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曜眼尾扫了下休息室方向,几步走到中间,抱着胸:“捉奸也不该你来啊,对吧?”
霍晋怀很清楚今天是周末,薄曜穿着这样来办公室,带着狗,肯定不是来办公的。
贵公子清隽温雅的面容,愠色渐浓:
“希彤是我亲妹妹,你对她不好,或是出去找女人让我知道了,我绝不会放过你。
当然,我也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薄曜神情痞懒,毫不在意。
霍晋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屋子里就听见了一道铃声,响了两秒就没了。
这通电话,是给照月打的。
霍晋怀眯了眯眼:“照月在你这里。”
薄曜的脸,一瞬就垮了下来:“霍晋怀,在燕京当起我的家来了?”
霍晋怀在屋子里看了起来,推开薄曜,径直朝休息室门口走去。
照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如果不是被霍晋怀抓到自己脖子上草莓的事情,她还可以坐那儿光明正大的,说是过来办事。
现在一股脑的躲在薄曜睡觉的地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真跟偷情似的。
薄曜晃了下手机:“霍大总裁,你妹妹视频电话,怕不是你们兄妹商量好的,一起演出戏吧?”
男人很快接通了电话:“宝贝儿,怎么了?”
薄曜就站在休息室门前两步,这声‘宝贝儿’清晰的显示在照月的镜片上。
一时,心尖被刺出酸水来。
电话那头的霍希彤愣了几秒,薄曜从未这样叫过自己,刚刚是看见微信有一个未接通的视频电话,她回拨了过来而已。
从前自己给薄曜打视频电话,他都是挂断。
霍希彤在整形医院的病床上躺着:“阿曜,今天是周末,在干嘛呢?”
她眼珠子审视着屏幕后的背景:“给我看看你的周围呢,藏人没有?”
薄曜很配合的转了一圈:“肯定藏。”
镜头落在霍晋怀身上停下。
“原来是我大哥。”霍希彤在那头笑:“瞧你们哥俩好的,见我哥比见我都频繁。”
“哥,哥哥,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样?”霍希彤亲昵的唤着。
照月在里头低了低首,孤儿就不同了,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亲昵的场景了。
一抹黯然,攀上她的眉宇。
霍希彤模样又变了一点,鼻子跟下巴没那么尖了,五官比从前少了几分欧美感,脖子上的祛疤手术也还有一次。
为了符合大家族审美,从前她在霍家都不在乎的事情现在也开始走端庄风。
衣服要么是旗袍,要么是新中式,时不时的还簪一根簪子。
霍晋怀敛下神色,温柔笑着:“过来开会,顺道找妹夫喝个茶。”
“好嘛,你们慢慢喝。”
话完她看着薄曜,撒娇道:“阿曜,你好久来一趟韩国陪陪我嘛。我一个人在这儿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好孤单。”
女人这一年脾气也变了变,霍家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在薄家掌权人面前也开始懂得收敛。
薄曜漫不经心的回:“好,过来陪你。”
照月清晰的感知着即将新婚的夫妻在打情骂俏。薄曜还要去韩国陪她,住一间屋子,睡一张床。
她靠在休息室的墙边,手指蜷缩着。
不看不听还好,看见了后,只觉胸口上的巨石又被人朝下狠狠踩了一脚。
挂断电话,办公室的门开了:“霍总,请。”
霍晋怀朝后看了一眼:“照月到底是不是在里头?”
薄曜眸色冷戾下去:“我跟她,早就结束了。”
霍晋怀依旧怀疑,给照月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看见她是在床上接的,眼神惺忪样:
“嗯,我在睡午觉呢。”
幸好,霍晋怀不会知道薄曜休息室的床单是什么颜色,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休息室门开,男人靠在门前,看着床上的女人:“还真在床上等我?”
照月立即从床上下来,薄曜走过来将人按在床上:“伤哪儿呢,看是不是狗伤的?”
照月很了解薄曜那种揪着一件事死活不松手的脾性,她妥协。
半掀开自己的裙摆,那稍微重的枪伤在膝盖上方十厘米左右:“就是这里崩开一点点,不是小宝扑的。”
薄曜眉眼沉了沉,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枪伤,你在国外干嘛去了?”
照月放下裙摆,并不愿多说:“我就先走了。”
薄曜将她按住:“我想听,你就得说。”
照月被他轻松掌控着,只好说:“兰德集团接了个国际营销的项目,地点在中东。
我们组不知道中间人是叛徒,引发枪战,我吃了枪子儿。”
“江照月!”薄曜眸底情绪涌起。
他从照月的语声里,听出来对生命轻飘飘的无所谓。
“很正常的,反正我也是个孤儿,死在外面就死在外面了,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兰德集团,其实蛮喜欢我这种毫无顾虑的人。”
照月淡淡的说着,顺嘴又提醒道:“我不叫江照月了,江这个姓氏,我早就割舍了。”
薄曜压臀坐在了床边,双手向后撑着,眼尾微挑起来:
“昨晚帮了你,今天就不认人,很符合你狼心狗肺的人设嘛。”
男人邪恶的伸出右手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比了比。
照月面颊滚烫起来,昨晚那样羞耻的行为,比两人一起抱着搂着纠缠更上不得台面。
她脸皮向来很薄,挎上包就从床边站了起来:“你都要结婚了,我们都别再提这件事。”
薄曜懒懒开口:“你说不提就不提,跟我这儿做慈善呢?”
他指了下照月的眼镜:“这副眼镜是我买的,对吧?”
照月:“是你买的,怎么了?”
薄曜从床上下来,走到休息室门口,肩膀抵着门:“奇了怪了,总是遇见狼心狗肺的人。”
“我得走了,祁薇的事情还没解决完。”薄曜一直挡在门前,她拉扯了好几下门把手也没用。
薄曜淡声道:“祁薇的事情我不松口,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照月怒道:“那她被打,也是你安排的?”
薄曜神色瞬间冷戾下来,旋即轻笑一声:
“打她算什么,对付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我还有更多的法子折磨她。”
他手指挑起照月的下巴:“不是要求我吗,怎么个求法,就这么拧着,站着,跟我对峙着求?”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愿意松口?”照月从他指尖把下巴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