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三江汇酒楼。
桌上的酒菜已经吃完了。你坐在饭桌前一边剔着牙,一边思考着。
江州的瓷器生意向来以暴利着称,如果能纳入新生居的“统购统销”体系,即便不是供销社垄断经营,也肯定获利颇丰。然而,摆在眼前的难题是如何应对蓝狼帮和铁拳门这些江湖势力。你心中暗忖,暴力并非唯一的选择,尤其是在你拥有着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工业生产力之时,做生意不能让人觉得你是强买强卖的下一个“蓝浪帮”、“铁拳门”。你深知,以理服人、以利诱人,方为上策。
当晚,你便通过万金商会的秘密渠道,联系上了江州城内几位被帮派压榨得最狠的瓷器商人。心中已然成竹在胸,你决定与他们坦诚相见,谋求合作共赢之道。
会面的地点,定在了城郊的一处废弃仓库。当那几位衣着光鲜、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愁容与惊恐的商人,走进这间弥漫着灰尘与霉味的仓库之时,他们看到的,只有你一个人。你坐在一堆破旧的货箱之上,悠闲地擦拭着手中的茶杯,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让他们心生疑惑,又不敢小觑。
“各位老板,不必惊慌。” 你开口道,声音沉稳而平和,“我请各位来,是想跟各位谈一笔生意。”
为首的一个山羊胡老者,战战兢兢地拱了拱手:“不知阁下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 你放下茶杯,缓缓说道,目光扫过众人,“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们解决现在的麻烦。每个月都要给蓝浪帮、铁拳门交一笔不菲的‘孝敬’,自己的船队又慢又不安全,辛辛苦苦跑一趟,大半的利润都进了别人的口袋。这种日子,各位过得还习惯吗?”
你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他们的心头!几个商人脸色煞白,面面相觑,不敢言语。他们何尝不想摆脱这些江湖势力的压榨,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或者说我背后的势力,可以给你们提供一条新的航线。” 你抛出了你的筹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第一,由我‘新生居’的专业安保部队全程武装护航,确保货物安全无忧。第二,用我‘新生居’的蒸汽火轮运输,速度比你们现在快三倍,运量大五倍,大大缩短运输周期,提高效率。第三,我已经打通了朝廷的关系,可以直接使用官用的渡口进货,完全绕开那些帮派控制的地盘,为你们节省大量成本。”
“而我要的,也很简单。” 你继续说道,眼神坚定而诚恳,“你们所有的大宗瓷器生意,都必须并入我新生居的商贸体系。我只要三成的纯利,剩下的七成,都是你们的。如果想通过供销社买卖其他新生居生产的紧俏东西,我新生居给各位优先采购权。新生居做生意,讲个互利共赢,你们吃不了亏。”
仓库之内,死一般的沉默。商人们的心中翻江倒海,他们既为你的提议感到震惊和狂喜,又对未知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山羊胡老者嘴唇哆嗦着,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阁……阁下,我们……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蓝浪帮和铁拳门,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笑了,缓缓地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朱红的令牌。令牌正面,只有两个用鲜血般的朱砂篆刻的大字 ——“星火”。
“凭什么?” 你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和威严,“就凭,我是新生居的社长。就凭,蓝浪帮和铁拳门,在我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
当 “新生居社长” 这五个字从你的嘴里吐出的那一刻!所有的商人,齐刷刷地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他们对于帮派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被一种更近乎于神话的敬畏所取代!因为谁都知道,新生居联合安东的燕王的军队连东瀛都屠灭了!两个江湖打手为首的地头蛇门派,怎么可能打得过这样恐怖的人物!
“我……我们……愿意!” 他们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敬畏和期待。
安东府。
凰无情发现,她的 “激将法”,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沈璧华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意识到,必须用更猛的药。
这一天,下工之后,她几乎是硬拖着沈璧华,来到了安保部的训练场。
训练场之上,数十名赤裸着上身的安保队员,正在进行着最残酷的格斗训练。拳拳到肉!汗水——有时候甚至是鲜血——在空中飞溅!那种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暴力美学,让凰无情感到了一丝久违的熟悉。
她指着场中那些如同野兽般的男人,对着身旁的沈璧华嘶吼道:“看到没有!这才是男人的世界!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给我进去!跟他们打一场!就算被人打死,也比你现在这样像条蛆一样活着强!”
