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被打够是吗？你回去告诉祝奚容，我是绝对不会爱上她的，我迟早跟她离婚！”
钟文泽半抱着林晓柔，看向祝奚青的眼神冷漠非常，像是在看一个垃圾。
“钟文泽，你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可以去和钟老爷子说。”
祝奚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整个舞厅霎时安静下来。
“姐！”
祝奚青看着眼前纤细的背影，仿佛能抵挡一切，额角的血汇入眼眶，刺得他生疼。
“姐，跟他说什么废话！他要是真敢，早在娶你的时候就不可能妥协。”
祝奚青眼神阴鹜，渗入血液的眼看起来更加可怖。
“你闭嘴！”祝奚容冷声喝止，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钟文泽再怎么样也是钟成楼的儿子，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们可就麻烦了。
祝奚青老实地闭上嘴，被小彩搀扶到一边歇息。
“祝奚容，你如今怎么这么善妒？都说了我不爱你，一边故作大方，一边又让你弟弟来找茬。”
“你现在在这装什么深明大义？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你恶毒的本质！”
钟文泽狠狠剜了一眼祝奚容，将林晓柔护在自己身后。
“祝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和文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林晓柔不知有意无意，娇娇怯怯地探出脑袋解释，一脸柔弱。
“你跟她道什么歉？她弟弟刚才差点动手打了你。”
钟文泽的态度又变得温和，深情地注视着林晓柔。
两人互相对视，缠绵悱恻，仿佛在经历一场棒打鸳鸯的戏码。
祝奚容面色不变，眼底深处却划过一丝悲伤，留洋读书会让人变成这副模样吗？
还是说，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钟文泽，你说的那些事我从未做过，也从未想过。”
祝奚容就那样看着他，精致温婉的脸苍白一片，“钟文泽，我们青梅竹马，没想到你如今会这样看我。”
“我没变，是你变了。”
霓虹灯光映在她苍白如瓷的脸上，愈发显得脆弱而倔强。
钟文泽站在原地，眉间微动，他望着祝奚容那双沉静忧郁的眼睛，忽然想起小时候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她保护着他不让别人欺负，小小的祝奚容就像是一个女侠，将那些欺负他的小孩打得满地找牙。
“奚容……”
他嗓音低哑，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林晓柔轻轻扯动他的袖口，他才如梦初醒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翻涌的情绪已被强行压下。
“你既说未做过，我便信你。”
他侧过脸避开祝奚容的视线，下颌线绷得极紧。
“但我现在爱的是晓柔，不可能和你做真正的夫妻。”
“呵，钟文泽，要么你说服钟老爷子让我们和离，要么在外给我留点面子。”
祝奚容已经不想和他说那么多了，嫁进钟家的这两个月以来，她的委屈早已填满了心脏。
“我也不想搭理那些闲言碎语，可你做的都是事实，倘若实在喜欢，那就将她纳为妾室。”
围观的众人各忙各的，眼神却在他们身上打转，表情精彩。
这钟文泽可真不是个东西，果然读书人就是玩得花。
“祝小姐，我是不可能做妾的！”林晓柔陡然出声，她依然躲在钟文泽身后，语气里带着隐隐的优越感。
“我们接受的都是新式思想，讲究自由恋爱，你和文泽都是包办婚姻，他并不开心。”
“你接受封建教导，长成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但也不能阻止文泽成长啊！”
钟文泽并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表情，林晓柔应该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所以，你说的成长就是和有妇之夫勾搭，有妇之夫找外室？那还真挺成长的哈！”
祝奚青在一旁听得越来越气，阴阳怪气地斜睨着钟文泽和林晓柔。
要不是钟文泽使坏，他怎么可能打不过？
“行了，我现在不想在这里和你们争论。”
祝奚容猛地提起声音，“今天的事就此做罢，我带祝奚青回去，你和她，好自为之吧。”
祝奚容转身就走，还不忘拉上看戏的九回。
钟文泽用力拉着林晓柔的手，脸色冷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晓柔感到手上微微的痛感，也歇了喊住祝奚容的心思。
真没意思，祝奚容就像一团棉花，怎么打都没什么大反应，不过，她还是输了，钟文泽的心不在她那里。
祝奚青见自家姐姐走了，连忙带着自己被打残的小弟们跟在后面。
跟得太近，结果他就听到了一道特别好听的声音，可那声音的内容让人脖颈一凉。
“需要我杀了他吗？”
九回淡淡道。
“什什么？不用了，他也没犯什么错。”
祝奚容惊得脸色都变了，差点崴到脚。
怎么一出口就是杀人，是不是太凶残了点？她先前到底是什么人？
“我刚才想了想，你带我回来也算是救命恩人，我该报答。”
九回走在祝奚容的身侧，继续道：“他对你不忠，让你伤心，杀了他一了百了。”
“这种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老实，杀了他，就是我对你的报答。”
“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祝奚容吓得花容失色，停下脚步疯狂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你放过他吧！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思考儿女情长，这些都不重要。”
九回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不是在说谎话，便放弃了杀掉钟文泽。
“那好吧，但报答还是需要的，如果你想好了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好，谢谢九回。”
祝奚容忽地笑了出来，眼中盛满笑意，她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直截了当，什么话都说出来。
就连杀人，她都毫不避讳。
既然她都说了让她想，那她一直不说，九回会忘掉这回事吧？
她真的不需要报答。
祝奚容没觉得自己帮了多大的忙，带人回来时看了大夫，大夫说没事。
之后她也就提供了个住处，九回的苏醒还是靠她自己。
如果她没有将人带回来，九回也不会有事。
“姐~她是谁啊？有点可怕……”
祝奚青弱弱的声音穿插在两人之间，祝奚容这才想起这个倒霉弟弟干的事。
“你，跟我回去。”
“姐！我错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欺负你，一点都没把你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