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湖!
这湖素有“人间最美芦苇荡”的美称。
每当夕阳西下,那红红的阳光洒在湖面上,
便会形成“天湖双日”的美景。再加上微风一吹,芦苇荡摇曳生姿,
那水天一色的景致,那渔舟晚唱的绝响,
令无数文人骚客为之倾倒!
所以荡湖一直是游玩圣地!
荡县,
是直辖荡湖的一个县。
在荡县有个很有名的地方,叫文擂阁!
文擂阁位于荡湖码头偏东一点,一个叫文昌滩的地方。
这里也是观赏落日和水鸟的最佳地点,同时是荡县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文擂阁,顾名思义,就是文人比试文采的地方,
文人怎么比?
很简单,那就是把自己的诗句刻在木牌上,然后往文擂阁的边上一插,
自然有人来评判。
写得越好,自然会有人将你的木牌往前移,一直移到最中间。
所以大家管中间叫“中坛”,
取“文坛中心”之意。
文人心眼都小,对于中间那块圣地,谁也不服谁。
所以以往插到最中间的人,没两天牌子就被人比掉。
但是,
这两年出了一件怪事——文坛中央之地,已经有两年没换过牌子了!
甚至那牌子周围也无人敢放。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中坛那首写得实在太好了,好到其他文人没脸把自己的牌子放在旁边!
“中间那个到底是谁写的?”
所有人都摇头,表示不知。
今天又有一个文人不服,誓要与中间那首一决高下。
可他读完以后,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不是他不行,而是那人太强,尤其是那句: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当然也有人读到这里,再看看荡湖的美景,
微微一笑,随即踩断自己的木牌,
权当没来过。
当然,
那个“不要脸”的抄袭者对此毫不知情。
因为他正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碗筷:
“素素啊,面太咸了,你盐放太多了!”
说完,何修缘起身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起来。
“不会吧?我们家老宋说不会啊!”
管素素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走出来,一脸尴尬!
何修缘嘴角一抽,颇为嫌弃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宋浩然:
“你下次煮面放块石头进去,你家宋浩然也会把石头咬碎吞下去!”
宋浩然低头一笑,也不反驳,用吃面来证明自己!
管素素脸一红,吐了一下舌头。
这时,一旁角落响起一道贱贱的声音:
“人家怀孕六个月给你煮面吃,你还嫌弃。你不吃,我吃!素素姐煮的面就是好吃!”
说完,角落里窜出一道人影,衣着华丽,五官也极其精致,
但是气质与他的五官服装极不相配!
只能用“猥琐,极其猥琐,猥琐到了顶点”来形容。
这人走到何修缘的面旁边,也不嫌弃是何修缘吃过的,端起来直接往肚子里倒。
而何修缘显然极为嫌弃地看着眼前之人,那表情,比看到路边的野狗还嫌弃:
“素素,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来的?谁叫你把他放进来的?”
管素素温婉一笑:“何先生,殷湖神说晚上要降雨,所以就来我们这里等着,等时辰到了就降雨。”
何修缘眯起眼睛,还是满眼嫌弃:“你今天确定看清楚了?上次三十,你看成十三,差点出事情!
要不是我给你补上,你估计都被你爹打死了。
也得亏这世界没有天庭,不然你那蛇头,早被砍成几百段了!”
湖神一听立马反驳:“我是蛟龙,蛟龙,真龙血脉的蛟龙!”
“哼!”何修缘冷笑一声,眼里除了鄙视还是鄙视,表情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看到他,何修缘感觉自己这辈子最错的选择,后悔当初怎么有逗了他一下的想法。
时间回到两年前。
何修缘与金无悔三人打算一起来到荡湖隐居,同时也带上阿星和岑若水,
顺便帮金无悔他们查一下当年他们的好兄弟岑铁衣的死因。
毕竟莫之遥是入魔后杀了他,但又是谁让他入魔的呢?
而且何修缘也想知道那个心魔是否和莫问山庄有关系,
最后也顺带体验一下人生。
于是一行六个人,外加三个妖精,浩浩荡荡来到荡湖。
可刚到荡湖,何修缘就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卖王八了,卖荡湖里纯正的野生大王八了!”
只见荡湖码头,有个锦衣公子手里拿着一根竹棍,棍子上挑着一只足有十几斤重的大王八。
一旁的何首乌何平忍不住偷偷评价:“何先生,何先生,你说拿养殖的大王八,骗人说是野生的,是不是就是这种?”
一旁的金无悔也打趣:“野生的和养殖的价钱天差地别,我们羽州经常有这种事。”
何修缘只是笑笑。
锦衣公子继续喊:“卖王八,卖纯正荡湖的千年王八喽!二百两纹银!
正宗荡湖纯野生的千年王八,千年的,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喽!”
锦衣男子继续叫喊,不过显然没人理会,而且本地人明显很嫌弃,连靠都不靠近。
一旁的柳飞也忍不住吐槽:
“二百两纹银?我能买十几池塘的王八喽!这么大的老王八,在我们羽州最多也只要五两银子就能买一只。
这小子,疯了吗?难道荡湖又出土匪了?不抢劫,改骗钱了?”
柳飞的话引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当然有一个人没笑,而且还朝男子走过去。
锦衣男子一看有人朝自己走过来,很是激动:
“先生,买王八吗?千年的,荡湖纯野生的!”
何修缘用手指翻翻王八身体,又仔细看看王八的壳:
“多少钱?”
“二百两!”
这时何修缘颇为嫌弃地皱起眉头,一旁的金无悔他们也走过来。
“小子,你不会看我们是外地的,唬我们吧?”
金无悔脸上有道疤,看起来确实比较凶神恶煞。
那锦衣公子被金无悔一凶,明显愣了一下。
“二十两。”
何修缘淡淡开口。
何修缘一开口把金无悔他们吓一跳,他们知道何修缘喜欢吃,但这明显是冤大头啊!
“先生,先生,二十两足足可以买四只了!”
“对啊,对啊!”
“要不明天我帮你去城里找?”
那锦衣公子一听,明显知道这几个人懂行情,
然后装作为难,扭捏半天:
“一百两!”
何修缘:“十九两。”
“八十?”
“十八两。”
“七十两?”
“十七两!”
“行行行,哥,哥,别压价了!十七两就十七两!”
“成交,成交!”
锦衣公子立马捧住何修缘的手,生怕他反悔:
“不能再低了,不能再低了,十七就十七两!”
何修缘点点头:
“阿星,连竹竿一起拿了,我们走。老金付钱。”
说完何修缘头也不回地走了,一旁的金无悔咬咬牙付了十七两。
而阿星和岑若水拿起竹竿,一脸兴奋地追上何修缘:
“何先生,何先生,我们煲汤还是红烧?”
何修缘淡淡一笑,也不回答两个小家伙吃的问题:
“先去城里找个酒家住,明天去租个房子。”
说完何修缘回头看了那个卖王八的锦衣公子,发现他一脸开心地往城里跑。
何修缘颇为鄙视地看着三大捕快:
“亏你们三个还是捕快,你们见过穿得这么锦衣华服的公子在卖王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