出乎她意料的是,沈璧华那双空洞的眼睛,在听到 “就算被人打死” 这句话之后,竟然闪过了一丝兴奋的光亮。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真的毫无畏惧地走了进去。结果,自然是没有悬念的。
他那副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在那些身经百战的退伍老兵和江湖侠客面前,连一分钟都没撑过去,便鼻青脸肿地被凰无情从人堆里拖了出来。接下来的半个月,沈璧华都只能在卫生所与宿舍的床上度过了……
让凰无情意外的是,苏婉儿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不但没有责罚她,反而给她也批了假,甚至还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调侃道:“是你带他去挨揍的,现在他卧床不起,你该给她喂水喂饭、端屎端尿咯。放心,‘观音姐’我最好说话了,这半个月的工钱,会照发给你俩的。”
轰!凰无情的脸,瞬间红了个通透!她看着苏婉儿那副看透一切的笑容,看着床上那个被打得像猪头一样,却眼神不再那么空洞的沈璧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江州。
在那夜色朦胧的江畔,你与瓷商的协议已然达成,正式步入了执行阶段。
你只需轻描淡写地一声令下,停泊在下游港口的新生居舰队便会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立刻展开行动。
两天后的深夜,三艘装备了小型火炮和重型床弩的内河蒸汽火轮悄然驶入了江州水域,船上搭载着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退伍老兵组成的安保队员。他们如幽灵般在夜色中穿梭,而你则选择对这一切暂时保密,毕竟打草惊蛇绝非明智之举。
接下来的十几天,江州的夜晚,注定不再平静。
三艘不算特别大,但运力却远超木质帆船的蒸汽小火轮,在夜色的掩护下,如同幽灵一般,往返于官用的渡口与下游的商港之间。那些曾经饱受帮派层层盘剥的瓷器商人们,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效率”,什么叫做“安全”。他们满心惊叹地看着那些原本需要半个月才能走完的水路,如今竟只需短短三天;凝视着那些曾经需要担惊受怕、祈祷不要遇上水匪的货物,如今在那些眼神冷酷、训练有素,手持连弩长枪的安保队员的严密护卫下安然无恙;账本之上,那如同滚雪球一般飞速增长的利润,让他们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然而,另一边,蓝浪帮与铁拳门,却逐渐察觉到事情愈发不对劲。
码头之上,停靠的商船日益减少。那些平日里见了他们便点头哈腰的商人们,如今也开始变得阳奉阴违。最让他们心焦的是,那一笔笔重要的“孝敬”竟收不上来了!
终于,在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商人无意间说漏了嘴后,消息如巨石投湖,彻底爆发了!
“新生居?”
“蒸汽火轮?”
“官用渡口?”
蓝浪帮的总舵之内,帮主“混江龙”满脸怒容,一巴掌将面前的紫檀木桌子拍得粉碎!
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倾泻而出:“他妈的!这是在断老子的根!!”
铁拳门的掌门王铁弗,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仿佛置身于寒冬冰窟。
两派同时震怒!
次日清晨,江州的江面之上,数十艘插着“蓝浪”与“铁拳”旗号的木质战船,如同一群被激怒的疯狗,气势汹汹地朝着那三艘正在缓缓行驶的内河火轮包围而去!
“前面的船!给老子停下!”混江龙站在旗舰的船头,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你站在火轮的甲板之上,平静地注视着前方那黑压压一片,意图用人数优势将你淹没的船队,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深知,船上装载的是最顶级的官窑瓷器,经不得丝毫折腾。看来,这场纷争终究还是得用最原始的方式,才能彻底解决。
下一秒,你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消失了。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你如同一个轻盈的水漂,在江面上轻点几下,便直接跨越了数十丈的江面,精准地落在了蓝浪帮的旗舰之上!
“什么人!”周围的帮众大惊失色,刚要拔刀迎敌,却惊恐地发现,他们的身体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根本动弹不得!一股无形却又浩瀚如天威般的气场,骤然将整艘船都笼罩了进去!
