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拿起契书,仔细阅读起来,童俊霖则悄悄取出通讯玉牌,将租金和租期信息发给南汐然,询问是否需要补充条款。
片刻后,南汐然的回复传来:加上违约赔偿条款,若坊市单方面违约,需赔偿我们所交租金总数的十倍。
华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拿起笔,在契书末尾空白处工整地添上违约条款,随后将契书推回给田管事:“田管事,麻烦确认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字。”
田管事看到新增的条款,瞬间炸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一股灵力骤然爆发,将华英连人带椅掀飞出去:“你放肆!契书都是统一制式的,岂容你们随意添加条款?你知道这一张天道契书值多少灵石吗?就敢在这里乱写!”
华英稳稳落地,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反而带着几分嘲讽:“田管事,我们来坊市前,早就打听清楚了。天道契书允许双方协商补充条款,只要不违反学院规矩即可。
你想一次性收我们一年租金,我们没意见,但也不能让我们白白承担风险吧?万一你反悔了,或者故意找我们麻烦,我们总不能血本无归。
你收了我们十二个月的租金,而我们只要求十倍赔偿,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们音修院真是太善良了?”
“你…… 你敢?” 田管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华英的手指都在颤抖。
华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我们是讲道理的,你要是觉得这条款不合理,我们大可以去找汪长老评评理。让他说说,坊市管事漫天要价,还不许租户添加保障条款,到底合不合理。”
提到汪长老,田管事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他深知汪长老最是刚正不阿,若是真闹到执法堂,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华英,最终还是妥协了:“我签!”
他拿起笔,狠狠在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又按上灵力印记。
签完契书,他心中反而有了主意:反正契书已经签了,炼丹学院要是来找麻烦,就让他们直接找音修院,自己只需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横竖都能脱身。
华英接过契书,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才将一百二十万下品灵石转入田管事的储物袋,随后带着童俊霖转身离开。
走出管事府,华英立刻说道:“我们先去酒楼布置阵法,你去联系工匠,尽快完成内部整理。我去布置迷阵和防御阵,防止有人暗中破坏。”
童俊霖点点头,立刻分头行动。
华英来到三层楼,从储物袋里取出南汐然之前给她的高阶阵盘,激活就可以了。
很快,一层淡蓝色的光罩笼罩了整栋小楼,迷阵能混淆外人的感知,让心怀不轨者找不到入口。
防御阵则能抵挡化神期修士的全力一击,确保酒楼安全。
布置完阵法,华英没有停歇,而是拿着契书前往音修院。
找到玲子:“玲子姑娘,能否陪我去一趟执法堂?坊市的田管事故意刁难我们,不仅漫天要价,还动手伤人,我们得让汪长老知道此事,要是能让田管事滚蛋就好了,实在不行让他派个人监督坊市,避免日后再出麻烦。”
玲子知道华英是南汐然的心腹,也清楚音修院在坊市容易受欺负,便爽快地答应了:“好,我跟你去。有院长的面子在,汪长老肯定会给个说法。”
两人一同前往执法堂,华英的想法很明确:能换掉田管事最好,就算不能,让执法堂派个监督者,也能有效遏制田管事的小动作,把潜在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这是她作为下属应该为主子考虑到的。
而此时的南汐然,正坐在音修院的院子里,手指轻轻抚摸着白维的虫影分身,眼神中带着几分沉思。
上次赵灵灵被关思过崖,都能在地底找到万年土灵参。
这次被打魂鞭重伤,按她的 “气运”,说不定又能得到什么重宝。
“白维,你那虫影分身能跟紧赵灵灵吗?” 南汐然问道。
白维是她收服的虫系灵宠,擅长操控虫影分身,隐蔽性极强。
它晃了晃身体,说道:“我先让一百个分身去炼丹学院,确认她的位置,再让分身隐藏在她周围,要是她有行动,再悄悄跟着她。”
“好。” 南汐然点点头。
白维立刻释放出一百个细小的虫影分身,这些分身如同灰尘般,悄无声息地朝着炼丹学院飞去。
半个时辰后,白维返回南汐然身边,汇报说:“主子,赵灵灵还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养伤,身边有几个炼丹院的弟子照顾,暂时没有外出的迹象。”
南汐然松了口气,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继续盯着,一旦她有异动,立刻告诉我。”
她心里清楚,赵灵灵这次受伤,说不定她又有获得新机缘的契机,必须时刻留意。
南汐然最担心的,就是赵灵灵那种毫无征兆的凭空传送。
上次在思过崖地底,赵灵灵明明被重伤,却能靠着诡异的传送符脱身。
这次她养伤期间,若是再突然传送走,去寻找什么机缘,自己根本来不及阻拦,这种防不胜防的感觉,让她心里很不踏实。
“我来东玄学院,本就是为了压制她的气运,可现在看来,好像没什么明显效果啊。” 南汐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如今虽然能伤到她,却依旧无法阻止她一次次获得机缘,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麻烦?
“要不,问问那个神棍?” 南汐然突然想到了妙无极。
妙宗主擅长卜算,对气运之事颇有研究,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她立刻取出通讯玉牌,指尖凝聚灵力,快速输入讯息:妙宗主,麻烦帮我测算一下,赵灵灵的气运有没有降一点?
讯息发送出去后,南汐然紧紧握着玉牌,耐心等待回复。
没过多久,玉牌便亮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