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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地窖公共休息室,壁炉里的绿焰懒洋洋地跳动着,将墨绿与银色的装饰镀上一层暖调。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独自占据着靠窗的角落,坐在一张宽大的橡木书桌前。黑檀木魔杖搁在一旁,秘银支架包裹的左臂自然垂落,右手则握着羽毛笔,在摊开的羊皮纸上流畅地落下一个个冷峻优雅的花体字。他银灰色的瞳孔专注地盯着《高级魔咒能量衰减模型分析》的复杂图表,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温气场,像一座正在高效运转的人形冰山。

然而,这份宁静注定要被打破。

德拉科·马尔福像一只发现了新玩具的雪貂,迈着轻快(且透着不怀好意)的步伐晃悠过来。他灰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嘴角噙着一抹混合了挑衅和兴奋的笑容。他停在阿尔文书桌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试图引起冰山的注意。

阿尔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笔尖依旧稳定地划过羊皮纸。

德拉科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拔高、足以让角落里的潘西和布雷斯都听见的音调宣布:“嘿,各位!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他双手撑在书桌边缘,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阿尔文乌黑柔顺的发顶,“今天,我们来玩个小测试!敢不敢对你家‘狗’——哦不,是对我们亲爱的莱斯特兰奇执行官——做一下5个动作?这可是权威的‘狗狗脾气检测法’!看看他是不是传说中‘绝世好狗’的脾气!”

阿尔文的笔尖几不可查地停顿了半秒,随即继续书写,仿佛没听见这荒谬的言论。但熟悉他的人(比如德拉科)能察觉到,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气似乎更凝实了一分。

德拉科才不管这些,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第一个动作,用手摸他的狗头!” 话音未落,他那只养尊处优、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手,已经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精准地覆上了阿尔文的头顶!

掌心传来冰凉顺滑的触感,阿尔文的黑发比想象中更柔软一些。德拉科甚至还恶趣味地揉了揉,把那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揉乱了几缕。

阿尔文:“……???”

他猛地抬起头,银灰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像两颗骤然降温的寒星,难以置信地看向德拉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脑子被巨怪踩了?

德拉科却无视了这极具杀伤力的眼神,笑嘻嘻地收回手,开始计时:“坚持5秒钟不反抗,就算成功!一、二……” 他慢悠悠地数着,目光挑衅。

阿尔文下颌线绷紧,握着羽毛笔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行压下把魔杖戳到德拉科脸上的冲动,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冰冷的、带着火星子的单音节:“……” (滚!) 但他确实没动,任由德拉科得意地数完了五秒。

“完美!”德拉科打了个响指,无视阿尔文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脾气不错,第一关通过!接下来是第二个——摸狗子的耳朵!”

这次德拉科的动作更快、更出其不意!他趁着阿尔文还处于“被摸了头”的震惊余韵中,手指已经像灵蛇般探出,目标明确地捏住了阿尔文那形状优美、此刻正因为主人的情绪而微微发红的耳廓!

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凉细腻,带着耳廓软骨特有的微弹。德拉科还坏心眼地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薄薄的耳垂。

阿尔文:“……?”

银灰色的瞳孔里,那冰冷的寒星似乎被这过于亲昵的触碰搅乱了轨迹,罕见地闪过一丝茫然的空白,随即被更深的震惊取代。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施了石化咒,只有被捏住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升温、染上更深的绯红。他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德拉科感受着指尖下那迅速升温的柔软,心中得意更甚:“看!只要脾气好的狗,都不会有反应!阿尔文果然……嗯?” 他话没说完,因为阿尔文终于有了反应——不是反抗,而是猛地侧开头,甩开了德拉科的手指,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那只被捏过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在铂金发丝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啧,有点小脾气,但勉强算过关。”德拉科脸皮厚如城墙,毫不在意地评价道,灰蓝眼睛里的兴味更浓了。“第三个动作来了——抓住狗的狗爪!只要它不挣扎都算成功!” 他一边宣布,一边已经付诸行动。

这一次,他不再是试探性的触碰,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强硬的姿态,直接抓住了阿尔文放在桌面上的右手手腕!阿尔文的手修长、骨节分明,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色,此刻触手冰凉细腻。德拉科的手指带着温热的体温,强硬地挤入阿尔文的指缝间,然后——十指相扣!

肌肤相贴!掌心相对!德拉科温热的手指紧紧扣住阿尔文冰凉的手指,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指骨清晰的轮廓和细微的脉搏跳动!

阿尔文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一道高压电流从两人交握的手掌瞬间窜遍全身!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但德拉科扣得死紧。阿尔文猛地抬头看向德拉科,银灰色的瞳孔里不再是单纯的冰冷或震惊,而是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仿佛冰层下岩浆即将喷发的风暴!震惊、羞恼、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怒意,在那双素来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激烈碰撞。

德拉科却像没看见一样,甚至还故意捏了捏阿尔文冰凉的手指,感受着那份细腻和微弱的挣扎力道,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近乎兴奋的光芒:“看!没挣扎!这脾气……简直温顺!”

阿尔文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秘银支架在袖管下发出极其细微的嗡鸣。他死死盯着德拉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冰层碎裂的低吼:“……放手!”

“不放!”德拉科反而扣得更紧,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测试还没完呢!第四个——抓狗的嘴筒子!” 他语速飞快,不给阿尔文任何反应的时间,身体猛地前倾!

