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壮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上明显带着不满意:
“什么叫回头叫人办?那可不行,现在就得给我拟出转让合同。”
“你这家伙,急什么?晚一点那地不还是你的?”孙正气有些无奈。
“呵呵,我只信落袋为安。”杨大壮挑眉,像孙正气这种老江湖,他最多信一半,
“刚才我可是故意输了二十万给你,孙老板,我这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吧?”
“别蹬鼻子上脸啊。信不信我再去别的桌玩几把,再赢个一两百万,让你好好割割肉、放放血?”
话说得平淡,威胁的意味却十足。
孙正气一看杨大壮真不爽了,赶紧服软——现在让这小子少赢点钱,就算是止损了。
他连忙吩咐荷官:“快,手写一份合同出来!”
没想到这荷官字写得还真不赖,龙飞凤舞的,透着股利落劲儿。
几分钟后,合同写好了。
“孙老板,请过目。”荷官双手递上前。
孙正气接过,直接转给了杨大壮。
杨大壮瞥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给我干嘛?你签名了吗?”
“哦哦哦……签名,我签!我签!”
孙正气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起笔,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又递了过去。
“就签个名啊?”杨大壮还是不满意,“合着我那二十万白输了?”
这话把孙正气整得哭笑不得——这二十万明明是从赌场赢走的,
怎么听着倒像是他自己带过来的?
“这……我这找不到印泥啊。”孙正气有些尴尬。
“用血啊!哎哟,真笨!”杨大壮说着,一把拽过刚才出过老千的荷官的手,
掏出随身携带的玄玉十阳针,轻轻一扎,指尖立刻渗出血珠。
他把孙正气的手指按在血珠上沾了沾,直接往合同上一摁——
一个清晰的血指纹就印在了签名旁边。
“这样总行了吧?”杨大壮拿起合同,仔细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后,
才满意地叠好,揣进怀里,“孙老板,合作愉快。”
孙正气看着那血指纹,嘴角抽了抽,却只能挤出个笑容:“愉快,愉快。”
心里却在暗骂:这小子,真是个混不吝的主儿!
杨大壮转身准备走,又回头撂下一句:
“呵呵,孙老板,以后我会经常过来光顾你的赌场的。”
这话一出,孙正气腿一软,差点踉跄着摔倒,胸口一阵发闷,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
连忙摆手:“哎哟,大壮小友,你还是少来几趟吧!荷官,送客!”
荷官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杨大壮离开。
“诶,不对呀!”杨大壮停下脚步,故意埋汰道,
“孙老板,你这赌场不就盼着人多来玩吗?咋还不欢迎我呢?”
他肩上扛着个蛇皮袋,里面装着那一百多万现金,
沉甸甸的,在他肩上却跟扛着一袋废书纸似的,只是步子沉了些。
杨大壮走后,荷官凑到孙正气身边,小声问:
“孙老板,他从咱们赌场赢走这么多钱,就这么让他走了?”
“那你还不去安排?难道要我手把手教你?”孙正气气得脸都青了,咬牙切齿地说。
“是,孙老板,我这就去安排!”荷官赶紧应着,转身快步离开。
要知道,来赌场赌钱的,赢少了要抽水;
赢多了,不光抽水,还可能在半路被人“关照”——
这几乎是行内的潜规则。所以,来赌场最好的“觉悟”,
就是安安分分输钱,输到底裤都不剩才最安全。
另一边,杨大壮悠哉地把麻袋放到摩托车后座,
用胶带缠了好几圈捆结实,然后跨上摩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慢悠悠往家开。
那心情,叫一个美滋滋——不光赢了一百多万,
还顺顺利利拿到了那块地,这趟赌场没白来。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点田野的气息,杨大壮觉得浑身轻快,连摩托车的引擎声都格外顺耳。
他盘算着,回去就把地的事跟雷老说一声,
再把赢来的钱存一部分,剩下的留着周转,日子总算越来越有奔头了。
只是他没注意,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的面包车悄悄跟了上来,
车窗里,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的摩托车后座。
就在杨大壮即将开到前面的转弯处时,身后的面包车突然开始提速。
它“嗖”地一下超过杨大壮,紧接着一个急左拐,
车身几乎贴到了山路外侧的边缘——意图再明显不过,
就是想把杨大壮别下山坳,等他摔死了,再把钱拿回去给孙正气交差。
车里的人早已盘算好:这钱拿回去,先每人分个几万块,再拿几十万给孙正气就行。
反正都是黑钱,随便找个“弄丢了”的借口,糊弄过去便是。
好在杨大壮早就察觉了面包车的异样,从对方跟上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放松过警惕。
他心里冷笑:果然没这么容易顺顺利利把钱带回去。
换作一般人,在赌场赢了这么多钱,肯定会提前叫上一车人,扛着家伙来护送,
赌场见了这种狠角色,往往也不敢轻易动手——毕竟柿子要挑软的捏。
像杨大壮这样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自然成了他们眼中最好欺负的目标。
眼看面包车就要别过来,杨大壮猛地把油门拧到底,摩托车头“噌”地一下翘了起来。
同时,他暗中将灵气汇聚在脚下,猛地一蹬——
“嗖!”
连人带车,竟像离弦的箭一般,蹿起好几米高,直直朝面包车飞去。
面包车里的人正左顾右盼:
“人呢?跑哪去了?”
“不会是摔下山了吧?”
“山下没看到车影子啊!”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哐当”一声巨响——
杨大壮的摩托车重重砸在面包车车顶,硬生生砸出一个凹坑,
摩托车轮子刚好卡在凹陷处,稳稳地定在了上面。
车里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不知是谁的枪走火了,
“砰”的一声,子弹不偏不倚打在另一个人的裤裆上!
“啊——!”
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裤裆在座位上蜷缩成一团,
没一会儿就疼得晕了过去,裤腿下渗出一片刺目的红。
其他人吓得脸色惨白,握着枪的手止不住发抖,
抬头看着车顶那个稳稳坐着的身影,像是见了鬼一般。
杨大壮坐在摩托车上,拍了拍车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冰冷:
“孙老板就是这么待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