的感觉你这般急切?”
那人苦笑一声道:“差爷,赌钱输了,今日是还钱的最后期限,不还草民可就得成为奴籍了,不急不行啊。”
“所以你是为了赏钱?你可想好了,若是直达天庭证明你诬告……”衙役说着腰间长刀还向外抽了抽,威胁意味十足。
“大人,小的以性命担保,若是诬告,我全家不得好死。”
这般毒誓,常人可不敢随意张口,衙役点了点头便借了匹马赶往皇城。
门后,丫鬟看着王氏,“夫人,咱们府上不会真有采花贼吧,翠儿害怕……”
王氏不屑道:“放肆,我李府何时会做此等腌臜事?你在这守着,我去拜佛画个圈圈诅咒他们。”
看着朝小佛堂而去的王氏,小丫鬟一阵无奈,不知拜佛有什么用。
偏偏夫人觉得老爷官途顺遂都是因他拜佛所赐,整日虔诚的不得了。
马上入冬,李世民与群臣正在商议棉衣一事,上一次人口普查,棉衣已经破旧,李治提出为以旧换新。可凭旧棉衣换一身新衣。
“诸卿,这棉花种植虽已推广,可产能依旧不足,预计十年后棉花便可让寻常百姓都,买的起,此次棉衣换新五年后还有一次。足矣让百姓过渡之用。”
百官知道,这是李世民在给太子积累名望,可偏偏这般最是有效。
太极殿中一声声太子英明之声,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李治满面春风的享受着百官赞扬,一切都是想象中最好的模样。
“陛下,大理寺衙役求见。”
太极殿瞬间寂静,所有人的目光望向戴胄。
手下衙役越过大理寺卿直达天庭,这是闹哪般?
只有长孙无忌和李世民知道发生了何事,表现的还算镇静。
戴胄已经跪地请罪,恨不得手撕那个衙役,你就不能说寻我这个大理寺卿,直接寻陛下,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陛下如今猜疑心极重,若是老夫逃过一劫,你这官途算是到头了。
“戴爱卿起来吧,看看这衙役汇报何事?竟然告到了御前。”
看着领着一个通缉令的衙役,李世民露出惊讶之色,“何事需要告到御前,给朕一个理由。”
衙役看了一眼李君羡,叙述了一下今日寻坊发生的事情。
李君羡一听王氏被扔臭鸡蛋,一时大急,恨不得赶紧回到府上。
“那欺辱了十名少女的淫贼藏匿李爱卿府上?此话何等荒谬?来人,将此贼拖出去打个二十大板。”
衙役大急,赶忙俯地道:“陛下,那告状之人信誓旦旦以性命担保,王氏也死拦府门不让搜查,卑职无奈才……”
戴胄心中思淳,若是妖人真在李君羡府上,我无事;不再也是这衙役的个人行为,自己虽然受处罚可不会太过严厉。
可若是让这衙役被插了出去,此事没有结果陛下定然会对自己不满,得不偿失。
有了决断,戴胄出列道:“陛下,臣带人去巡查一番,定还李大人一个清白。”
李世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君羡道:“既然如此,你也跟着一同回府吧,散朝散朝……”
一众官员各自加快脚底步伐,要去看个热闹。
李君羡的瓜不吃白不吃,一向温和的人让人诬告藏匿妖人也是好笑,没有一个人觉得李君羡会干这等事情。
看到李君羡回府,小丫鬟惊喜的打开门,“老爷,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被欺负死了。”
看着哭唧唧的小丫鬟,李君羡莫名的一阵烦躁,“夫人呢?”
“夫人在佛堂礼佛。”
戴胄乘坐马车毕竟比不得李君羡的马,赶到之时刚刚好看到李君羡已经入了府。
“啊~~~,贼人,拿命来。”
一声怒吼,几声惨叫,戴胄及其几个武将赶忙冲进了屋子。
只见李君羡浑身浴血,地上躺着一个没了气息的僧人。
王氏则是身上衣物残破不堪,此刻正双眼无神的躺在本应放着香炉的佛案之上。
第一个进屋的程咬金赶忙背身,用身子挡住了门,不让任何人靠近。
“杀人啦!杀人啦!李将军杀人啦。”
府外百姓一哄而散,就是那等着领赏钱之人都没了踪迹。
一日间,李君羡杀人的信息直接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人人自危,这般明目张胆的杀人,长安城一度开始传言,官老爷凌驾法律之上的说辞。
“这法律是约束我们普通人的,官老爷、门阀世家腌臜事干的还少吗?”
即便戴胄亲自出面解释缘由说的那妖人身份,可百姓不买单,甚至连掌管长安城最高法律的戴胄一同辱骂。
若是将王氏的遭遇公之于众,自然可平息怒火,可那样与要了王氏的命又有什么区别?戴胄干不出这种事情。
此事愈演愈烈,群臣谏言让李世民严惩李君羡,李世民一次次的将此事压了下来。
一众文官知道李世民护定了李君羡,无奈拜访李君羡,准备从李君羡这里入手。
看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王氏,一众文官也是一阵心痛,遭遇此事,身为七尺儿郎岂能忍得住?他们自问也会同李君羡一般挥剑亲手诛杀妖人。
看了王氏的模样,一众文官羞愧不已,不知如何规劝李君羡,毕竟在他们自己看来——李君羡无错。
看着纷纷起身告辞的文臣,李君羡苦笑起身道:“诸位无需烦恼,我明日便请辞带家妻寻一处无人的地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