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咸腥味掠过礁石,石蛮指尖凝结的淡蓝色灵力突然炸开,将面前三丈外的海浪震成细碎的水雾——金丹内七股圣碑力量终于圆融流转,刚才那一下,正是“浪”与“火”的合力,既藏着潮汐的厚重,又带着火焰的锐劲。
“金丹巅峰的壁垒松动了。”火离将焚天剑插在沙中,剑穗的火焰纹随着石蛮的灵力波动明暗,“但还差最后一步——得找个能同时引动‘雷’与‘火’的地方,把影蚀残留的最后一丝邪气炼干净。”
石蛮抚上丹田,金丹表面那层浅蓝色水纹下,仍有一点极细的黑丝在流转——那是影蚀最顽固的根须,刚才潮汐淬炼时始终没能彻底拔除。“东岛的潮汐力偏柔,确实磨不掉这东西。”他望向远处云层翻滚的天际,“听说中域的‘雷泽’,既有九天雷劫的余威,又有地火岩浆的炽烈,正好用来淬炼。”
“雷泽?那地方老子熟!”血煞猛地抡起巨斧,斧刃劈在礁石上溅起火星,“去年老子去那劈过妖兽,里头的雷火石碰一下就能让灵力炸锅,正好给你这颗金丹加加火候!”
青梧抱着装满净影草种子的陶罐跟上来,裙摆沾着的海沙簌簌掉落:“我带了净化草籽,雷泽的煞气重,种下它们能稳住你的灵力。”
凌霜的冰纹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剑穗的冰珠凝结出细小的霜花:“我去探过路径,雷泽深处有座‘焚雷台’,传说是上古雷神与火神对撞留下的遗迹,台上的‘雷火双纹’正好能引导两种力量。”
四人刚踏上前往雷泽的传送阵,石蛮突然按住丹田闷哼一声——那丝黑丝竟顺着灵力逆流,在经脉里划出一道细微的灼痕。火离眼疾手快,指尖弹出一道火线缠上他的手腕:“别动!影蚀在反扑!它怕雷火,想趁你离开东岛的潮汐庇护时逃出去!”
传送阵的白光包裹四人的瞬间,石蛮清晰感觉到金丹在发烫,那丝黑丝像被烫到的蛇般蜷缩起来。他咬着牙将灵力往丹田汇聚,心里清楚:这趟雷泽之行,不仅是突破金丹巅峰,更是与影蚀的最后较量。
雷泽的空气里飘着刺鼻的硫磺味,地面裂着暗红的缝隙,不时有紫色电弧窜出,落在黑石上炸出火星。焚雷台就立在最深处,台基是暗红色的火山岩,上面布满交错的雷纹与火纹,像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台面。
“上去!”火离推了石蛮一把,自己则与凌霜、青梧在台下布下结界,“我们帮你稳住台力,别让雷火乱蹿伤了根基!”
石蛮站上焚雷台的瞬间,双脚立刻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台面上的纹路竟顺着脚底往体内钻,雷纹带着劈啪的脆响冲向丹田,火纹则像岩浆般顺着经脉蔓延,所过之处,灵力都在沸腾。
“引雷火入金丹!”火离的声音隔着结界传来,带着灵力的震颤,“别怕疼,越疼说明影蚀在挣扎!”
石蛮深吸一口气,运转金丹内的“浪”字碑灵力护住经脉,同时将“火”“雷”两座圣碑的力量猛地放出。刹那间,焚雷台上的纹路全亮了,紫色雷蛇与赤色火焰交织成螺旋状,顺着他的四肢百骸往丹田涌去。
“呃!”金丹被雷火包裹的瞬间,石蛮疼得浑身发抖——那感觉就像把滚烫的铁块扔进冰水,又瞬间扔进熔炉,金丹表面的水纹剧烈波动,而那丝黑丝则像被扔进油锅的虫子,疯狂扭动起来,所过之处的金丹壁都泛起焦黑。
“再加把劲!它快撑不住了!”血煞在台下急得用巨斧砸地,震得台面都在晃。
石蛮咬紧牙关,将“守”字碑的防御灵力全集中在金丹外层,同时催动“生”字碑的生机之力修补被灼伤的经脉。雷火在金丹内炸开又凝聚,凝聚又炸开,每一次循环,那丝黑丝就淡下去一分,而金丹的光泽则亮上一分。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雷泽的乌云时,石蛮突然感觉到丹田传来“啵”的一声轻响——那丝黑丝终于在雷火中化为灰烬,而金丹则彻底沐浴在雷火与潮汐的灵力中,表面的七色彩光晕流转自如,再无半分滞涩。
“成了!金丹巅峰!”青梧的欢呼声穿透结界,带着哭腔。
石蛮缓缓睁开眼,抬手一挥,雷火与水浪在他掌心交织成太极状,既能轰出焚山煮海的威力,又能收放自如,温柔得能托起一片羽毛。他低头看向丹田,金丹已变得像颗剔透的琉璃珠,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个小小的虚影——那是元婴的雏形。
台下,火离靠在凌霜肩上喘气,结界上已布满裂痕;青梧的净化草籽全发芽了,却蔫头耷脑的;血煞的巨斧砍崩了好几个缺口,正心疼地用袖子擦着。石蛮纵身跃下焚雷台,刚落地就被三人围住。
“感觉怎么样?”青梧递过水壶,眼睛亮晶晶的。
石蛮握住她的手,将一丝金丹灵力渡过去,蔫掉的净化草突然挺直了腰杆,冒出新绿:“不仅稳了,还能借力给你们。”他看向火离,“接下来,该准备碎丹化婴了吧?”
火离挑眉,焚天剑“噌”地出鞘,剑鸣震得周围的电弧都跳了跳:“早等着这一天了!不过在那之前——”她指向雷泽深处,“据说里头藏着‘雷’字碑的另一半,找到它,你的元婴才能更稳。”
血煞扛着巨斧就往深处冲:“老子去劈开那些破石头!”
石蛮望着晨光中的焚雷台,金丹在丹田内轻轻旋转,仿佛在呼应着新的征途。他知道,碎丹化婴会是更大的考验,但此刻握着同伴的手,感受着体内圆融的灵力,心中只有期待——无论是修行的境界,还是守护灵脉的路,他都要一步步踏得更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