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杀我的人我认识，就是余国公夫人的人。”想到自己刚刚差点死了，他恐惧地缩了缩脖子，咽了咽口水，说道：“他们来了三个人，一个被我迷晕了，这会儿还在我家里躺着。剩下两个人一路追杀我，肯定还离得不远。大人，大人，你们去我家看看就知道了！”
顺天府尹柯世文是并不是哪个家族的人，是皇帝特意提拔的保皇派，守着京城这片地方。
他知道，皇帝就是要他的刚正不阿。
“大人，既然他说人在他家里，那便派人去看看，顺便看看是否像他说的，有打斗的痕迹。”师爷提议道。
柯世文点点头，对下面的衙役说：“你们去两个人，看看他说的是否属实，若是有人昏迷，一并带回来。”
“是，大人。”
几个捕快走了，柯世文继续问：“你之前说，你娘是因为背叛余国公夫人，才会被她杀了，还要杀你灭口？”
“是的。”
“那她因为何事要灭你的口？”
柯世文刚刚过来得比较急，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回大人，是因为我娘跟我说了三年前她奉余国公夫人和余国公世子夫人的命令，让给余二夫人接生的产婆在她生产的时候，对她动手，造成难产和产后大出血的情况，要了二夫人的性命。”
“我的天，竟然还有余国公世子夫人，这平时都看不出来啊！”
“那可不是。”
“不是，二夫人跟她又没仇，她为什么要杀了她啊？”
“这不就跟吴太保家一样嘛，都是因为她们的身份啊！”
“这镇国公府看人的眼光不咋行啊，两个女儿都被夫家害死了。”
“这谁能知道呢？当你站在高处的时候，你身边都是好人。镇国公府以前风光的时候，这些人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自然不一样。”
“就是，发生那样的事情，谁都会想划清界限吧。”
“说是这样说，可若是你们的亲家是这样的人，你们会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吗？”
“之前以为余国公府比吴太保家好，现在看起来，半斤八两啊！”
“也是有差别的。那吴大爷可是亲手杀了苏大姑娘。余二爷一直很爱苏二姑娘，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只是没想到婆婆和大嫂会对她下毒手。”
“肃静！”柯世文敲了一下惊堂木，外面围观的人都下意识收住了声。
看到这么多围观的人，蒋大宝似乎有了一些力量，继续说道：“我娘说，余国公夫人不仅让产婆害死了余二夫人，还在事后让我娘派人去对产婆下手。其中一个产婆不够警醒，被派去的人杀了。另外一个产婆嗅到了危险，回去后连夜带着家人逃了。但是我听娘说，她们最近也被余国公府抓了。现在肯定也已经死了。”
“你确定吗？”
“那两个人被抓的时候，我娘就跟我说了余二夫人的事情。我娘那个时候就说她预感自己也会出事。”蒋大宝说，“后面我每天都盯着国公府，一直没见产婆和她儿子出来。我娘都死了，那两个人肯定也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产婆和她儿子真的死了吗？”一个妇女在外面大声喊，“啊——”
那女子反应太激烈，将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都震惊到了。
“肃静！肃静！”
柯世文又敲了敲惊堂木，可是那女子依旧控制不住地痛哭。
“堂外为何哭闹？！”柯世文问，“出去问一下。”
一个衙役出去，很快回来，说道：“回禀大人，那女子说她就是那产婆的儿媳妇。”
柯世文和师爷对视一眼。
这么巧？
“大人，既然这个事情可能牵扯到她的丈夫和婆母，不如将她传唤上堂，问一问。”师爷说道。
柯世文点头：“去将她带上来。”
两个衙役出去，将那女子提上来，两人放开她的手，她连站的力气都没有，瘫坐在了地上。
柯世文惊堂木一敲，大声问道：“堂下何人？”
那女子被惊地回神，爬起来跪下，说道：“青天老爷，求您要救救我丈夫和婆母啊！”
“你婆母与丈夫是谁？”
“我婆母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产婆。”
“你为何知道你婆婆就是蒋大宝口中的产婆？”柯世文问。
“回大人，我之前并不知道，但是我听我相公说，我婆母三年前给一富贵人家的人接生，发生了一些事情，回来后就一直惊魂不定，当天就让他们收拾东西，离开了京城。我问了那户人家是谁，我相公不说，但是后面说漏嘴，提到那户人家姓余。”女子哭着说道。
“你婆母既然已经逃了，为何又会在京城出现？”柯世文问。
“我婆母原本不愿意回来的，但是我公爹的祭日要到了，我婆母想着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便说我们悄悄回来给我公爹扫个墓，然后便走，谁知道我们刚到京城，我婆母和我相公便被人抓了。”
“既然他们被抓，为何你会没事？”
“我相公说，我们是在外地成亲，那些人不知道我的存在。为了安全起见，便没让我跟他们一起回京城的宅子，而是在附近的客栈给我定了个房间，让我住在那里。”女子回答道。
“那你怎知他们是被抓了？”
“我相公离开之时与我说了，每日都会来看我。但是第二日他却没有来。我有些不放心，等到第二日傍晚的时候装作路过，却看到门没锁。我进去一看，家里的东西都倒了，显然是经历了打斗。而且我给我相公准备的荷包被扔在了院子里。那是我跟我相公约定的信号，若是出事，就把荷包扔掉。所以，我相公肯定是被抓了。”
“你既然确定他出事，为何不来顺天府报案？”
“我、我一开始不敢。”
“不敢？”
“是。我相公说那户人家权利很大，根本不是我们小老百姓可以抗衡的。就算我报官，官府也不会管。更何况，我婆婆之前还犯了事儿，报官的话她也会没命的。可是我找不到他们，我还是想着要不报官算了。可是我又不敢，一直在犹豫，我在这里徘徊三天了。看到这里有人击鼓，我想着过来看看，谁知、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