你甚至连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径直走向那个目瞪口呆的“混江龙”,然后伸出右手,如同拎一只小鸡般,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混江龙那引以为傲的身横练功夫,在你面前,竟脆弱得如同纸糊!
紧接着,你提着他,脚下轻轻一点,再次冲天而起,在空中划过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落在了铁拳门的旗舰之上!
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
你如同天神下凡,一招便将那同样惊骇欲绝的王铁弗制住!
最后,你左手提着一个,右手提着一个,如同天神下凡,再次飞身回了火轮的甲板之上!
你将那两个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恶霸,随手扔在了地上,然后笑呵呵地问道:“二位帮主,在江面之上如此大动干戈,是有何贵干啊?”
那一刻的江面之上,只剩蒸汽火轮那“腾腾腾”的活塞冲击之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结局。
所有的瓷器商人,所有的帮派分子,都用一种看着鬼怪神仙的眼神,看着你,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敬畏与震撼。
安东府。
沈璧华在卫生所住了五天。这段时间里,花月谣悉心照料着他,确认他的内伤逐渐好转,只剩下一些皮外伤与骨折后,担架队便将他抬回了宿舍。新生居如今拥有数万名职工以及十几万的家属,卫生所的医疗资源显得尤为宝贵,床位也总是处于紧张状态。
接下来的十天,凰无情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状态。
她的房间,在苏婉儿的巧妙安排下,搬到了沈璧华房间的隔壁,毫无拘束地住进了专属于沈家四十多口人的那栋职工宿舍。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她便不再是径直前往车间,而是先赶到食堂。在无数工友们那暧昧而又充满调侃的目光中,她的脸颊泛起微微红晕,为自己和沈璧华打好两份饭,然后匆匆回到宿舍,开启一天中最艰难的工作——喂饭,以及端屎端尿。沈璧华的手脚骨折,都打着厚厚的石膏固定,根本无法自理。
最开始的两天,对于凰无情来说,宛如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当她第一次红着脸,鼓起勇气将那个冰冷的痰盂小心翼翼地塞进沈璧华的被子里之时,她感觉自己的脸仿佛被烈火焚烧,烫得能煎熟鸡蛋。当她不小心将一些污秽物弄脏了床单与衣服之时,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羞愤,甚至有一种拔刀杀人的冲动!
好在职工宿舍的集体洗衣房里,配备了几台由蒸汽驱动的大型“洗衣机”。她不需要像个小媳妇一样红着脸去费力搓洗那些沾满粪便的衣服和被褥。即便如此,这种全新的体验,也足以让她这位前锦衣卫副指挥使羞愤欲死。
但渐渐地,她开始习惯了这种生活。不仅是她自己,住在宿舍里的沈家人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
每天晚上,沈璧君下班回到宿舍,看到正在笨拙地给自己的弟弟擦拭身体的凰无情,她总是会露出一个如家人般的温暖微笑,和一个充满了肯定与赞赏的眼神。
而卧床的沈璧华,心中也渐渐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意识到,这个与自己相识才短短两个月左右的女人,这个脸上有着刀疤,说话冰冷,动作粗鲁却又带着一丝温柔的女人,竟然愿意这样衣不解带、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这份关怀,比那位美艳动人却遥不可及的 “观音姐”,更让他心生感动与心动。
病假的最后一个夜晚,沈璧华在凰无情的陪伴下前往卫生所拆了石膏。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月光如水,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突然,沈璧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目光深情而坚定地看着身旁的凰无情,认真地问道:“凰姐,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废物吗?”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江州最大的码头广场,在短短半天之内,便被迅速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高台。
高台之上,曾经在江州叱咤风云、跺一跺脚江水都要抖三抖的枭雄——“混江龙” 与 “王铁弗”,此刻却如同两条死狗,被粗大的铁链牢牢捆绑着跪在那里,嘴里塞着破布,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高台之下,是黑压压的人头,仿佛一片汹涌的人海。
左边,是那数百名放下了武器,神情惶恐不安的帮派成员,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与不安;右边,是那些曾经被他们欺压,此刻眼神之中充满了仇恨与快意的普通百姓与商户,他们的目光如刀,紧紧地盯着高台上的两人。
你站在高台的中央,神情冷峻,却一言不发。你只是对着台下那些曾经的受害者,轻轻地做了一个 “请” 的手势。