在阿尔文骤然放大的、充满了惊愕和某种预感的银灰色瞳孔注视下,德拉科那张带着坏笑的脸迅速逼近!带着青苹果糖清香的温热气息扑面而来,下一秒,一个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印在了阿尔文微凉而紧抿的薄唇上!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壁炉火焰的噼啪声,远处潘西倒吸冷气的声音,布雷斯手里水晶杯差点掉落的轻响,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唇瓣相贴的触感,德拉科身上熟悉的古龙水味,以及阿尔文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的嗡鸣。

阿尔文整个人彻底僵住,像一座被瞬间冰封的雕塑。银灰色的眼睛睁得极大,里面一片空白的茫然,仿佛灵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胆大包天的亲吻给撞飞了。他甚至忘了呼吸。

德拉科并没有深入,只是短暂地贴了一下,如同盖章。他很快退开一点点,灰蓝色的眼睛带着促狭的笑意,近距离欣赏着阿尔文脸上那百年难遇的、堪称“崩塌”的表情。他甚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仿佛在回味,然后才慢悠悠地宣布规则:“它咬你,那就是脾气不太好……”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混合着羞愤和怒气的力量从阿尔文被禁锢的右手传来!阿尔文像是终于从石化中惊醒,被冒犯的怒意瞬间冲垮了所有的震惊和茫然!他猛地一偏头,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被侵犯的愤怒,狠狠一口咬在了德拉科还未来得及完全退开的唇角上!

“嘶——!”德拉科痛呼出声,猛地后仰,捂住了自己的嘴。

殷红的血珠迅速从德拉科完美的唇角渗了出来,留下一个清晰小巧、带着齿痕的伤口。

阿尔文趁机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力道之大差点带倒椅子。他急促地喘息着,脸色不再是苍白,而是染上了一层极其不自然的、如同晚霞般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和耳根。银灰色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里面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尚未散去的震惊羞恼,死死瞪着德拉科,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

德拉科捂着渗血的唇角,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但灰蓝色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更加兴奋和……得意的光芒?他像是没感觉到疼,反而指着自己唇上的伤口,对着目瞪口呆的观众(潘西和布雷斯)大声宣布:“看!它咬我了!说明脾气不太好!有待驯化!” 他顿了顿,又换上一种极其欠揍的、仿佛在炫耀的语气,“不过——反之,它要是让你抓(亲),恭喜你,拥有一只脾气超好的狗狗!”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阿尔文那红得滴血的耳朵和紧抿的、还残留着他气息的唇。

“德拉科·马尔福!”阿尔文的声音终于响起,不再是平时的冰冷平淡,而是带着一种被逼到极限的、咬牙切齿的颤抖,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你!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黑檀木魔杖,杖尖危险地指向德拉科,冰蓝色的魔力光芒在尖端隐隐闪烁,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书桌边缘甚至开始凝结出细小的冰霜!

德拉科看着阿尔文那副濒临爆发、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冻成冰雕的样子,非但不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扯动了唇角的伤口,又疼得“嘶”了一声。他一边后退,一边还不忘完成他的“测试”:“别急别急!最后一个动作!你出门不带狗,他不叫唤,还静静的看着你,那么,恭喜你!拥有一只绝世好狗!”

他挑衅般地对阿尔文挥了挥手,转身就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不怕死地喊:“阿尔文宝贝!我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要点药!你自己乖乖待着哦!别太想我!”

就在德拉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阿尔文冰冷的声音如同审判般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一种被彻底惹毛后的、极致的平静和……阴森:

“喂,庞弗雷夫人吗?” 阿尔文不知何时已经拿起了书桌旁那个用于紧急通讯的水晶球(通常连接医疗翼),他对着水晶球,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平稳,仿佛刚才的火山爆发从未发生,只是那银灰色瞳孔深处燃烧的怒火和脸上未褪的红晕出卖了他。

“这里是阿尔文·莱斯特兰奇。麻烦您立刻准备一个精神检测病房,外加一剂强效镇静剂。”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钉在僵在门口、笑容凝固在脸上的德拉科后背。

“德拉科·马尔福,”阿尔文一字一顿,清晰地对着水晶球说道,“最近几天沉迷观看某种……非法的、精神污染性的麻瓜‘小视频’,行为逻辑出现严重偏差,伴有强烈的妄想、认知障碍及非理性冲动攻击行为(指强吻)。初步判断,可能把脑子看坏了,需要进行全面的心理干预和强制隔离治疗。”

咔哒。

通讯挂断。

阿尔文放下水晶球,重新拿起羽毛笔,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继续在羊皮纸上书写,只是笔尖划过纸面的力道重得仿佛要戳穿羊皮纸,桌面的冰霜范围无声地扩大了一圈。

德拉科僵在门口,手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唇角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身后那道冰冷的视线更是如芒在背。他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嚣张得意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难以置信、被反将一军的憋屈,以及……一丝丝“玩脱了”的心虚。

潘西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抖动,忍笑忍得快要窒息。布雷斯则一脸叹为观止的表情,悄悄对着德拉科竖了个大拇指(为他的勇气),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为他的下场)。

地窖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只有壁炉火焰的噼啪声,和阿尔文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越来越重的沙沙声。

德拉科捂着自己渗血的唇角,看着阿尔文那看似平静却杀气四溢的背影,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冰山,是真的会喷发的。而他,好像……真的把这座冰山给点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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