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张起来,众人的目光死死盯着被林夏夏拖在半空的棺材,抓挠声中渐渐掺杂着敲击拍打声。
陈满仓吓得喉间一动,咽下一口口水,他看了一眼外头,靠近林夏夏小声说道:“夏......夏姐,怎么办?现在天还亮着,要不要把它......”
他抬手指了指后院,“扔到外面。”
林夏夏懂陈满仓的意思,可外面的阵法都是初级的,现在看来困住那个麻花辫女孩虽然绰绰有余,可保不齐出个万一,所以,她微微摇头否决陈满仓的提议。
抬眸看向发出动静的棺材,林夏夏眼神一凝,“后院的阵法需要我控制,要是再多几个,按照我目前的力量有些吃力,要不然......”
眼神一眯,继续冷声道:“直接用我的青雷枪从上之下贯穿,然后再辅以引雷阵用来击杀。”
陈满仓没看到过林夏夏的引雷阵,但听得她的说法就觉得特厉害,“好办法,不管里面的有没有成僵尸,只要用雷劈总归能够牵制或灭杀。”
“既然你也同意,我这就开始,”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林夏夏的目光透过灶间的窗户看向外面,“只是这里的地方太小,需要大一点的地方。”
“不行!”王默猛的撞击在透明的罩子上,“你们不能这么做。”
听着“咚咚咚!”的撞击声,林夏一挥手就把王默掀翻在地,“为什么不行?”
她双眼紧紧盯着王默,“你还不说实话?”她指着外面的麻花辫女孩说道:“你说你为了让你女朋友活命,所以把她封印在了棺材里,却没在约定时间里去捞她。”
王默嗫喏着,“我.......”
“你什么?别说你害怕看到你女朋友的惨状所以才不敢去捞,王默,你那天晚上的样子可不像是个人,”她嘴角一勾,邪邪一笑,“当然,现在的你也不完全是个人。”
她看了眼发出声音的棺材,尽管她很同情那个被王默封印入棺材的女孩,可现在她要是真成了僵尸,她也不得不引雷灭她。
“王默,三十年,她被你封印入棺材三十年!”
林夏夏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我在那个世界生活那么几年都觉得难受,何况是被封入这个小小的棺材。】
她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可自从知道有一个人被困在棺材三十年就忍不住对着罪魁祸首质问:“王默,这么些年,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而她也必须知道王默到底是怎么度过这么多日子的。
王默听着林夏夏的质问,语气里满是愧疚,“我也不是故意的,可我真的是为她好。”
“是吗?”林夏夏伸手一握,把棺材移近,“那我现在就打开棺材让你们面对面对峙,怎么样?”
“不,不要。”他抬手遮掩住自己的眼睛,“我不想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林夏夏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冷笑,“王默,那你就说说,你凭什么认为在当初那种情况下,在这么封闭的棺材里,能够活命?”
王默一点点滑坐到地上,“是我爷爷的日记本里记录的,那是个阵法,当初是爷爷想给我用的,只是后来出了意外,我爷爷去世了。”
林夏夏听出里面的不对劲,“你说棺材是你爷爷给你用的?”
王默低着头抱着双腿缓缓说道:“我爷爷是在去照看黑土地的时候,不慎失足掉入水库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直到第二年回村帮忙丰收时,我看到他的日记本才知道......”
“当时,我带着女朋友在嗮谷场帮忙,谷堆里就发生诡异......”
“献祭是因为邻村发生洪流,所以村子里请来一个厉害的大法师,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我们的村子避开洪流,而且还能更加繁荣。”
“后来,大槐树上的稻草人越来越过,也越来越像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想带着她离开的,可是离不开了,我们被困住了,我不得已才将机会让给她......”
“我一直坚持着,我不敢多吃,只能一天天板着手指头数着日子......”
“嗮谷场里总还是那么几个大爷大妈在掀着腐败的稻谷......”
听着王默一五一十的说道,林夏夏冷哼一声,率先问出第一个疑问:“当时,你真的送她离开过吗?”
看着王默沉默,林夏夏声音更加冷,“本来我是想让我同事来了再一同审问,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不得不弄清楚,还有,你明明有这么多的时间去捞她,却硬生生拖到我们到来。”
她转头看向陈满仓,“满仓,你不觉得奇怪吗?都过了三十年,我们到的那天,那锅里的糯米水竟然没有变质。”
抬手把那瓶有着一层糯米水的瓶子隔空取过来,“你给我的那天,我闻了一下气味,又仔细查看里面的含量,发现这个糯米就是新鲜的。”
她当时是用自制的显微镜查看的,那是她原先用过一直放置在镯子空间里的。
走到放番薯的大缸旁,手在缸沿上一搭,“倒是这些番薯,看着一个个的好像是只是外皮变黑里面好的样子,其实都已经腐败了吧。”
她的目光看向灶台里处的一只碗上,那碗里有两个小番薯,在林夏夏的眼里正散发着黑色薄雾,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什么?”陈满仓一惊,他扶着冷心辰不好移动,“天哪,那天我还想吃来着,还想着好久没吃粗粮,幸好所处的环境不对所以才没有乱吃。”
林夏夏白了他一眼,失笑的摇摇头,来到困住王默禁制的旁边,“你看。”
这时,林夏夏又指着外面的麻花辫女孩说道:“王默,那个女孩是问我们讨要你来的,你回想一下看看,你真的不认识她?”
王默抬头,透过后门看出去,只见林夏夏嘴里所说的麻花辫女孩这时已经暴露在他的眼前,见那个熟悉的身形和扎着的麻花辫,他的眼神一下子怔愣。
“不可能。”他心中巨震,眼中是满满的意外,“这不可能。”