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怀揣着各异的心思,在太监的引领下,朝着后宫徐徐前行。脚下的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宫墙高耸,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
走着走着,婉仪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熟悉之感,她秀眉微蹙,忍不住开口询问引路的太监:“公公,瞧这路径,莫不是去往钟粹宫的路?”
那太监闻言,赶忙转过身来,脸上堆起恭敬的笑意,微微欠身回话道:“娘娘好眼力。皇后娘娘体恤几位娘娘一同进宫,情谊深厚,又念及各位娘娘此前在钟粹宫住惯了,故而特意下旨,让几位娘娘仍住在一起,如此也好尽快适应宫中生活。”
听闻此言,众人皆为之一惊。
桑宁微微皱眉,神色间闪过一丝思索,不知皇后此举究竟是何用意;圆姐则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既有对熟悉环境的安心,又隐隐担忧这其中是否暗藏玄机;佟佳舒舒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完颜蔓儿倒是一脸直率,大声说道:“皇后娘娘倒是体贴,这样咱们姐妹也能继续作伴。”;扎斯瑚里雅利奇则怯生生地看了看众人,不敢多言,只是下意识地往圆姐身边靠了靠。
众人各怀心思,随着太监继续前行。很快,便来到了钟粹宫。
踏入宫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只是如今心境与此前大不相同。太监引领着众人来到各自的居所,安排妥当后便退下了。
桑宁走进自己的房间,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还保留着记忆中的模样。她的目光落在窗前的那盆兰花上,思绪不禁飘远。皇后将她们安排在此处,究竟是出于真心关照,还是另有所图?钮钴禄家在朝中的地位,注定她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此次同住,若能与姐妹们和睦相处,或许能成为助力;可一旦陷入纷争,后果不堪设想。她暗暗握紧拳头,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小心应对,绝不能给家族抹黑。
这时,圆姐轻轻叩响了桑宁的房门,随后走了进来。“桑宁,你说皇后娘娘把咱们又安排到一起,到底是何意?”圆姐一脸忧虑地问道。
桑宁微微摇头,神色凝重:“我也猜不透,但皇后此举定有深意。往后咱们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咱们虽有情谊在,但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生出间隙。”
“我明白,只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咱们打断骨头连着筋,我自然信得过你。可其他人...”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桑宁明白她的意思。
而另一边,佟佳舒舒正对着镜子,精心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身旁的丫鬟梅香不解地问道:“格格,您为何这般高兴?”
佟佳舒舒瞥了梅香一眼,轻笑道:“哼,皇后把我们都聚在一起,这可真是天助我也,这不正好方便我行事嘛。钮钴禄桑宁和李家那丫头,我定要让她在这宫中待不下去。”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精心描绘的眉梢都带着算计。
与此同时,婉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想起刚刚在宫门前与桑宁的冲突,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虽说皇后安排她们同住,看似是好意,可在这深宫之中,谁又能知晓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阴谋。她暗自思忖,自己在宫中根基尚浅,本想凭借自身才情博得皇上青睐,稳步前行。如今这样的安排,若是处理不好与众人的关系,只怕会成为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她轻叹一口气,深知在这错综复杂的宫廷斗争中,自己必须要谨言慎行,不能轻易被人利用,更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仅凭他人几句挑拨就对桑宁恶语相向,以免无端树敌。
完颜蔓儿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显得有些兴奋。“虽说换了间屋子,但是这摆件明显精致了不少!这钟粹宫还是这么亲切,姐妹们又能在一起,也算是件好事。”她自言自语道,丝毫没有察觉到这看似平常的安排背后可能隐藏的危机。
她生性直爽,心里从不藏事,只觉得能和熟悉的人在一起,总能相互照应。在她看来,皇后此举是对她们的眷顾,并未多想其中是否有其他深意。她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想着一会儿就去找姐妹们聊天,热闹热闹。
扎斯瑚里雅利奇蜷缩在房间的一角,心中满是恐惧。她深知自己生性胆小懦弱,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中,只怕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算计,落得个吃干抹净的下场。她暗暗祈祷,希望自己能平安度过在宫中的日子,千万不要卷入那些复杂的纷争。
到了晚间,钟粹宫一片静谧。突然,桑宁房间里传出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众人闻声,纷纷赶来。只见桑宁脸色苍白,指着地上一个摔碎的花瓶,说不出话来。圆姐赶忙上前搂住她,关切地问道:“桑宁,怎么回事?”
桑宁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刚刚我正准备休息,突然听到窗户那边有动静,转身就看到这个花瓶从桌上掉下来摔碎了。我怀疑,有人在暗处窥探。”
众人听闻,脸色皆是一变。佟佳舒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该不会是钮钴禄格格自己不小心碰掉的,故意在这里大惊小怪吧。说不定是想借此引起皇上的注意呢。”
圆姐瞪了佟佳舒舒一眼,怒道:“佟格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桑宁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婉仪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管怎样,今晚大家都小心些。这钟粹宫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我们刚入宫,根基不稳,切不可自乱阵脚。”
完颜蔓儿气得握紧了拳头,一脸愤慨:“若是让我抓到那个搞鬼的人,定饶不了他。”
扎斯瑚里雅利奇则吓得浑身发抖,小声说道:“会不会是有...有鬼啊?”她紧紧抓住蔓儿的衣袖,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恐。
桑宁定了定神,说道:“不管是人是鬼,我都不会怕。但此事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