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清晏并没在意静仉晨的情绪波动,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起伏,字句却像淬了冰。
“当你真正站在修为的顶峰,我自会寻你。到那时,你我之间,只能余下一个活口。”
静仉晨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道:“轩辕少主,我能拒绝吗?”
“我只会在意我认为的强者,拔剑相向于那些我认可比我强的存在,以你现在的实力与心性,我并不认可你,无需担心我会对你出手。”
似乎看出静仉晨的担心与畏惧,轩辕清晏道出了自己的所行之路。
他话音落下时,静仉晨明显感觉到后背的冷汗瞬间凉透,紧绷的脊背骤然松弛下来,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毕竟其弦外之音表明自己现在绝不会死,不过心中也产生好奇。
“轩辕少主,你是不是再走一条无敌路?杀尽世间一切敌,终成一位禁忌存在。斩天庄因为您的无敌心志授予少庄主之位。”
这话一出,站在轩辕清晏身侧的晦舟猛地睁开眼,念珠在指间顿了顿,嘴唇动了动似要开口。
可他余光瞥见轩辕清晏依旧平静的侧脸,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重新垂眸阖眼,喉间低低滚出晦涩的佛经,指尖念珠再次匀速转动。
轩辕清晏听闻这番话,神情依旧冷漠道:”斩天庄少主之位是得宗门内同一辈的弟子全体弟子认可,自宗门建立以来少主一位担任者不足十位。“
“原来如此……”静仉晨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飞快堆起敬佩的神色,语气里的赞叹毫不掩饰,同时暗自震惊的一批。
轩辕清晏却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讨好,只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真正的剑修,从不会因旁人的力量而臣服,不会因所谓的天赋而敬佩,更不会因为谁在剑道上走得比自己远,就轻易服气。”
见静仉晨眼底浮起困惑,他也没等对方追问,语气依旧平淡,说出来的话却让空气瞬间凝固。
“我会与比我强的修士死战,所以在我筑基初期时挑战了宗门内的所有筑基与结丹。”
“嘶——”静仉晨倒抽一口凉气,浑身控制不住地发颤,声音都带着颤音,“全赢了?那些筑基、结丹修士都死了?您难道一次都没输过吗?!”
双手死死攥着衣摆,指节泛白——眼前这人哪是天之骄子,分明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神!
“输过。”轩辕清晏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输过很多次,多到记不清具体是多少次。后来我杀光了宗门里所有筑基、结丹期的修士,便把目标对准了元婴期的剑修。”
静仉晨的呼吸瞬间停滞,喉咙发紧,连话都说不出来——元婴修士已是宗门顶梁柱般的存在,他竟也敢挑战?
轩辕清晏声音依旧冰冷,陈述事实的讲到:”那一次我输了,在我将被斩杀时,庄主出现将我救下来了。“
”他把我带回庄内的秘境,并把伤势全部治愈,他问我是否想当斩天庄少主,我没有回答,拿起剑向他发出死斗。“
“只用一招,我甚至没看清,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当场昏死过去。等我醒来时,密室里只剩下一道庄主的虚影,那道虚影告诉我在外已宣称我已是斩天庄少主。”
“并告诉我想要自行离开便将虚影击溃,可从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输——哪怕后来我的修为突破到筑基巅峰,面对那道虚影,依旧撑不过半招。”
静仉晨现在是无比庆幸与麻木,这尊杀神还好对自己提不起动手兴趣,连天人道尊都敢动手,这是真比不了。
轩辕清晏将背后的剑握在手心,抚摸着剑鞘,剑鞘很是破损古旧,上面有许多很深的缺口,是历经许多战斗的剑鞘。
可真正让静仉晨震惊的,是剑鞘里藏着的剑。
像轩辕清晏这样的天之骄子,佩剑必是削铁如泥的神剑、仙剑的程度。
可他看到露出的剑柄——没有任何灵光缠绕,连最基础的防御符文都没有,比他当初用灵石买来的“春秋剑”还要普通。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分明就是一把随处可见的木剑!
用一把普通的配剑杀绝了斩天庄的两代弟子,要么那些修士是废物,要么是眼前这位杀神太逆天,这一眼看出是哪种情况。
是一把比自己用一点灵石买的春秋剑还普通的剑,只是一把木剑,至少从露出的剑柄看起来是的。
“我会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轩辕清晏的目光落在剑鞘上,语气突然变得无比郑重。
“我只知道,这是我对这把剑鞘的承诺。而这个承诺,是我的全部。”
空气突然沉默下来,轩辕清晏望着剑鞘出神,静仉晨也不知要不要安慰一下可这是一位杀神啊!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一直低眉捻着念珠、默念佛经的晦舟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劝诫。
“施主,想成为世间最强,未必非要靠死斗厮杀。若能静心潜修,等修为突破到化神期,甚至天人境,再与天下强者一争高下,岂不是更好?何必要制造这么多杀戮,徒增业障呢?”
轩辕清晏依旧望着剑鞘,声音却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需要不断杀戮我认可比我强的强者,因为这是我通向世界最强的唯一路径,这是我在天机阁获得的答案。”
天机阁?静仉晨只知道,天机阁与文教几乎是同时出现的,至于天机阁到底是做什么的、有多大能耐,他却是一无所知。此刻听轩辕清晏提及,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