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睡觉不太安稳,会影响你休息。”雨宫未茗看着手里的学习笔记,除了那些像是写报告一样的语言习惯,还有一些连不成串的名词,是那些在梦里出现过的东西。
安室透手上一用力,让她看向自己:“没关系,如果晚上做噩梦,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雨宫未茗放下了手里的学习笔记,笑了笑:“好啊。”
那些梦不能算是噩梦,只是有一些诡异,醒过来之后会有些疲倦。
雨宫未茗把那些名词单独摘出来,放在了另一个文档,修改好了自己的学习笔记:“我把修改后的笔记发你邮箱了,好困。”
“把药吃了,再撑十分钟再睡。”
温热的水和大把的药片,吃完这些甚至都不饿了,还有雨宫斯凯勒下午找出来的唱片的声音:“……吃饱了就更困了。”
将水杯放在旁边,安室透揉了揉她的眉心:“就一会儿,我陪你聊聊天。”
“好。”雨宫斯凯勒给自己找了个抱枕,往身下一垫就靠在了他身上。
安室透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揉着她有些肿胀的手指:“最近经常会做噩梦吗?”
雨宫未茗蹭了蹭他的手心:“还好,就是有些耗神。”
“会梦到什么?”最近不能好好吃东西,也没有多动,雨宫未茗的胳膊捏起来都软了不少。
雨宫未茗回忆了一下:“一些奇怪的内容,像是把记忆里的一些场景进行拼贴,还梦到十几岁的时候跟斯凯勒去海边。”
十几岁的两人身上有不少的伤疤,不可能穿着裙子去海边玩儿。现在再回忆梦中的场景,两人身上没有是没有伤疤的。
不是真实的。
“还梦到妈妈,她说是因为埃利奥过世才领养的我。”
可实际上,埃利奥是在十几年后的前段时间,才被自己“处决”的。
“还有些正常的内容。”
雨宫未茗缓缓吸了一口气:“只要是做梦就很累,今天发信息问了亨利,他说可能是我之前吃药引发的副作用。”
亨利指的是之前艾薇给她开的那些治疗心理疾病的药,倒是知道会有一些副作用,但是吃药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安室透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凑近在她脸颊上亲吻:“也有可能只是手术之后的一些反应,放轻松,今天我会陪着你的。”
温柔的安抚和充满安全感的环境,雨宫未茗渐渐合上了双眼。
“你很优秀,1015号,但是还不够,你还可以做的更好。”德维尔博士温柔的抚摸了她的脸,“让我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种程度。”
失重感突然袭来,她没能抓住任何能拯救自己的东西。
“等……”
雨宫未茗被那种失重感从梦中叫醒,安室透轻抚着她的手臂:“我在这里,那只是个梦……”
雨宫未茗渐渐回神,稳了稳气息,开口道:“我想去透透气。”
“就去你房间的阳台怎么样?”
那里有之前安置好的椅子,雨宫未茗被安室透放在了那里,打开窗户,阵阵夜风袭来,吹散了那些萦绕在脑海中的梦。
雨宫未茗紧紧抓着安室透的衣角。
安室透坐在她身边,轻声安抚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梦到一些基地里的事情。”
许久,雨宫未茗才放松下来,失笑道:“我有些应激了。”
“不是所有恐惧都能够直面的。”安室透把一旁的毯子拿了过来,夜风很凉,刚恢复的人身上出了不少汗,“尝试着把它们藏在记忆里,也是很好的处理方法。”
雨宫未茗裹紧了毯子,揉了揉眼睛:“是啊。”
藏进记忆里,最好是能忘记,这样就能够彻底摆脱那些东西了。
再次入眠就是无梦,也算好眠。
雨宫斯凯勒放学后把亨利给的助行器带了回来:“说是,帮助你走路练习的。”
很显然已经能在屋子里到处走走、甚至隔着玻璃陪着Sunny玩一会儿的雨宫未茗,完全用不上这个东西。
“……多少是一份心意。”雨宫斯凯勒把助行器拆成了零件,扔去了储物间,“今天怎么样,胸口还会疼吗?”
雨宫未茗拉开衣服看了看那道已经愈合的很好的刀口:“一点点,但是是正常的疼痛,深呼吸也不会很疼,再过两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你也要在家里修养够一个月。”雨宫斯凯勒从门外抱了个比她高不少的娃娃进来。
将包装去除之后扔在了雨宫未茗身边:“你的陪伴玩具。”
雨宫未茗看了看抱着萝卜玩偶睡觉的Sunny,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几乎是等比放大的等身萝卜玩偶:“……我不是猫咪,也不爱吃萝卜,”
“就这个手感最好,等你好了,我们可去挑你喜欢的款式。”雨宫斯凯勒洗手之后,从冰箱里拿了一包果干,“安室先生呢?”
记得早上还看到他了。
雨宫未茗摸了摸那个玩偶,手感确实不错:“我想吃鱼,家里没有,他去采购了。”
“你现在能吃鱼了?”
“问过亨利了,我可以吃一点点。”
只是在漫长的养病期间有些馋了。
雨宫斯凯勒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电话铃响,雨宫斯凯勒把橱柜上的手机递给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乔尔。
“喂。”雨宫未茗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疼痛感已经小了很多。
“我看到了德兰尼家族的公示,在你的天赋保护下,手术恢复的怎么样?”乔尔正在自己租的公寓里查看德兰尼家族最近公示的信息,算算时间,她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
“好得很。”雨宫未茗看着那边在玻璃房内跟小猫咪们玩儿的雨宫斯凯勒,“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工作了。”
乔尔又仔细查看了公示内容,没有提到他关心的部分:“这次手术的原因是什么?”
“更换身体内的应急药剂。”雨宫未茗摸不到猫,只能抱住身边的那个抱枕,“我的医生说,我已经对之前的药剂产生了抗体。”
“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