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城领主名字名为塞尼,现在他就在阿三城内,他最初抽取到的将领有足足三人,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国运战争初期迅速侵略发展,占据排行榜榜首的原因。
三名将领中年纪最大的是武将旃陀罗,着名的孔雀王朝开创者,赶走了亚历山大东征后在印度河流域留下的希腊马其顿驻军,收复西北印度失地,奠定帝国的西北疆域基础。
另一名武将名为波阁,来自笈多王朝时期着名将领,领导了许多军事行动,击败了数个强敌,扩大了王朝的领土范围。
他的成就相比于旃陀罗好像略逊一筹,但两人的专业领域并不相同,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如果硬要比较,旃陀罗是列奥尼达同一类型的将领,带领军队作战时会冲在最前方。
而波阁则更像理查,虽然也是武将,但习惯坐镇军队后方指挥作战。
最后一名将领则是一位文官,名为考底利耶,同样是孔雀王朝奠基者,并且还是着名的政治家和哲学家,以其着作《政事论》闻名,是谋略与智慧的象征。
他和旃陀罗也算是老搭档了,能够再次合作,两人也都是极为满意。
美中不足的是,他们的领主……似乎并不靠谱。
阿三城主堡的大厅仿佛是将古阿三国传说中的奢华具现化了。
穹顶悬挂着巨大的鎏金吊灯,无数蜡烛的光芒经由精心切割的水晶折射,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墙壁上的壁画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用金线和宝石碎屑镶嵌而成的繁华浮雕,记录着这个时代背景下的神话与战争。
正在进行的宴会里,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气,昂贵的檀香,没药与龙涎香在巨大的鎏金香炉中静静燃烧。
烤炉上滋滋作响的烤全羊散发出诱人的焦香,再被醇厚的葡萄酒气一蒸,形成一种令人昏昏欲醉的甜腻氛围。
仅以轻纱和华丽珠宝遮体的舞女,手腕和脚踝系着铃铛,随着乐师们演奏的悠扬乐曲极尽妖娆地扭动腰肢,眼神迷离,勾魂摄魄。
侍从们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托着沉重的银盘,上面摆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珍馐美馔穿梭于宾客之间。
阿三城领主塞尼无疑是这场盛宴的绝对中心。
他那肥胖的身躯深陷在象牙和黑檀木雕成的主座里,一手揽着一名正将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边的侍女,另一只手挥舞着镶嵌鸡蛋大小祖母绿的金杯。
金杯里的葡萄酒随着他的动作晃荡,溅出几滴在他华美织锦的长袍上,他也毫不在意。
此刻的赛尼面色酡红,笑声粗野,对每一个上前敬酒的官员和将领都来者不拒,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你说这国运战争谁研究的呢?这还叫什么国运战争啊?直接叫人间天堂好了!
酒池肉林美女在怀,这样的日子塞尼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了。
自从拿下西北地区之后,阿三国便开始原地踏步,国运战争排名被超过塞尼也毫不在意。
反正不被淘汰就行,他巴不得国运战争结束的慢一点,他才不想回到现实世界的贫民窟里了。
三位将领对此倒是各有各的看法。
波阁坐在塞尼下首,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油亮发光,虬结的肌肉几乎要撑破外衣。
他面前摆着一只烤羊腿,正用匕首豪迈地切割,大口咀嚼,油脂顺着浓密的胡须滴落。
他同样端着大碗的烈酒,与同僚高声谈笑,对眼前扭动的舞女投去毫不掩饰的目光,享受着征服者应得的盛宴。
而旃陀罗则保持着一种克制的距离。
坐在稍远一些的席位上,坐姿如松,仅食用着面前简单的烤饼和豆羹,偶尔啜饮一口杯中的清水。
他那张线条刚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偶尔掠过狂欢的塞尼时会闪过一丝极淡的忧虑,但很快便收敛。
他生前是信佛道的,自然看不惯铺张浪费,原本这种宴会他是不会来的,塞尼也给了他这个权利。
但几天前西南地区将领弑主的消息终究还是传到了这里,塞尼当场就坐不住了。
他担心自己的奢靡生活会被夺走,但又不想从摆烂中走出来当个好领主,索性把几位将领全部教叫到眼皮子底下,名为同乐,实为监视。
没办法,旃陀罗也只能来了。
和他相同情况的还有考底利耶,只不过相比于前者,他则更不给塞尼面子,即便到场也只是独自坐在光线最暗淡的角落。
一尘不染的朴素白袍与周遭的金碧辉煌形成鲜明对比。
他面前只有一壶清水和一碟水果,对眼前的珍馐与美色视若无睹,枯瘦的手指正缓慢而有力地翻阅着一卷古老的羊皮纸,那是《政事论》抄本。
乐声、笑声、劝酒声似乎都被他隔绝在外,唯有在塞尼发出特别夸张的笑声时,他翻动书页的手指会微微一顿。
这本《政事论》他原本是想交给领主的,现在看来似乎没必要了。
当务之急不是教会领主如何处理政事,而是让领主重拾危机感。
下定决心,也正巧当宴会气氛达到高潮,考底利耶终于合上了手中的卷轴。
他起身走到主座前,无视了领主怀中侍女投来的不满目光,深深一躬。
“领主大人。”
一个人原本有限的声音此刻奇异地压过了喧嚣。
塞尼正醉眼朦胧地要去亲吻侍女的脖颈,被打断后,不悦地抬起头,看清是考底利耶,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啊……是我的贤臣啊,来,陪我喝一杯!这可是从西边商人那里弄来的好酒!”
考底利耶冷漠地挡开塞尼举过来的酒杯,不为所动:
“领主大人,国运战争已步入第三阶段,蜀地中原交战已久,现在连西南蛮夷也开始混战!此乃警钟,绝非偶然。”
“局势波谲云诡,我阿三城虽据西北,但强邻环伺,岂能高枕无忧?恳请大人暂歇宴饮,整饬军备,砥砺士气,方是长久之道。”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塞尼兴致全无。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突然暴起,猛地推开身边的侍女,醉酒泛红的脸上浮现出怒火:
“md考底利耶!你总是这样!在最开心的时候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