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年跟林奕傻傻对望,惊讶,疑惑,完全不知道已经聊哪儿去了。
江照月在那头回:“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本就是我欠了你。”
酒精炙烤着他的神经,薄曜拿起手机猛的就朝对面墙壁砸了过去,一股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怒,席卷了他周身。
电话被砸得稀烂,手机也就挂断了。
林奕走过去将手机捡起来,神色愣了愣:“阿曜,你怎么了,人家江小姐对你这么好,你还发什么脾气?”
薄曜身子定在原处,是啊,他怎么了?
白嘉年在那边疑惑着另一个问题:“江小姐为什么会有智造全球App的股份,她跟陆熠臣什么关系?”
林奕的脚步在那端停下:“陆熠臣老婆不就是港城江家的千金吗,姓江。”
话完,两兄弟瞪大了双眸的看向薄曜,白嘉年咽了咽喉咙:
“我做过最荒唐的事情顶多是给人当过舔狗,阿曜,你是直接做三啊?”
林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太子爷知三当三,这消息要是被记者报道了出去,这刚刚翻红的人设不就又塌房了吗?”
薄曜勾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双腿岔开,手肘搭在腿边,默默喝着酒:“都闭嘴。”
白嘉年立马安慰了他起来:
“江小姐愿意拿陆熠臣的股份给你,足见她有多喜欢你。
不被爱的才是三,陆熠臣才是三,你别气了。”
半夜两点的时候,白嘉年给江照月打了个电话,让她开车来接喝醉了的薄曜。
林奕跟他一合计,看看江小姐是从云熙湖过来,还是从哪儿过来,主打猜测一下二人目前的进展。
从云熙湖过来,现在不会堵车,刚好也就三十分钟的时间。
三十分钟后,江照月出现在白嘉年酒吧,二人扶着薄曜,将人塞上了车。
二人走后,白嘉年感叹的道:“江小姐肯定是喜欢阿曜多一点,对他多大方啊,是吧?”
林奕:“估计是在钱财上补偿吧,要不早就离婚了。
这事儿啊,我感觉阿曜吃亏一点,他之前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初恋,最容易上头。”
白嘉年始终觉得不对劲:
“那陆熠臣我听人说,他对老婆很好的,捐款修个什么学校都是老婆的名字。
这么好的老公,江小姐还出轨做什么呢?”
林奕的心比较细,他拿出手机去搜了那条三年前的新闻,发现陆氏集团做慈善修建的那所山区学校,就叫照月楼,这算是铁板钉钉了。
江照月开着薄曜的那辆银顶迈巴赫,一边将解酒的茶水递给他:“你喝点解酒的,今天怎么喝那么多?”
薄曜锋利的轮廓陷入沉沉夜色之中,路过城市路灯的倒影,黑影一下一下的从他脸上刮过痕迹来。
他黑眸微眯的看着前方,嗓音低沉:“往山上开。”
江照月愣了愣:“这么晚了往山上开做什么?”
薄曜冷道:“我让你往山上开。”
抵达青云峰上,薄曜从车里走了出来,侧眸看着她:“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觉得欠了我,对吗?”
江照月看向他,神色沉静:
“是的,不过也有我自己的一些私心,我现在想把你的公众形象运营好。
你可以为公司转型赋能,以后我在业界也有个顶好的业绩。”
薄曜眉心皱得厉害,眼神沉沉的看着山下漆黑一片。
他对她严厉是自己的选择,也就意味着江照月对他,只剩下敬畏。
他也可以换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方式,可将来的她,一事无成,会不会恨他?
薄曜不清楚自己的心怎么了,他只是单纯的多管闲事而已,单纯的看上她的脸蛋儿而已,单纯的气死陆熠臣而已,他生的哪门子气?
忽的,男人将照月猛的锁入怀中,掠夺强势的吻混着山风呼啸而来。
江照月被人抵在车门前,裙摆被他大双大手掀了上来,他侵身而上。
照月一时羞愤难当:“不要在这里!”
薄曜语声挑衅:“我偏要这么做呢?”男人不管她的反抗,照月的浅绿色裙子坠落在地。
薄曜总觉得自己没得到最想要的东西,凶狠的瞪着她:“不是你说的吗,你欠我,那你有什么资格说不?”
江照月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我不想在外面!”
薄曜像没听见般的,继续啃食她的耳珠,大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游走起来。
忽的,照月右耳边的那朵白玉山茶花耳环被薄曜吻得砸在地上。
清冷的月光落在那白色的羊脂玉上,冰冷幽寒。
他抬起那双深邃的桃花眼,见她眼睛湿润,像是受了很大屈辱般的瞪着他。
薄曜勾下身子去捡起那只耳环,想要重新戴在她耳朵上,却被她一手打开,另一只耳环她也取了下来塞回他手里:
“都还给你。”
她捡起地上的裙子穿好,转身坐了车厢里,用手抹去眼睛下滚烫的泪滴。
她只觉薄曜莫名其妙的,奇怪的走掉,奇怪的找她借钱。
她根本不信薄曜这种身份的人会没钱,又可恨的要在野外跟她那样,她的胸口又酸又闷。
周六上午,江照月坐在梳妆镜前化妆,用厚厚的遮瑕膏遮掉脖子上的吻痕:
“我下午要出门买车,跟你说一下。”
薄曜躺在床上,按着太阳穴,薄唇抿了抿:“看上什么车了?”
江照月说:“就是一辆小电车,没什么特别的,低调朴素。”
薄曜冷沉的眼神扫了一眼她背影,没再说什么的倒头就睡。
江照月下午出门,没过一会儿就倒了回来,脸色不大好看。
恰巧薄曜从室内电梯里走出来,看见她:“小破车开墙上了?”
昨晚给薄曜转账时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奶奶那张卡已经限额了。
江照月不想跟他说话,沉默的坐在沙发上,身上的酸痛也越来越明显。
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去拉她的手,照月迅速躲开。
“生气了?”薄曜又说:“我手机坏了,你的钱暂时转不过来。等我下午出去买个手机就转你,我怎么会要你的钱?”
江照月没有看他一眼,把电视打开了。
薄曜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给她关了,向来是他想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只是这一回,他语气多了一分柔缓:“昨晚玩儿游戏,大冒险,跟你开玩笑的。”
江照月垂下乌眸,抿着唇:“你不还也无所谓。”
“江照月,我可从来没有哄过女人!”男人开始板着脸,耐心用尽。
见她眼神里的委屈,薄曜的手指插入头发里抓了抓,语气比上上句更低三下四些:
“车子我给你买,不生气了,好吗?”
江照月憋着心底的酸意,终于了红了眼梢:“我自己买得起,不用你给我买。”
女人怎么那么难哄,动不动就红眼睛,动不动就不说话。
他想给白嘉年打个电话过去将人乱骂一通,但手机又坏了。
薄曜只觉自己丧失武力与手段,手掌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低声哄了起来:
“那你说,要怎样才能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