立刻便有一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上高台,手指颤抖地指着 “混江龙”,声泪俱下:“我那可怜的儿啊!就是被这个畜生!因为他不愿意交保护费,被活活打死在了码头之上啊!” 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紧接着,一个断了手臂、满脸沧桑的中年船夫,也怒气冲冲地冲了上来,指着王铁弗,目眦欲裂:“王铁弗!你这狗贼!抢了我的船,还砍了我一条胳膊!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他的声音犹如雷鸣,在广场上空回荡。
一个又一个受害者走上高台,他们声声血泪的控诉,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那些帮派成员,渐渐地低下了头,脸上露出了羞愧与茫然。
等到所有的控诉结束,你才缓缓地开口。你的声音不大,但在内力的加持之下,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仿佛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
“罪证确凿,民怨滔天。” 你说道,语气坚定而威严,“我宣布,判处首恶混江龙、王铁弗,终身劳役。即日起押往安东府矿场,用他们的余生,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说完,你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转向了台下那些惶恐的帮众。
“至于你们,” 你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宽容与仁慈,“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放下武器,接受新生居的统一改编和‘劳动思想改造’。你们过去的罪孽,既往不咎。你们将成为新生居的预备安保队员,或者码头工人,用你们的双手,去挣一份干净的工钱。如果不愿意……”
你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如同寒冬中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那就下去,陪他们一起去矿坑里挖一辈子煤。”
全场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与恐惧。
片刻之后。
“当啷!” 一个年轻的帮众,第一个扔掉了手中的钢刀,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愿意!” 这个声音,像是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全场。
“当啷!当啷!当啷!” 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了一片,仿佛一场暴风雨,席卷了整个广场。
安东府,沈家宿舍门前。
月色如水,洒在寂静的庭院中。面对沈璧华的突然袭击,凰无情的大脑,瞬间宕机了足足一分钟。她这一生,历经无数风浪,处理过无数的突发状况——刺杀、围剿、严刑拷打。但没有任何一种情况,比眼前的这个,更让她手足无措。
她的脸,从脖子根一直红到了耳尖,仿佛被烈焰灼烧。她心中涌起一股拒绝的冲动,但看着沈璧华那双充满了紧张与期盼的眼睛,“不” 这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想要同意,但锦衣卫二把手的骄傲与女性的矜持,如同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无法轻易点头。最终,在极致的羞愤与慌乱之下,她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艰难地挤出了几个字:“你…… 你先……当上车间的生产标兵……再说!”
说完,她便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宿舍楼里。
留下沈璧华一个人,在月光之下,怔怔地站在原地。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那笑容中,包含了喜悦、期待,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凰无情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
然而,第二天,当他兴冲冲地准备去车间大干一场之时,苏婉儿却好像早已洞察一切。
她微笑着拦住了他,没有让刚刚下地行走的沈璧华继续去干那些繁重的体力活,而是给凌华打了个招呼,将他调到了商务馆,在他的姐姐沈璧君的手下,负责一些抄写讲稿、下发给学员的文书工作。虽然这份工作一样辛苦,但起码,手脚不用那么大幅度地活动了。
这个调动,让凰无情心中涌起一丝怅然若失。少了那个笨手笨脚的搭档,她感觉整个车间,都变得有些空荡荡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沈璧华的存在,习惯了他的陪伴与欢笑。
这天下班,苏婉儿走到了她的面前,用一种似笑非笑、充满调侃的语气说道:“这两天,工作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心里装了人了啊?”
凰无情的脸,瞬间再次“唰” 的一下变得通红。她心中涌起一股羞愤,却又无法反驳。
“‘观音姐’我这个人心肠很好,就爱成人之美。” 苏婉儿笑着说,“商务馆最近正好需要一个搬运工,搬运各种讲解工具和材料。要不要‘观音姐’我去给你争取争取?”
凰无情被逗得脑袋都快埋进了胸口!她感觉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被这个女人看得一清二楚!
最终,她从紧咬的牙关里,磨出了两个字:“可以。”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