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所长，没那么疼了吧？”杨大壮收回手，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催促。
“没……没那么疼了……”罗所长吸了吸鼻子，
还没从疼痛的余韵里缓过神，就被对方递过来的合同怼到眼前。
“那就赶紧把这合同给盖个章！”
罗所长哪敢怠慢，捂着还在发烫的脸，哑着嗓子喊：“那个，小鱼，把我的章拿过来！”
喊声落了半天，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连个回应都没有。
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此刻的模样——头发凌乱，脸肿得像发面馒头，身上还沾着草屑，
实在狼狈得没法看。那些平时点头哈腰的下属，这会儿怕是都躲在门缝后偷看笑话呢。
罗所长又气又窘，脸更红了，只能自己瘸着腿往办公桌挪，一边走一边嘟囔：
“一群没眼力见的……等我好了再收拾你们……”
罗所长忍着疼，就穿着那条花裤衩，一瘸一拐地进了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印章，
手忙脚乱地在合同上盖了章，又歪歪扭扭地签上自己的大名，生怕慢一点杨大壮再变卦。
杨大壮拿起合同看了看，确认没问题，转身就要走。
“诶……大壮老板，等一下！”罗所长赶紧叫住他，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肿着的脸挤在一起，看着有点滑稽，“上次你给我的那个特效药，还有吗？”
他说的“特效药”，其实是杨大壮上次随便用蜜蜂粪便混了点白糖，
再掺了一丝自己的灵气做成的药膏。
可罗所长当宝贝似的，现在还存着半盒，这会儿见着杨大壮，就想多要些。
“那个啊？”杨大壮挑眉，“调配起来费时间，明天我有空了，给你再弄一盒过来。”
“这……”罗所长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能不能多弄几盒，
可对上杨大壮那淡淡的眼神，心里一怵，把话咽了回去。
“还有什么问题吗？”杨大壮问。
“哦，没有了，没有了！”罗所长连忙摆手，“多谢大壮老板，多谢！”
杨大壮没再理他，转身离开。骑着摩托车赶回蜜桃村时，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村里亮起了零星的灯火。
回到蜜桃村诊所，雷建国刚好给最后一个病人号完脉，正收拾着东西。
“哟，大壮回来啦？”雷建国抬头看见他，见他一脸笑意，打趣道，
“笑得这么开心，肯定是事办妥了吧？”
“哟呵，雷老，您还真猜对了！”杨大壮笑着，
从怀里掏出那份五百平方地的转让合同，递了过去。
雷建国接过合同，戴上老花镜仔细一看，确认上面的章和签名都没问题，
顿时激动得手都抖了，捂着胸口直喘气，差点没控制住——
这可是他盼了好久的事，没想到杨大壮真的办下来了！
“好小子，好小子啊！”雷建国眼眶有点发热，拍着杨大壮的肩膀，半天说不出别的话。
“放心吧雷老，接下来就能好好规划规划了。”杨大壮笑着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诊所里的灯光暖黄，映着两人的笑脸，窗外传来几声狗吠，山村的夜晚，格外安宁。
“要不，留下来吃个饭？”雷建国往嘴里扒了口饭，眼角的皱纹笑成了褶子，
瞅着院子里玩耍的孙女，声音里带着点挽留的热乎气。
孙女雷碧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出门了，雷建国现在吃的清淡，搪瓷碗里飘着点葱花，
他用筷子搅了搅，抬头看见杨大壮站在门口，刚想招呼，对方就开了口。
杨大壮刚想回答“不了”，裤兜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梁文那端的声音急得发颤：
“哎哟，大壮，陈雪她现在上吐下泻，身子虚得厉害！你赶紧过来帮我看看咋回事！”
“你别急，我这就过去！”杨大壮挂了电话，眉头拧成个疙瘩，对雷建国摆了摆手，
“雷老，我得去趟梁文家，陈雪不舒服！”
“哦，那好吧！”雷建国放下筷子，指了指墙角的药箱子，“要不要背个药箱子去啊？”
“不用，我给人治病，啥时候需要药箱子了？”杨大壮拍了拍胸脯，转身就往外走，
脚步噔噔噔踩得院门口的石板路发响。
雷老看着杨大壮的背影，摇摇头，嘴角却悄悄翘了起来——
他可太想听听，杨大壮是怎么说服那孙正气，
拿到那块地的。这过程，指定比戏文里演的还精彩。
杨大壮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往梁文家赶，风刮得他眼睛有点涩。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梁文在里头唉声叹气：“老婆，大壮来了，他来给你看看就好了！”
杨大壮推门而入，陈雪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张纸，看见他进来，虚弱地扯了扯嘴角。
杨大壮赶紧坐到床榻前，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她手腕上，
佯装号脉，眼角的余光却悄悄开启了透视——这一看，心里就有了数：
她肚子里，还没一个月的小胚胎芽正怯生生地跳动着，说明胎儿没咋受影响；
再往她大肠里瞧，那些大肠杆菌密密麻麻的，超标了何止几百倍。
“陈雪之前吃了什么东西呀？”杨大壮收回手，语气放缓了些。
“她不是怀孕了，就馋酸的嘛，”梁文在一旁搓着手，脸涨得通红，
“我就给她做了道拍黄瓜，谁知道……”
“胎儿没事，放心吧！”杨大壮打断他，目光落在陈雪脸上，
“以后吃生黄瓜，最好用开水烫一下表面杀菌！”
陈雪这才松了口气，眼角滚下两滴泪来，攥着杨大壮的手直哆嗦：
“大壮，真是……真是多亏了你……”
梁文也连连点头，腰弯得像个虾米：
“是啊是啊，要不是你来得快，我们俩都快急疯了……”
“陈雪，把手给我，我给你揉揉。”
杨大壮语气沉稳，眼神里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说着便朝她伸出手又做起号脉的模样。
陈雪微微撑起身子，顺从地将手递了过去，指尖因虚弱还带着点颤抖。
杨大壮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轻搭在上面，暗地里调动起体内的灵气，神医术悄然运转。
他的指尖仿佛带着一股暖流，缓缓渗入陈雪的肌肤。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陈雪就感觉肚子里那股翻江倒海的难受劲儿渐渐平息了，
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好了，陈雪，你现在没啥事了。”杨大壮松开手，语气轻松了些，
“我已经给你做了消灭大肠杆菌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