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扯着身旁男子的衣物，撒娇道：“墨垣哥哥，今日我想出去玩。”
墨垣笑道：“那小若和哥哥说说想去哪儿？”
小若沉吟道：“不知道，我想去城里走走，好不容易来一趟，匀哥哥可不可以送我一样告别礼物。”
肖暮匀微愣，笑道：“好，今日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小若道：“那我要吃冰果子，我记得咱们进城那家就有。”
肖暮匀道：“好，那小若带路，哥哥们陪你去买冰果子。”
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有许多凌仙门的弟子，他们的神色严肃，行动也极快，肖暮匀侧身看向身后远去的一行人。
就算雪夷城仙门众多，也不应该在大街上有这么多弟子同时出现，这太过反常。
肖暮匀道：“不知发生了何事。”
墨垣无所谓道：“管他呢，咱们马上都要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哎哟，我的小小啊。”一位老人抱着自己的女儿坐在街头痛哭，她的女儿被人吸干浑身血肉，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枯骨，周围的人恐惧的四下逃窜，仿佛下一秒也会死去。
短短几日，城中已经有数十人遇害，实在令人生畏。
肖暮匀看着于心不忍，犹豫片刻道：“这……我还是去问问吧。”
蹲下身，瞧着老者怀中抱着的尸骨，她的死相极其可怖，墨垣抬手挡在小若眼前，“大娘，您女儿怎么会这样？近日有什么奇怪的事？”
大娘难过道：“并没有，我今日起来去敲门，才发现她变成了这样。”
墨垣沉思道：“没有一点异常，难不成是妖魔作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事。”
肖暮匀道：“她的身上没有一丝活人气息，就好像只是一根枯木般。这几日你要看好小若，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墨垣点点头：“好，你打算怎么办？”
肖暮匀道：“我去找人再多了解了解，你陪着小若。”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小若的眸子转了转。
小若道：“墨垣哥哥，我们不追上去吗？”
墨垣道：“这么多仙门弟子，都查不出什么，我们都跑过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听他的先带我们小若去吃些东西，之后再回去等他。”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肖暮匀跟着几名修士去了几个地方，始终没有任何头绪。那些死者附近也没有任何妖魔的气息，一时众人也只能加紧防范。
小若道：“匀哥哥，喝杯茶吧。”
“多谢。”
墨垣支着脸看他：“怎么样，我就说查不到吧？”
肖暮匀道：“嗯，我跟着他们去了事件频繁发生的小巷，可是那里却没有一点异常。”
墨垣道：“别想了，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去。”
雪夷城北，是一处人群比较密集的地方，同时也异常频发，三人凌晨再次来到这里，决定探查一番。
小若抬手冲着肖暮匀释放出一道灵诀，“匀哥哥，这个可以保护你，路上要小心。”
肖暮匀道：“我会的，你们两个也要注意安全。”
沿着一条小道朝里走去，原来这就是那个温泉所在的位置，不过因为听说事故频发，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飞身进入院中，整个院子空落落的。
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套未收拾的茶具，肖暮匀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忽然，小若稚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匀哥哥。”
看着肖暮匀远去，小若便给她的哥哥传递了消息，但是只要借机让他将自己的傀儡带走，便可以将墨垣带出雪夷城，那就没人会来干扰自己的计划，幸好他真的上了当，小若回身沿着气味一路寻了过来。
“这里是雪峰温泉？还真是巧。”
小若纵身进入院中，就看到不远处的身影，看样子他也才刚到这里。
小若笑嘻嘻的看着他：“匀哥哥，现在要去哪儿？”
肖暮匀道：“上山！小若，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若道：“墨垣哥哥他跟着几个门派的人走了，就让我来找你。”
肖暮匀道：“现在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走吧，跟紧我。”
小若冲着他甜甜的笑道：“谢谢匀哥哥。”
由于前段时间刚下过一场大雪，整座山上有些阴冷，肖暮匀抬手催动法诀，回身看了看小若，“这样是不是暖和一些。”
小若道：“是啊，暖和了好多，谢谢匀哥哥。”
不知是因这里的气候寒冷，还是未给自己施诀，走得越久肖暮匀感觉越冷，他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小若，有些迟钝的喊道：“小若，你冷不冷。”
小若看着他的意识逐渐涣散，她的眸子变得更加兴奋：“匀哥哥，我不冷。你累了吗？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儿吧。”
肖暮匀木讷的点点头，“好～”
小若乖巧的跟在他身旁，两人一步步朝着山上走去。
今日山上的积雪已经化开许多，泥泞的路上只留下两道整齐的脚印。
看着他缓缓闭上的眸子，小若甩手将他丢在雪地，小若眨了眨眼朝前走去，看着他缓缓阖上的眸子，她的眼眸盛满了喜悦，突然大笑出声。
“要不是她之前畏畏缩缩，也不会耽搁这么久，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匀哥哥不要怪任何人，我也只是想要变强而已，我再也不要畏首畏尾的活着。”
她纤细的手指缓缓朝着肖暮匀的脖子伸去，他的衣衫已经被雪浸透，刺骨的寒冷也让他恢复了些许意识，是谁在说话？
颈间一阵刺痛袭来，他轻吟一声，怎么回事？是受伤了吗？
他缓缓张开眼眸，看着眼前放大的侧脸，他喃喃道：“小若，你在做什么？”
小若微僵起身看着他，笑道：“自然是在喝你的血……哥哥应该不介意吧？毕竟你们最心疼我。”
肖暮匀无力的看着她，心中却充满疑惑，“不，小若不会这样，你究竟是谁？”
“我自然是小若啊！”
她的脸上再无半分稚嫩，只有疯狂和扭曲。
肖暮匀看着她感觉一阵恶寒，一个人再怎么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他无力的动了动指尖，“不，你不是她，你放开我。”
小若嗤笑一声，无动于衷地俯身下去，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入口中，源源不断的灵力也随之进入她的体内。
睡梦中的人猛地睁眼，“怎么会这样？你在做什么？不可以伤害匀哥哥！”
“你阻止不了我！还是继续在这里沉睡吧，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小若紧捂心口，一阵阵剧烈的颤动过后，她知道那个人很快就要死了。
小若怒道：“不！你休想。”
她张开双手，望着空洞的远方，“既然无法选择，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小若用双手取出了自己的心脏，滴答滴答的血液，不断的从她的胸口流淌出来。
一阵痛苦的呻吟，她颠倒在一旁，另一个小若垂眸看着自己空空的胸口，怒道：“为什么？”
小若悲戚的笑道：“这副躯壳是我的，你永远无法彻底控制它，我不会让你继续伤他。”
眼前的场景不断变化，小若望着上空落下的雪花，她知道那个小若已经消失。
小若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可是当她再次醒来，就发现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看来是那个人对她做了什么。
她强忍剧痛，看着身旁的人低声道：“匀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眼泪不断滚落，最终她还是亲手杀了对自己最好的人。
“匀哥哥对不起……”
肖暮匀的呼吸正在一点点的消失，他识海内仙灵珠却突然不断的盘旋，一阵阵仙气不断溢出，片刻后他的眸子缓缓张开，眼神也变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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