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把饭菜摆好,每道菜她都闻过,又用银针试过才放心的摆上。
大越的饭菜多是酸辣为主,这点很合龙青澜的胃口。
夏竹把饭菜摆好后,便出了房门,她和春桃在隔壁间吃,春桃这个小馋猫也点了一大桌子菜。
龙青澜吃的很香,赶了这几天路,多是在马车上,都是吃糕点。
糕点虽好吃,但天天吃也腻的慌。
虽也偶有下车煮饭,但食材也是有限,不像现在饭菜多样,且合味口。
尤其是那个汤,龙青澜感觉自己想死它了。
她一连喝了三大碗,吃饱喝足,她放下了碗,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她以前见过好些妇人怀孩子,都会害喜,吃不下饭,吐的昏天黑地。
她现在觉得还好,吃嘛嘛香。
连夏竹都夸她体质好。
这个可能得归于她从小就不爱待在房里的缘故。
天天往外跑,从来不想那些伤春悲秋的事情,有空就多赚钱。
而且她从小胃口好,一直都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姐般,吃两口就饱了,走两步要歇一下。
龙青澜想到外面去走一下,吃的太饱了,要去消一下食。
何况天天坐马车上,她感觉她的血液都不通了。
谢景玄便陪着她出去,出了客栈走到大街上。
这个小城真的很小,跟京城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小地方的小东西还是很别致的,有很多连京城都没有见过的小玩意。
可把春桃乐坏了,她给自己挑了好几个小首饰,戴在手腕上。
“夏竹,你看, 好不好看?”
夏竹抿着嘴笑道:
“好看好看。”
春桃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龙青澜逛着逛着,看到前面有一个卖折扇的小摊子。
她上前看了看,扇子还挺好看。
她想起谢景玄夜闯她闺房那一次,手中拿的折扇,当时她就觉得扇面上的画有点熟悉。
后来才想起,那是川蜀的山水画。
谢景玄后来跟她说过,她有一年去川蜀的时候,他也去了川蜀,还见到了她。
只是他没有惊动她,只远远的看着她。
龙青澜侧头看了一眼谢景玄,他们从大越京城出来时,不想太张扬,便扮作了商人。
两人穿着打扮都是普通商人打扮。
谢景玄穿着一套普通的襦衫,因长的太出色,仍是被衬的像是翩翩公子。
只差手上没有折扇了。
龙青澜看中了一把扇面画着水墨山水画的,正想叫店家包起来。
“这把扇子本小姐要了,给我包起来!”
这时,旁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一把扇子,语气霸道的说道。
她所指的正是龙青澜看中的那把扇子。
龙青澜皱起眉头,向声音出处看去。
就看到一个胸前鼓鼓囊囊,皮肤略黑的女子两眼发光的看着谢景玄。
见她望过来,女子转过眼光,眼里含着挑衅。
“这柄扇子本小姐买下了,送给这位公子,这位公子气质跟这柄扇子真是绝配。”
龙青澜看向谢景玄,原来是冲着她相公来的啊。
谢景玄眼神寒凉,身周温度骤降。
龙青澜恐他当街伤人,引起骚乱,赶紧拉了他一把道:
“相公我们走吧,这扇子我们不要了。”
谢景玄知道她的顾虑,便任由她拉着,转身正要往前走。
哪知女子见谢景玄不理她,恼羞成怒。
“且慢,你怎如此无礼,我给你赠扇,你岂能不要?”
她拿过店家已包好的扇子,转身走了两步到谢景玄身边。
看着谢景玄牵着龙青澜的手,她眼中闪过恼怒道:
“公子,我知道你是来此经商的,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只要本小姐一句话,你信不信,本小姐能让你什么也做不成。”
她也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想着出来走走,就看到一个这么好看的男子,这男子比她院中的所有男子都俊美。
她当时就打定主意要得到这个男人,命人去查了一下。
原来他们是来此经商的商人,他身边的那个碍眼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她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这个男人她要定了,至于他妻子,杀了便是。
她看着谢景玄眼中的寒意,不甚在意。
男人嘛,总要装一下冷酷的,不然会被人说是软骨头。
她院中有不少男人刚开始不也是冷硬的很,后来不都乖乖的任她拿捏。
男人和女人都一样,只要银子给的足,就没有撬不动的墙脚。
大把男人为了银子还把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或是干脆杀了。
她不让他为难,她帮他处理掉,让他无后顾之忧的跟着她。
女子望着谢景玄那张脸,他长的这么俊,自是不同的。
龙青澜一听乐了。
“哦,那你是谁啊?”
女子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高傲的挺了挺胸,道:
“本小姐乃是满县县令唯一的女儿,这整个县令都是我爹说了算。”
她得意的看着谢景玄,期待在谢景玄眼中看到恭维和小心翼翼。
她们这个小地方,依山傍水,虽地处偏远了些,但南来北往,都要经过这里。
能来此经商的绝不会是什么大人物。
就像她之前收的那些男宠一样,初时都高傲的很,一听到她是县令之女,眼神都会变的忌惮和恭维。
不过让她失望的是,谢景玄神色里没有恭维,却添上了更多的冷意。
“县令之女?”
谢景玄冷然开口道。
很好,又是一个地方蛀虫。
看在朝槐这么多年为他出生入死的份上,那他就免费帮他除了吧。
“说来,谢某初来宝地,还没去拜会县令,也是谢某失礼了。”
谢景玄神色不变的说道。
女子却以为他是听到她是县令之女,改变主意了,更加得意。
她就知道,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她的美色和身份。
她是满县第一美人,且还是独女,以后是要招赘婿的,入了她的门,得她欢心,日后就可以走科举之路,前路一片光明。
岂是一介商户能比的。
她一脸得色的望向龙青澜,长的白又怎样,比她好看又怎样,还不是给不了丈夫想要的。
花瓶终究只是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